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樓上突然跑下來一個粉衣裳的姑娘,哭啼啼跑到老鴇面前,說:“媽媽,那一只癩蛤蟆王嫌我們樓里的姑娘不好看,要鬧起來呢?!?p> 癩蛤蟆王?小天孫修眉一皺,那就是那一只癩蛤???
老鴇一聽,嘿呦一聲,說:“我們天香樓的姑娘不好看?還有哪一處的姑娘好看?真真是沒了理了!”
“媽媽,那一只癩蛤蟆王生得好看,比我們樓里的花魁還好看呢。他嫌我們花魁比不上他呢,吃了酒,鬧起氣來,說要砸了我們天香樓的照牌。媽媽還得去瞧瞧吧,我們,都快攔不住了!”粉衣姑娘說著,就哭了起來。
老鴇聽了更來氣,倒沒聽說哪個敢砸天香樓的招牌。說:“你帶我去瞧瞧,還真要反了天不成?”
“媽媽這一邊來。”粉衣姑娘將老鴇往樓上迎。
小天孫疑惑地歪了腦袋。不是都說癩蛤蟆丑嗎?怎么依粉衣姑娘方才的話,這癩蛤蟆王比天香樓的花魁還好看?嗯?怎么回事?
小天孫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樓上一處雅間里,但見一個紫衣的公子,三千青絲一應(yīng)散下,膚如凝脂,口若朱丹,眼似秋水,白齒如貝,盡態(tài)極妍,嬌媚之態(tài),比女子還要盛。
這一個紫衣的公子便是那癩蛤蟆王,萬俟玉鴻。
有這一個萬俟玉鴻在,一屋子的或嬌或俏、或艷或美的女子似乎全然失了顏色。
粉衣姑娘帶著老鴇來到雅間,掀起紫紗簾,道:“媽媽,那癩蛤蟆王就在這里。”
老鴇走進去,怒視那一個紫衣的公子,道:“癩蛤蟆王,你還想要怎樣?樓子里的花魁都給了你了,你還不知足,還要鬧?”
萬俟玉鴻瞧一眼老鴇,輕輕笑了,懶懶坐在矮榻上,撐著半邊臉,說:“我倒不承想,媽媽這里的花魁竟不比當(dāng)初了。以往的花魁不知給媽媽藏到哪里去了?”
老鴇一聲冷笑,說:“那一個姑娘自然給別的大爺買走了。有了歸宿。癩蛤蟆王還回來做什么?偏偏只知玩,一點也不知珍惜?!?p> “買走了……”萬俟玉鴻輕輕念著,而后笑道:“買走了便買走了,再找一個好看的不便是了?”
“爺,老身曉得您好玩,只是我樓里好看的姑娘都給你喊來了,您瞧不上,就別鬧了。還是往下家去罷。老身的天香樓廟小,容不下您這一尊大佛?!崩哮d嘆了一聲,說。攤上這么一個不肯講理的癩蛤蟆王也是造孽。
萬俟玉鴻一雙眸子定定看著老鴇,說:“別的地方,下家?你天香樓都沒有好看的姑娘,下家還能有?”
老鴇說:“老身倒是不曉得。您還是去下家去瞧瞧?!?p> 他們正說著話,小天孫掀開紫紗簾,探過頭,好奇地瞧里邊的紫衣公子。這一個紫衣的公子生得倒是一個好容貌,可是,怎么會是癩蛤蟆精呢?
萬俟玉鴻瞧見小天孫那一張如花的小臉,他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好看,一個小模樣嬌靈可愛的,惹人喜歡呢。
“媽媽,那一個小姑娘生得倒是好看?!比f俟玉鴻看著小天孫,淺淺笑道。
老鴇瞧一眼小天孫,那小天孫還咧嘴笑了,笑容天真無邪。好似壓根沒意識到危險。
“這小姑娘是好看?!崩哮d說,就是看起來傻了一點……
萬俟玉鴻坐了起來,笑道:“好媽媽,你就讓這一些女人都出去吧,我只要那個小姑娘?!?p> 老鴇為難了,這一個小天孫還沒有喂藥呢,況且,年歲還那么小……
萬俟玉鴻袖子一揮,桌上便有了一沓銀票,饒有興趣地看著老鴇,問:“不知這一些,媽媽可喜歡?”
“喜歡喜歡,”老鴇瞧見銀票,立馬笑了,走了過去,把銀票收起來,說:“爺,您怎么鬧都行。老身不敢攔了?!?p> “媽媽倒是聰明?!比f俟玉鴻笑道。
“只是,這一個小姑娘還小,爺可不要嚇著人家。”老鴇說。
萬俟玉鴻一笑,說:“自然的。我可不舍得嚇那么一個好看的小姑娘。”
“得嘞,姑娘們,我們走罷?!崩哮d喊道,雅間里的姑娘就隨老鴇款款散了。單單留下小天孫。
小天孫還站在簾子外,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萬俟玉鴻。
萬俟玉鴻瞧一眼小天孫,牽唇一笑,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才來,這里的媽媽還沒有給我名字呢?!毙√鞂O乖乖巧巧地說。
這個小兔崽子看起來是真的乖!萬俟玉鴻都被這個小兔崽子騙到了,以為這是一個天真無邪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過來?!比f俟玉鴻說。
小天孫歪了腦袋,似是好奇,說:“他們說你是癩蛤蟆呢。”
“我是癩蛤蟆。”萬俟玉鴻笑了,好似一點也沒有介意這個小兔崽子說自己的癩蛤蟆,他也不會在意一樣,因為他本來就是癩蛤蟆精。
“那你為什么長得那么好看?”小天孫問。別人家不是說癩蛤蟆都長得很丑嗎?為什么萬俟玉鴻長得那么好看?
萬俟玉鴻一笑,說:“我之前也長得不好看,不過修了些年歲,容貌也是變了?!?p> 小天孫哦了一聲,原來,這應(yīng)該癩蛤蟆王的容貌是修來的,難怪這么好看。
“你知道,我這容貌是怎么修得來的嗎?”萬俟玉鴻驀地一冷笑,問。
小天孫搖了搖頭,莫不成,這個癩蛤蟆王為了修自己的容貌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才被抓進了鎮(zhèn)魔塔?
“你當(dāng)然不知道,你還小?!比f俟玉鴻冷笑道。
小天孫咧嘴笑了,說:“那你告訴我吧?!?p> “你聽了,千萬不要害怕?!比f俟玉鴻輕聲說。
小天孫乖乖應(yīng)了一聲,他倒要聽聽,這應(yīng)該癩蛤蟆王這一副容貌到底是怎么來的。
“小姑娘,你知道嗎?小姑娘家的容貌是最好看的。我最喜歡她們嬌嫩的容顏?!比f俟玉鴻低下了臉,輕輕說著。
小天孫略一思量,或許,這個癩蛤蟆精打著好色的名頭流連在煙花巷子,吸取了不少姑娘家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