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年輕婦女陸續(xù)將烤好的燒烤端上餐桌。
“要抓緊時(shí)間?!鼻刂鶔吡艘谎凵畈灰姷椎臄偽?,率先抓起了一只雞腿。
抓緊時(shí)間?
五一路的小吃攤十一點(diǎn)準(zhǔn)時(shí)打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diǎn)過了,剩下的三個小時(shí)要吃遍所有小吃攤,而五一路長達(dá)四五百米,小吃攤足有四五十家,動作慢一點(diǎn),是不可能完成這一壯舉的!
江流大有英勇就義的悲壯,而葉姝和石麗萍則是十二分的興奮加十八分的激動,剩下的七十分都是對各種美味佳肴的熾熱。
沐塵見葉姝和石麗萍夸張的動作,大有競吃大賽的架勢,一向溫和的江流也沒閑著。
于是,沐塵也決定不再客氣了。
他將盤子推到面前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不到一分鐘,三個盤子驟然一空。
葉姝和石麗萍呆若木雞,沐塵吃飯的速度跟瞬間移動的速度也沒差多少,她們甘拜下風(fēng),輸?shù)眯姆诜?p> 一串羊腸,江流吃了一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起身去洗手間洗手。
沐塵早早吃完,只能靜靜等著其他人,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小吃果然名不虛傳,應(yīng)該納入國際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因?yàn)榭臻e,他利用這點(diǎn)時(shí)間思考著待會兒見到祖父母,應(yīng)該怎么說。
他在想祖父母長什么樣?見到他會不會高興?他應(yīng)該怎么稱呼?怎樣證明和他們的關(guān)系?
沐塵越想越不能自拔,深深沉入其中。
秦柱、葉姝和石麗萍都自顧自大口吞著面前的燒烤,沐塵這么快,他們也不能太慢。
兩分鐘后,待江流回來,發(fā)現(xiàn)有一個青年從他的位置站起身。
一瞥桌子,三個盤子只剩下金黃的辣椒油。
江流眼睛睜大,他還沒享用的四五十串燒烤被人吃了!而且還剛剛吃完,被他逮了個正著。
來個青年是什么意思?一般情形,不應(yīng)該是一位美少女嗎?
然后就此邂逅,展開一段戀情?
江流頭一低,就當(dāng)沒看見。不然對方尷尬,他也尷尬。
而且說不一定對方走錯了地方。
待青年大搖大擺走后,江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了沒有?”秦柱吞了最后一口豆腐問眾人。
他抬頭,看到所有人的盤子空空如也,就連葉姝和石麗萍也早他一分鐘吃完。
秦柱有些汗顏,他還以為自己除沐塵之外最快,卻沒想到墊底。
就連一向溫文爾雅的江流也比他快,秦柱有些不服,他站起身。
“走!”
帶著眾人走向了另一家燒烤攤。
“每一種來五樣?!边€是那一句話,還沒等擺攤大姐詢問,秦柱已撂下一句話,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次江流表示沒有意見,因?yàn)閯倓偨迨疅?,他就吃了一百分之一?p> 眾人似乎一定要決個勝負(fù),到時(shí)候南廣要是舉行競吃大賽,好派他出去,奪個冠軍回來。
沐塵還在思索關(guān)于見到祖父母應(yīng)該怎樣怎樣。
對于端到面前的各樣菜式,沐塵沒太上心,縱使五一路的小吃全球第一,他也沒什么胃口。
待所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沐塵才往自己面前的盤子伸手抓去,只不過他沒有抓到竹簽,抓到的是一只手。
難道這次還有豬蹄?
沐塵抓來就是一口咬去……
“啊——”
只聞一聲刺耳的尖叫打破了寧靜。
眾人紛紛看過來。
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手中抓著一串白菜,沐塵抓著姑娘的手。
姑娘雪白的手腕上留下了兩排整整齊齊的牙齒印。
十二目相對,面面相覷。具體是什么情況?沒有人清楚!
周圍的人也都紛紛看過來。
“……”沐塵回過神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同時(shí)松開了手,仔細(xì)向?qū)Ψ娇慈ァ?p> 只見對方也看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便鍓m看著姑娘幽怨的眼神,感覺有點(diǎn)無辜。
姑娘抽回手臂,往嘴邊輕吹了幾口氣,此時(shí)她雪白的手腕上的齒印由紅變紫,看著也讓人感覺很痛。
沐塵不禁一伸手,又把對方的手抓了回來。
“啊——”姑娘輕呼了一聲,顯然沒有料到沐塵的舉動。
“你干嘛?”如果說開始只是幽怨的眼神的話,那么現(xiàn)在姑娘的眼神有些驚懼。
聽姑娘一聲驚呼,沐塵條件反射松開,他本來是想看看姑娘的手被他咬得嚴(yán)不嚴(yán)重,以便對癥施救。
“妹妹,怎么了?”聽到姑娘的驚呼,有一個青年沖了過來。
江流一看,正是剛剛“走錯地方”吃了他百分之九十九燒烤的青年,只是對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
“我以為……”沐塵連忙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下去。
姑娘臉?biāo)⒌募t了,一抹紅暈格外好看,讓人想起詩經(jīng)《桃夭》中的名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姑娘清秀的容顏猶如一朵桃花,嬌羞的眼睛就像展翅收攏的蝴蝶,觸動了一池清碧。
她上身穿著淡藍(lán)色的抹胸裙,下身穿著淺綠色的短裙,兩截雪白修長的小腿露在外面,使人看一眼便心馳一震。
扎著馬尾辮,兩鬢黃發(fā)十分好看。
江流看到青年和少女,很快聯(lián)想到什么,將事情猜了個大概。
“沒事!沒事!”姑娘頭一低,奪路而逃。
“哎……”沐塵正想叫住,為她治好咬傷的手腕,姑娘卻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青年惡狠狠瞪了沐塵一眼,很快追了上去。
“她……我……”沐塵看了一眼姑娘跑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秦柱、葉姝等人。
“怎么這么激動?”秦柱暗笑了一聲。
“不是,我以為她是……”沐塵看了一眼面前的盤子,空空如也,實(shí)在是唯一的證據(jù)也沒有了。
眼下,只有江流能夠理解他了。
“下一家?!鼻刂酒鹕?,付了錢,又走向另一家燒烤攤。
葉姝和石麗萍以怪異的眼神看著沐塵,令他十分不自在。
怎么平白無故地吃燒烤,去咬一個姑娘的手腕?
還有,她們這一桌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了那一個陌生的姑娘?
對于這一切,不要說葉姝和石麗萍,就連沐塵本人也不知道。
走在去另一個燒烤攤的途中,沐塵一直在想剛剛那個被他咬了手腕離去的姑娘。
江流幻晨
昨晚停電斷網(wǎng),發(fā)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