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趁機(jī)看過一個(gè),便知道是和從前同一家的。
而他,不僅熟悉他們的手段,更熟悉他們的毒藥。知道若救治得及時(shí),于性命并無礙,便瞬間做了這個(gè)決定。
若問原因,大概是想轉(zhuǎn)移安平的注意力吧。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做出這個(gè)決定,只是第一時(shí)間就這么做了。
手指擱在額頭上,之前安平碰過的那片地方。維持這個(gè)姿勢又躺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外面有匆匆腳步聲路過,這聲音一路走過,到了明慕隱的房間。云覺知道,大概是明慕隱也發(fā)熱了。明慕隱的傷可是實(shí)打?qū)嵉模人獓?yán)重多了。
安平被這聲音驚醒。她本來就一直惦記著云覺的身體,睜開眼第一時(shí)間就從床上躥了起來。從門外走過的侍女都提著燈,把黑漆漆的屋子照出點(diǎn)光來。她借著光又點(diǎn)燃了屋子里的油燈,披上外衣出門,正好看見一個(gè)丫鬟,路過便叫住她,低聲問:“怎么了?”
丫鬟停住腳步,低著頭小聲回答:“是明公子那邊發(fā)熱了,請大夫去瞧瞧?!?p> 安平往那邊看了一眼,明慕隱的房間燈火通明,門外守著許多下人。她放了丫鬟,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看云覺。
云覺聽見她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裝睡。
安平借著火光看見他還在睡,只是臉上有些紅,便伸手摸了一下,手下溫度果然有些熱了。
“云覺,云覺?!?p> 她叫了兩聲,云覺便睜開了眼睛,帶著些殷紅的臉襯得那雙眼睛格外水潤。安平伸出一只手,問他,“這是幾?”
云覺有些好笑,乖乖回答了,“五。”
看來還沒燒糊涂。安平把油燈擱在桌子上,說了句“你等等”,就又出門去了。云覺豎著耳朵聽,能聽見她對丫鬟的詢問。
“大夫可是給明公子開了藥?”
丫鬟點(diǎn)頭,“奴婢正要去熬。”
安平道:“這邊也有些熱,你再多熬一份。”
丫鬟稱是,安平便讓她趕緊去熬藥,另叫來人要了一盆酒和新的手帕。
計(jì)家的丫鬟都被調(diào)教得很聽話,不會多過問原因,安平交代過后,東西很快就拿來了。
安平端著裝著酒,搭著塊干凈手帕的銅盆進(jìn)屋,見云覺看著自己,邊浸濕手帕,邊解釋道:“給你降溫?!?p> 擰干了拿著帶著酒味的手帕過來,先給他擦了擦手心。
云覺被她握住手擦拭,臉上更紅了。
等到安平伸手奔著他的脖子過去時(shí),他慌忙要后退,被安平手疾眼快的摁住了,“你別亂動啊,萬一傷口裂開了怎么辦。”
云覺不敢看她,訥訥道:“安平……我自己來就好?!?p> 看他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安平把手帕遞了過去,“那你自己擦吧,脖子前胸腋窩大腿都得擦。用右手,別糊弄?!?p> 云覺捏著手帕答應(yīng),“好。”
他果然用右手擦了脖子,只是要擦腹部就得掀開中衣,看著安平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的手就怎么也伸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