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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會刺客風云錄

第四章 暗流涌動

日月會刺客風云錄 GHGK 4401 2020-01-25 21:51:20

  二月二十

  魏忠柏拿著劉啟恒贈送的畫卷,離開鳳軒閣后,回到了自己的魏家大宅中。

  有三人早已在在他的家中等候多時了。

  這三人分別是衛(wèi)國公張傅、副丞相薛濤、吏部尚書曾志陽。

  “大事可成?”

  張傅先開口問道。

  “有點耐心,衛(wèi)國公,我都計劃好了,要不了幾天,東邊的將軍劉斌就會率領軍隊前來,屆時我們一同去殺了那個皇帝,奪取天下,封侯入相,豈不美哉?”

  聽了魏忠柏一番話,張傅胡子得意地都快翹到屋頂上去了,說:“既然魏丞相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那我們?nèi)司拖雀孓o了?!?p>  待三人都離去后,魏忠柏冷哼一聲,嘀咕了一句:“一群白癡?!?p>  皇宮內(nèi),郭啟郢聽完了李道松的敘述后,點頭同意地說:“劉啟恒說得沒錯,我們現(xiàn)在先按兵不動,你先去休息一下吧?!?p>  天亮后,郭啟郢坐在龍椅上,望著下面的文武百官,等待群臣進諫。

  刑部尚書馮耀森最先開口上奏道:“陛下,兵部尚書吳谷丹于昨夜被刺身亡?!?p>  “什么!”

  郭啟郢雙目圓瞪,拍響龍椅的扶手,怒斥道:“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刺殺朝廷命官!查清楚是誰干的嗎!”

  “這個……我們尚在追查之中,但估計是日月會的刺客所為?!?p>  “陛下?!?p>  魏忠柏在一旁拱手提議:“現(xiàn)在理應先推舉一位大臣接替吳古丹?!?p>  “此話所言即是,那不知愛卿認為誰可當此重任?”

  “微臣認為,帝國七將之首的大將軍劉啟恒,能當此重任?!?p>  “愛卿的意思是,讓大將軍劉啟恒,同時兼任兵部尚書?”

  “正是?!?p>  郭啟郢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陣,點頭應允道:“那就這么決定了。劉啟恒,記得給朝廷重臣多派些士兵守衛(wèi),別再讓那幫刺客再得手了?!?p>  “臣遵旨?!?p>  隨后又有幾位大臣進諫,爭論了一些政務后便結束了早朝。

  群臣走出朝廷,劉啟恒剛走沒兩步,就注意到了旁側吏部尚書曾志陽的眼神,于是放緩了步伐,落在了群臣的后面,與曾志陽并排走著。

  曾志陽手里握著一團紙悄悄地塞給了劉啟恒,然后二人便分開各走各路去了。

  回到府邸后,劉啟恒拆開手中的紙條一看,大叫一聲“不妙”,急匆匆地跑進了皇宮。

  按時間來算,這個時間點皇帝多半是在皇宮的書房內(nèi)批閱奏折,而站在門口的李道松與宋城兩名侍衛(wèi)則是驗證了他的這一猜想。

  宋城見劉啟恒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向這邊跑來,關切地問:“你這是有什么急事么,劉大將軍。”

  “沒錯,快,快讓我進去見皇上!”

  劉啟恒嘴里喘著粗氣,看來確實是十萬火急。

  李道松敲了敲門,往里面報了聲“劉大將軍求見”,待郭啟郢回了句“進來吧”后便推開門讓他走進去了。

  片刻之后,劉啟恒從里面走了出來,長吁一口氣,對旁邊的李道松說:“李道松,進去吧,有新的事要你做了?!?p>  李道松點點頭,轉身走入書房內(nèi)。

  郭啟郢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搭在書桌上,桌上散亂的公文把金色的桌面都掩蓋住了。

  他見李道松走了進來,便將一張皺巴巴的紙遞了過來,后者接過一看,上面寫的是魏忠柏及幾位高官聯(lián)合將軍劉斌謀劃企圖謀反的事情。

  “你馬上到東邊的潼城去把劉斌殺了?!?p>  “是,在下遵命。”

