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來王宮搗亂的烏鴉精?”羽君帶著三分戲虐的口氣說道,聲音陽剛深沉與幕暇有些相似。
無恒一聽這分明就是男人的聲音,孟夏不應(yīng)該是個女的嗎?難道說孟夏不是羽民國的國君?那她為什么要欺騙夏侯啟呢?倘若孟夏并沒有欺騙夏侯啟,那她是羽民國的王君,眼前這個男人又是誰呢?
按照無恒對羽民國的了解,龍族和鳳族一向是相愛相殺的景象,雙方都在打探對方的底細(xì),雖然無恒這些年都被排除在龍族之外,但是身為龍族雖然是龍族中的異類,多多少少還是能聽到些風(fēng)聲的,鳳族長居羽民國,為百鳥之首。
鳳族身披五彩,原本生于丹穴山,多生金玉的地方,因此鳴叫的聲音鏗鏘錚鳴,能引百鳥朝拜。鳳凰和鸞鳥為血親,頭上的花紋顯其德,翅膀上的花紋顯其義,脊背上的花紋顯其禮,膺胸上的花紋彰顯其仁愛,肚子上的花紋則是信字的形狀,鳳凰作為神族中能與龍族比肩的存在,地位尊崇不亞于龍族,生來法力高強就是統(tǒng)治者一般的存在。
而且吸引無恒不惜暴露自己從云羅山上下來的事實是,相對于帝江這種只會紙上談兵的人來說,鳳凰對于音律歌舞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如果帝江連鳳凰一族的歌舞都不放在眼里的話,那就是帝江一定是遭人暗算失去理智了,才會連真正的音律歌舞的祖師都辨別不出。
總之這次來請孟夏和夏侯啟來幫忙,只要是能請得動,就必然能夠?qū)⒛幌竞偷劢g的誤會解開,一直追殺幕暇的人的身份也就會逐漸清晰起來。
作為龍族還是個被六界視為禍根的龍族,無恒的身份當(dāng)然是不能直接當(dāng)面與孟夏言清。更何況現(xiàn)在并沒有看到孟夏人在哪,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無恒心想,果然眼下情況比較棘手,想要天亮之前趕回夏侯啟那兒應(yīng)該是無望了。只是我只身來到羽民國幕暇怎么跟夏大哥說呢,而且我和幕暇的身份又不能暴露,夏大哥只是個普通的凡人,孟夏的事情已經(jīng)夠他消化一陣子了,再告訴他我跟幕暇也不是來自人間,再加上幕暇原本真身是魔界的地域業(yè)火,那還不是要把夏大哥嚇?biāo)馈?p> 無恒裝著低下頭,在羽民國國君面前盡量顯示出一副謙卑恭順的樣子,好打消這只鳳凰對他身份的疑慮。雖然身為一條龍在鳳凰這只大鳥面前裝烏鴉是一件講出去會被龍族嘲笑不已的事情,但是為了幕暇這個臭小子的命,無恒也只能忍氣吞聲,夾著尾巴裝烏鴉了。
這可真是一件考驗無恒演技的事情。
“在哪兒傻愣著干嘛啊,沒聽見國君問你話呢嗎?”一只青色羽毛的老鸞鳥掐著尖細(xì)的嗓子沖著無恒鳴叫道。
無恒是因為法力高深的緣故所以他能看見所有在前殿之中鳥兒的真身,但是實際上此時此刻這只多話的鳥兒所幻化出的人形確實一個頗有威儀風(fēng)姿的富貴夫人模樣,無恒心想八成是個當(dāng)官的。
“正是,我就是那只烏鴉精,我深夜前來并沒有歹心,也并無所圖,只是聽說陛下身體最近抱恙,作為羽民國的子民,心中十分擔(dān)憂,并且草民道聽途說公眾許多高明的大夫也治不好陛下的舊疾,草民對于醫(yī)術(shù)略通一二,私下認(rèn)為定能使陛下身體恢復(fù)安康,陛下是仁德的明君,請一定要成全草民的愿望,只要陛下的圣體安康,草民死得其所?!睙o恒說到動情之處還留下了兩行清淚,字字鏗鏘,句句含情,聽者知其悲,聞?wù)吒心钏那榱x。
無恒說完這段話之后自己都被自己驚人的表演天賦感動了,自己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叫無恒,應(yīng)該叫無恥好了,為了幕暇可真是豁出去了。
再看看四周這群宮女和臣官們,好像還真信了無恒的花言巧語,有的不住地落淚,有的居然還替無恒求情。
無恒心想,我莫不是不只演技好,智商還到位了?難道真的讓我猜對了,這面前的羽民國國君有舊疾,然后正巧又復(fù)發(fā)了,后還沒人能治得好他的?。?p> 其實無恒這么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抱著試探的態(tài)度,只是在和夏侯啟聊天的時候知道孟夏有舊疾受過傷,但是在孟夏遇見夏侯啟之前為什么會受傷,受傷現(xiàn)在又是為什么會復(fù)發(fā),眼前的羽民國國君是不是也跟孟夏一樣受過傷,這些也都只是無恒的猜測。只是無恒沒想到他居然猜的這么準(zhǔn)。
如果他要是沒猜中的話,無恒可能還會覺得更正常一些,但是居然周遭的人和事都印證了他剛才說的話,那么就是羽民國這個眼前的國君也是有和孟夏一樣的傷情。但是六界之中哪兒有那么多巧合都圍繞著一件事情發(fā)生,那么最不可能的答案也許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果然國君就是不一樣,并不是像他下屬的臣子們那樣好騙,只聽金光閃閃的羽幔后邊幽幽地傳來一聲:“既然是要替朕看病,你區(qū)區(qū)一只烏鴉會有何本事能將各路名醫(yī)都治不好的病醫(yī)好?”
聽見這國君如此說,無恒也是一愣,沒太想好該怎么回答,但是再不回答便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于是無恒決定賭一賭:“陛下我知道您這病的病根在什么地方。”
只聽的羽幔后邊苦笑一聲:“哈,你只不過是一只膽大妄為的烏鴉精,怎么會知道我因何而病,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病根在哪里。”
“陛下,您最近是否感覺心口氣短煩悶?”無恒問道
還不等國君答話,青衣美婦人就張口驚訝道:“你怎么知道陛下是什么癥狀?”
無恒聽她這么一說心下的把握又加了一成。
于是無恒接著問道:“陛下是否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白天多思慮,夜深卻無眠?”
羽幔后邊默不作聲
還是那個青衣的夫人急著答道:“確實如此,我整日在陛下身邊他的癥狀與你口中所述別無二致。”
無恒不作理會,向羽幔后邊的人接著問道:“陛下是否見到似曾相識的景致或是似曾相識的聲音會心中隱隱作痛,心口疼痛越加劇烈甚至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無恒這接二連三的追問徹底戳到了羽幔后邊的國君的痛楚,突然羽幔后邊傳出一陣暴喝:“滾,你不怕朕治你的罪么,我很好并沒有什么病,你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朕不需要你的醫(yī)治?!?p> 雖然國君如此說,但是看上去位高權(quán)重的美婦人卻是徹底被無恒對國君病情的判斷折服了,連忙幫著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