第十八章 暗中跟隨
“外公，我和外婆走啦?！蹦狙繐]揮小手，跟著外婆上了公交車。
“去吧，好好上課?！鳖櫲A勝在車窗外，揮了揮手，目送公交車的離去，然后轉(zhuǎn)身去菜市場買菜，昨兒芽芽說想吃蒸南瓜，去給她買個小南瓜吧。
“這東西也太擠了吧。”鏖戰(zhàn)犬心想，要說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還要回到上車前的半小時。
“東西收拾好了嗎？”焦彩霞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外孫女問道，“快來吃早飯啦，吃完就可以出發(fā)了?！?p> “恩，收拾好了?！蹦狙炕卮?。
而房間內(nèi)趴在地上的鏖戰(zhàn)犬耷拉著眼皮，看著木芽走出房門，立馬站起身子，感受了下身體里的能量，果然，靠近這人類女孩自己恢復的速度會快上幾倍，現(xiàn)在自己竟又攢夠了化成人的能力。不過，鏖戰(zhàn)犬轉(zhuǎn)眼一想，現(xiàn)在化成人被那兩個老人發(fā)現(xiàn)不說，也維持的時間不夠久，索性……鏖戰(zhàn)犬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木芽書包上的掛件，之前聽到木芽說似乎是個恐龍掛件，鏖戰(zhàn)犬悄悄看了眼四周，凝神屏氣，終于，分出了一絲自己的神魂。飄在空中的鏖戰(zhàn)犬看著地上自己的肉體，一言難盡，沒想到自己看起來竟然如此的……幼，一點兒不符合自己的形象，轉(zhuǎn)了個白眼，鏖戰(zhàn)犬附到了掛件上，于是出現(xiàn)了前文的一幕。
“天哪，這真的是要死?！睊旒系镊閼?zhàn)犬被滿當當?shù)娜藬D來擠去，身子都快變形了，似乎還難以呼吸，心里后悔死了附身到這么個東西上，暗戳戳地看了眼前面的小腦袋，心道：這人類小孩也真是辛苦。
木芽將書包擺好放正，外婆則坐在一旁照看，而恰好鏖戰(zhàn)犬附身的掛件正對著木芽，可以清楚地看見木芽的一舉一動。
木芽脫去外套，露出里面的練功服，站到了最前排，看著這一幕的鏖戰(zhàn)犬心里笑出了聲，明明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怎么自己的人類女孩就是還要矮上那么多呢，不過……鏖戰(zhàn)犬看著白皙的側(cè)臉，剛好窗外的陽光打在臉上，微微發(fā)光，還真是好看吶，比別的小孩好看，鏖戰(zhàn)犬想。
“好，我們先進行熱身?！庇茡P舒緩的純音樂在教室里蕩漾，隨著老師的節(jié)拍，所有的女孩兒都有節(jié)奏地坐著動作，腳尖點地，輕輕旋轉(zhuǎn)，雙手打開，微微搖擺，很快熱身結(jié)束。
“現(xiàn)在練基本功。”邵老師切斷了音樂，開口道，“來，按照之前的分成兩隊，各自找負責老師?！闭f著，沖著以木芽為首的小隊招了招手，“來，木芽?！?p> 木芽躺上了綠色墊子，心里并沒有其他孩子的恐慌，畢竟自己的柔韌性一向前，還記得上一世，自己和邵老師說不想學舞，邵老師很是痛心，不過這一次，木芽看著邵老師微微笑了笑。
邵蘇巧看著眼前班里個兒最小的女孩，白白凈凈，身材和氣質(zhì)卻是最標致的，每次練基本功也是最認真的，先天條件又是好得不得了，心里自是有幾分偏愛?！翱矗狙孔鳛榘嗬镒钚?，個頭最小的姑娘，每次都不害怕，你們也要向她學習?！鄙厶K巧看著其他的幾個女孩子面上害怕的神情，笑著說。
“不怕?！鄙厶K巧看著已經(jīng)躺好了的木芽，一言不發(fā)，還是忍不住地安慰道。
“邵老師，不怕?！蹦狙空Ｖ劬Γ霸偻吹耐次叶汲赃^。”木芽心里補充說了句。
而這一幕落在了鏖戰(zhàn)犬眼里，可是瘋子般行徑。只見，木芽躺在墊子上，右腿被那個老師壓著，木芽自己抬起了左腿，往下壓，眼見都已經(jīng)有130°了，鏖戰(zhàn)犬瞪著眼睛，眉毛緊皺，就看著那老師開始緩緩地繼續(xù)幫著木芽往下壓，很快就……就180了，那左腿是直接貼在了木芽面前，鏖戰(zhàn)犬腦子愣愣，滿腦子只剩下“狠人，是個狠人”。
可接下來，他就看見更多其他“喪盡天良”的動作，有“下腰”，有躺在地上將腿繞過腦袋掰到自己臉旁邊的，還有貼墻壁，倒立下腰……鏖戰(zhàn)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結(jié)束這半天的，看著休息間隙過來喝水吃東西的木芽，臉上還流淌著汗水，臉蛋已經(jīng)泛紅，神情竟然還有幾分愉悅，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這人類女孩太可怕了。
