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未減,傅挽看向了沈卻,“你家司機來接你嗎?”
沈卻一臉無所謂道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知道?!?p> 話音剛落,便聽見了大老遠慢跑過來的劉叔的叫喊聲,“小卻,我在這呢!”生怕沈卻看不到他,于是他踮了踮腳揮著手。
沈卻臉色微沉,垂眸問她,“跟我一起回去?”
傅挽遞出課本,笑道:“書還你,晚上我爸爸下班會順路過來接我。”
“現在是下午六點零三分,六點半左右天就黑下來,你確定要在這里跟住校生一起?如果七點你還沒走你就要去上晚自習。”沈卻看了眼手腕處上的手表,從容自若道。
被說得有些疑惑的傅挽微微皺起眉,說這些他是想表達什么?
劉叔越過人群遞出了傘,他
一共兩把,給了沈卻一把,“小卻,要盡快回去了,晚上有大暴雨。”這時才注意到了旁邊那個面熟的少女,禮貌性問了聲好,“傅小姐。”
沈卻接過雨傘,瞥了眼傅挽,臉色有些嚴肅,“搭劉叔的車回去,你一個人不安全?!?p> 劉叔慈祥微笑著臉上的褶皺堆積起,說:“是啊,這學校這會有些擁擠,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方便跟那群住校生一塊,先跟我們小卻回去吧,正好順路?!庇质歉舯诘亩嘟?,這會基本每棟教學樓一樓都有住校生在避雨,樓梯口有些堵。
傅挽也不好推辭,臉上掛著標志性的笑容,語氣里帶著點歉意,“那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眲⑹逍Φ酶裢饷骼剩澳悄銈儍蓚€一塊,我去校門口車上等你們?!?p> 傅挽笑臉盈盈道:“好?!?p> 劉叔走了后,沈卻挑眉痞里痞氣地說了句,“走吧小姐姐,小卻子送你回家去。”
“噗”傅挽笑出了聲,“諧音小瘸子,拄著拐杖那種?!?p> 小瘸子沈卻頓時黑臉了,牽著傅挽的手直接往樓下走去。
傅挽也不狡辯,任由他拉著她手。到了樓下沈卻打開傘瞥了眼身側的女孩,“你離我近點,傘沒那么大。”
傅挽愣了愣,兩人胳膊之間的距離似乎有五個拳頭那么遠,是有點大。她小心翼翼挪了挪,樣子有些不情愿。
沈卻怒了,直接把傘給傅挽拿著,然后彎下身子將她抱起,兩手托著她的大腿,而她的細腿纏著他的腰,他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傅挽有些不適應,左手下意識環(huán)住沈卻的脖頸,右手則是緊握著傘柄。
“沈卻,你快點放我下來!有人看著呢!”傅挽壓低了聲音,怕沈卻聽不清故意晃著腿。
而不遠處幾個女生惡狠狠盯著傅挽看,傅挽自然也知道原因,如果此時她正站在她們面前,恐怕早就被生吞活剝了。
沈卻輕笑出聲,“你怕什么,在一中我罩著你?!?p> 傅挽撇嘴,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你…你不害臊!”
“嗯”沈卻一臉淡定,無一絲波瀾,“我不害臊。”
傅挽詞匯量不夠,瞬間就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他表示自己的不悅。
一秒…
兩秒…
……
十秒…
傅挽就敗下陣來,直接埋頭在沈卻肩窩,小腿有一搭沒一搭搖晃著,腦袋歪著在他脖子上吹氣。
沈卻也不拒絕,掂了掂懷里的她就往雨里走去,冶志樓到校門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她似乎變重了一點,不過還好他也抱得動。
傅挽雖然在賭氣,但也有很認真地撐著傘,雨飄飄揚揚地冷風時不時呼嘯而過,她往他懷里縮了縮。
少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里是一片溫柔和寵溺,仿佛擁有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般喜悅。
在校門口等了很久的劉叔瞧見不遠處來人了,搖下車窗就按著兩下喇叭暗示著。
沈卻抱著傅挽走過去,拉開車門然后放下她利落將她推了進去,沈卻接過傘關上車門從另一邊上車,待傅挽回過神來就聽見“砰”的一聲,硬是抖了個哆嗦。
車里開著暖氣,很暖和。
沈卻將傘合上,“劉叔,走吧?!?p> 劉叔對著后視鏡點了點頭。
到了小區(qū)樓下傅挽就和沈卻各分兩路了,一樓就有三個電梯,兩家雖然也就幾步的距離,完全可以搭乘同一個電梯,然而傅挽偏偏要走最另一個。
沈卻俊臉上劃下幾道黑線,對著那堅定看似沒有一點商量余地的傅挽緩緩吐了兩個字,“無情!”
這話傅挽就不愿意聽了,跺了下腳反駁道,“你才無情!”
“叮”
從樓下搭乘下來的電梯門被打開,幾個老大姨有說有笑的從里面走出來。
沈卻二話不說直接拽著傅挽大衣的帽子進了電梯,兇巴巴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必須跟我一起上去!”
傅挽燥動扭捏著身子,昂著臉頰怒氣填胸,“你這是大男子主義!獨裁!我不要跟你一起,松開!”
“我不!”
沈卻反口拒絕,抬手按下了電梯那泛著藍光的按鍵,于是傅挽掙扎不開親眼看著電梯門就這么關上了!
傅挽直接上手捶他肩膀,“沈卻,你賠我電梯!”
沈卻點頭,笑得滿面春風,“好!”
傅挽只感覺有股氣堵在胸口,對著沈卻撒氣完全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干脆往后退了退縮在電梯里的角落,小鹿般的眸子警惕地看著沈卻。
沈卻青筋暴鼓,“怕我干嘛?難不成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傅挽無動于衷,灰溜溜的大眼睛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話。
“叮”到六樓了,電梯門被打開,傅挽撒腿就跑,仿佛身后有山洪猛獸似的頭也不回。
“艸!”沈卻蹙眉爆了句粗口,垂落地手緊握成拳重重砸在了電梯墻上,發(fā)出巨大響聲,走出電梯后依舊是陰沉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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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熠今晚過來蹭飯,完全沒把自己當成外人,從冰箱里拿出大包小包的零食窩在沙發(fā)里看著電視吃得津津有味。
聽見了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白子熠側頭看了過去,就看見沈卻陰著臉,“卻哥,誰惹你了這是?臉這么臭!”
接著,白子熠就收到一道鋒利的掃射,空出手在嘴巴處做了個拉鏈的動作。
在選玄關處換好鞋的沈卻將大衣脫了掛在衣架上,高領毛衣手腕處往上挽起,從冰箱里拿了瓶啤酒,骨節(jié)分明的手食指微屈穿過易拉罐扣,輕輕一拉就開了,冒著冷氣的罐身甚是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