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府內(nèi),蕭瀝急匆匆進(jìn)門時正巧顧意舒醒著,對著顧若飛忙不迭地就道,“師姐,我已經(jīng)凈手了,快將小丫頭遞給我玩玩兒?!?p> 顧若飛聞言就轉(zhuǎn)了身子躲開他,盯著他的眼睛,道:“玩兒?”
蕭瀝被顧若飛的眼神懾地慌忙擺手,“啊不不不,說錯了,照顧...照顧!我一定會照顧好小丫頭的?!?p> 顧若飛收回視線,下巴指著軟塌給他示意,蕭瀝頓時反應(yīng)過來,坐到軟榻上,將雙臂伸出來,這坐姿看著比顧意雋還要乖巧些。
顧若飛看蕭瀝這幅樣子不禁失笑,不在逗著他,走過去,將顧意舒放到他懷里,這小丫頭倒是記得人,揮舞著小手就去夠蕭瀝的前襟和面龐。
顧若飛這邊得了空,便去尋趙尋嫣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幫得上忙,結(jié)果去看就看趙尋嫣泰然地端著清茶自坐著,水果兒們又是拿賬簿看清單又是問話管家婆子們,分明是有條理的很,那還需要顧若飛插一手。
顧若飛坐到趙尋嫣旁邊,趙尋嫣才放下茶盞,對著顧若飛又是羨慕又是毫不客氣的贊賞道:“你這幾個水果兒們一個比一個厲害,做事兒真是干凈利索,我這幾日本來光看賬簿就夠我頭疼,現(xiàn)下好了,有了她們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p> 顧若飛也虛心接受,“那是自然,我的人,當(dāng)然厲害?!痹捖?,就見幾個忙得熱火朝天的水果兒們也一個一個轉(zhuǎn)過頭來,露著得意的小表情。
正逢顧洵進(jìn)來,先去看看蕭瀝抱著的自家小丫頭,然后隨著顧若飛和趙尋嫣一道兒坐下,問趙尋嫣,“可要準(zhǔn)備午膳了?”
“嗯,今天府里人多,已經(jīng)在備著了?!壁w尋嫣回道。
顧洵聞言又去看顧若飛,“今日早朝后我專門去尋了父親,所以父親應(yīng)當(dāng)一會兒就會回來,你我就去父親院子共用午膳吧。”
顧若飛聽聞此,斂下眼中的思緒,頷首。
趙尋嫣隨著水果兒們忙府里的事兒時,跟顧若飛說著話,道:“昨日你走后,郭和泰便全招了?!?p> “嗯?”僅憑昨日郭和泰對自己的恨意和辱罵,顧若飛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的。
顧洵道:“他說,你所有的猜測確實不錯,”說著,顧洵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疑惑,“他還說,京都巡衛(wèi)司內(nèi)卻有秘密,還要讓你別放過他。小妹,這個‘他’,是誰?”
顧若飛但笑不語。
顧洵見此,便道:“小妹,我雖不明內(nèi)里,但還是憂心你,做事時,千萬小心?!?p> 顧若飛道:“我自然知道,哥,況且你昨日眼看見了,青衣衛(wèi)們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也都不好惹,無需憂心我的安危?!?p> 此時,因尾隨顧若飛而來、正在顧相府暗中值守的青衣衛(wèi)們一個接一個的地打著噴嚏,昨日拿木頭板子抽人耳光的青酚更甚,一人連打三個噴嚏,不禁揉揉鼻子,靠!誰在罵老子!
“他還說了何事?”顧若飛來了幾分興趣,主動詢問道。
顧洵回道:“郭和泰說,戶部的遺失卷宗確實是他派人盜竊的,可是等要還回去時已來不及,便索性直接毀了,燒成了煙灰,丟進(jìn)了廢水里,我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了戶部的付大人,他說會造冊重新錄入戶籍信息。”
“呵,”顧若飛輕嘲一笑,“要不我說這郭和泰是個蠢貨,他做的每一件事兒其實都幫了我不少,這戶部卷宗丟失的也巧,要不怎能現(xiàn)出十年前的那卷舊卷宗,我都想給這郭和泰和付長安記上一功了?!?p> 顧若飛言語之間的一些事情顧洵未曾聽懂,便蹙眉想要詢問,恰好顧管家進(jìn)來,道:“少爺,老爺回府了。”
顧洵看向顧若飛,道:“那我們過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正好趕上午膳的時辰?!?p> 顧若飛聞言起身,看見了葡萄,一把上去摸了她的小臉蛋,道:“你們幾個就在這兒陪嫂嫂忙著,我們先過去了?!?p> 葡萄正對著賬簿的賬目,被顧若飛一擾,剛才記下的數(shù)字全都亂了套了,抬頭就看顧若飛,不滿憤聲道:“小姐!”
顧若飛露出了一個一點也不誠懇的道歉微笑,隨著顧洵出了院子。
而他二人走后,蕭瀝放下玩累了已經(jīng)睡著了的顧意舒出來時,見屋子里他們都不見了,就剩下一群婢女婆子們忙前忙后,看見葡萄,遂去問:“我?guī)熃隳???p> 葡萄撥著算盤的手一頓,此刻是真惱了,抬頭怨憤地瞅蕭瀝,大聲不滿道:“王爺!不要來擾我??!”
蕭瀝默默地后退一兩步,不明所以,一臉懵狀,他...做錯什么了嗎?
還有,現(xiàn)在的婢女丫頭都這么...有個性嗎?
此刻,顧誠邦院子。
顧誠邦見顧洵和顧若飛前來,肅穆且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道:“天氣雖然漸暖了,但還是頗有涼意,快進(jìn)來坐吧?!?p> 屋子里的午膳已經(jīng)都擺放好了,三人坐下,在一片沉默中共進(jìn)著午膳,顧家家教從來就是如此,飯桌上不得說話,可是這頓午膳讓顧若飛心中更感不適,等顧誠邦放下筷子時,顧若飛也放下手中的湯匙,思忖掙扎片刻,還是選擇開口,道:“父親,近日里我調(diào)查當(dāng)年母親之事,得了些結(jié)果,您要不要聽聽?!?p> 此言一落,氣氛更是寂靜,顧洵放下筷子的聲音分外清晰可聽。
雖是詢問之意,可顧若飛的口氣中卻無半點詢問的意味,拿起了顧誠邦面前小碗,為顧誠邦添上了一碗紅棗蓮藕排骨湯,繼續(xù)道:“我已查明,當(dāng)年母親在夜晚間是被人誘拐出府,當(dāng)街身死,而誘拐母親之人為府里的短工,借口是,東宮報信,太子妃不好?!?p> 本是想去拿湯碗的顧誠邦手重重一落,聽顧若飛又言:“我還在繼續(xù)查背后的主謀,如果有消息,我定會及時通知您,絕不會讓母親枉死?!?p> “朝中局勢,我盡力維穩(wěn),一直以來關(guān)于你如今身份的流言和猜忌,我和你兄長自是全力掌控,至于你母親...查吧,總是要有個了斷的?!鳖櫿\邦應(yīng)道。
“多謝父親。”顧若飛道,“可還有一事,是女兒斗膽,我想問問您。”
“問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而一旁坐著的顧洵,面色更是凝重,他二人的對話哪里像是一對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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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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