“喝慢點，到時候嗆去?！苯共氏寄弥聿林狙磕樕系暮顾?，看著已經(jīng)打開餅干吃了起來的木芽，笑著說，“沒人和你搶，你慢點兒吃。痛不痛？”
吃到一半聽到這問話，木芽看著外婆，眼里滿是疼愛，心里無奈卻又倍感溫暖，“外婆，這都上了幾年了，你還問啊?！蹦狙勘е觳?，把腦門上的汗水往外婆臉上蹭，笑嘻嘻道：“外婆，我不痛啊，真的你看著那些動作害怕，其實我一點兒都不痛，邵老師說了我這是天生骨頭軟，很適合學舞蹈的。恩？”木芽歪著腦袋看著外婆，打算繼續(xù)開口安慰。
“好了好了，外婆知道了?！苯共氏即驍嗔四狙恳f的話，點了點鼻子，“你呀，外婆不問了好吧，你好好學啊。”
“恩?！甭牭嚼蠋熢诤傲?，木芽說：“外婆，要開始了，我先過去啦?！?p> “去吧?！苯共氏颊f完，臉上就被木芽一腦袋的汗水沾滿了，又無奈又開心擦去汗水，看著遠處歸隊的外孫女，眼里滿是自豪。而一旁的鏖戰(zhàn)犬聽完，順著焦彩霞的眼神看去，木芽已經(jīng)跟著音樂起舞了。
“我們先跟音樂復習一遍。”邵老師說完，示意宋佳倩放歌。音樂起，舞步翩。
音樂中的木芽，感受著身子的慣性做出每一個動作，似乎這一世在舞蹈中才會找到救贖。鏖戰(zhàn)犬看著翩翩起舞的木芽，看到了一直沒有看到過的神情：不是對待喵喵的溫柔，不是對待外公外婆的古靈精怪、撒嬌耍寶，也不是對待自己的冷漠和刻意，而是一種信仰和救贖，鏖戰(zhàn)犬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在一個不滿7周歲的人類女孩身上看到，族中某些長老臉上才看到的神色，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鏖戰(zhàn)犬眼眸深深。
“你拿到了機會？”教室內(nèi)方建華問著旁邊的木芽確認，看到木芽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開心，“恩，拿到這個機會很好，這樣子或許會有人注意到你。”
“好了，那你把稿子給我看一下吧?！狈浇ㄈA看著臉上木木的木芽說道，接過木芽遞過來的稿紙，一摸，挑了挑眉，看了眼木芽：“看不出來，這種主題你寫了這么多?！?p> 木芽沒有理睬，這人看著是自己父母特地找的口才老師，專門一對一訓練，其實要不是當初自己一時失誤，引起了這人的興趣，怎么也不會輕易地讓爸媽簡單地請了這省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口才達人來做自己的老師。
一旁翻看著木芽遞過來的稿子，越看越覺得心下震驚，看了眼木芽，不由詫異，這真的是個小學一年級學生能寫出來的東西嗎？
“看完了?！狈饺A健放下手中的稿子，打量著眼前的孩子，不由問道：“你真的是小學一年級？”看著木芽翻了個白眼，方華健接著，“誒，不是，我這不是好奇嗎，你說你……”
“你這問題問了好幾遍了，煩不煩?！蹦狙繘]好氣道，“說正事，幫我看看?！?p> 被挨了個白眼，方華健心里有些委屈，癟著嘴，木芽看著一陣頭疼，“好好的，這幅樣子被別人看到以為我對你做不好的事情?！?p> “切，哪來的別人?！狈饺A健嗤了聲，“你連你外婆都留在了外頭，這教室就你和我，能有誰知道我方華健是這般妙人。”木芽挑著眉看眼前的成年男人演戲，一言不發(fā)。
發(fā)現(xiàn)木芽根本不愿意配合，方華健自覺無趣，嘆了口氣，“好了好了，說正經(jīng)的。你這稿子寫得很不錯，就是時間有些長，我看還需要在刪減一些，讓它更精湊點，這樣子感情也更加容易讓評委聽出變化。”
“恩，的確?！蹦狙柯犃它c點頭，“這稿子就是有點兒長，但是自己寫的東西就是舍不得刪?！?p> “這不有我呢嘛。”看出木芽的問題，方華健拍了拍木芽的小肩膀，拉了張凳子搬到了木芽邊上，拿著筆開始勾勾畫畫，提建議。
“好了，謝啦?！蹦狙磕弥耐甑母遄诱f了句，“哦，對了，這稿子還是你幫我寫的?！?p> “知道?！狈饺A健摸了摸木芽的腦袋，打開門，門外是拿著書包的焦彩霞。
“外婆?！眱扇水惪谕?。
“方老師，謝謝您。”
“外婆，沒事，芽芽她很有天賦，我教得很輕松。”方華健看著站在焦彩霞身旁，攥著胳膊的撒嬌樣子，心里感嘆，自己什么時候才能看見這人對自己撒嬌呢。
揮手送走了焦彩霞和木芽，方華健甩甩腦袋，接下來要應(yīng)付的才是真正煩人的小豆丁。
附身在掛件上的鏖戰(zhàn)犬，看著背后的方華健，怒氣沖沖地眥了牙，那恐龍掛件隱隱地竟似乎張開了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