  說罷,李道松轉身離開書房,出了皇宮,回寧王府換上黑衣斗笠。

  接著拿著堪合到城東門的驛站處要了匹馬,駕馬出城,沿著官道一路往東邊去了。

  東邊的潼城離京城并不遠,李道松駕馬奔了一日,在天色稍黑之時,李道松已經(jīng)跑了大半的路程,現(xiàn)在離潼城只剩下幾座山了。

  山底下有官府設立的驛站,拿著朝廷批發(fā)的堪合可以在這些驛站里要馬要糧,晚上還能免費住宿,是出外旅行的不二選擇。

  這些堪合原本只有奉命外出辦事的官員才有資格拿取,但如今朝廷管理混亂不堪,堪合都能直接當禮物送給七大姑八大姨的了。

  從這往潼城的路最快的就是走山路過去了,要繞大道的話估計得繞上一天。

  但山路險峻,騎馬是不行的了,只能步行前進。

  于是李道松在山腳的驛站還了馬,要了一些干糧路上備著,然后便邁步走上了山。

  走夜路實屬冒險,不說藏在路邊隨時朝你腦門后揮棍的歹徒,單是在山林里晃悠的野狗都夠喝一壺的了。

  那些野狗又兇惡又難纏,被咬上一口還不知會惹上什么怪病。

  如果可以的李道松話也想不走夜路,但劉斌這事緊迫,拖不得,他只能連夜趕路。

  不知不覺間,四周已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彎殘月掛于高空之中,四周點綴著稀少的星星,李道開抬頭望了一眼月亮,辨明方向,然后便低頭急匆匆地繼續(xù)趕自己的路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他不是唯一一個在這山路上游蕩的生物。

  “嗷嗚……”

  狼鳴聲響徹夜空,李道松停住了腳,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據(jù)聲音判斷,狼恐怕就在附近。

  想到這,李道松拔出了腰刀,右手反握,一邊警惕著四周草叢的動向一邊繼續(xù)往前趕路。

  他又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段路,心里估摸著時間大概已經(jīng)到子時了,那這樣的話只要走到雞鳴拂曉之時,應該就能看到潼城的城墻了。

  但問題是在于他該如何殺掉那個將軍呢?

  要按一般的手段來行事的話,他需要去探清宅子的地形、家丁夜間巡邏的路線、劉斌每日的行動……

  而且劉斌是將軍,他家中可能還有士兵看守,要搞清楚這些事情都需要時間,而他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李道松正苦惱著這些事時,忽然前面的草叢里傳來一陣響動,一頭黑狼從中鉆出,擋在了他的面前,逼得他停下腳步,握緊了手中的腰刀。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頭狼卻似乎沒有與他爭斗的意思,它像狗一樣蹲坐在地上,兩只眼珠子打量著面前的李道松。

  “前狼假寐么……”

  李道松的腦海里想起了以前聽人說過的故事,大意就是一個人遭到狼的襲擊,一頭狼在面前吸引注意,另一頭狼繞到背后襲擊的故事。

  “如果那個故事不是編出來的,那么這黑狼現(xiàn)在這樣蹲在我前面,恐怕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讓第二頭狼從我的背后發(fā)起突襲吧?!?p>  李道松內(nèi)心一邊這么想著,眼角的余光瞥向兩旁的草叢中,雙耳分辨著細微的響動,尤其是來自背后的響動。

  就在這一人一狼在山路上對峙時,突然,一陣悠揚婉轉的笛聲從上空飄來,嚇得地上的兩個生物一愣。

  那黑狼迷惑地看看天空,又看看面前的這個人,試圖搞清楚這它從未聽過的聲音到底是從哪里傳來的。

  笛聲中,突然三個瘦小的身影從李道松身旁躥過。

  他本能地朝那身影一刀砍了下去,結果卻是砍了個空。

  借著微弱的月光,李道松見三只猴子站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發(fā)出“嘰嘰”的撕叫聲,企圖嚇退惡狼。

  若是三只普通的猴子,狼當然不會懼怕,但它清晰的看見了猴子手上的利爪,在月光下散發(fā)著銀色的光芒。

  況且還有這奇怪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那匹黑狼朝天“嗷嗚”地叫了一聲后便鉆入了旁邊草叢中,不見蹤影。

  黑狼一走,那笛聲便消散的無影無蹤,只??諘绲纳焦热栽诨匚吨@笛聲。

  那三只猴子“嗖”地一下便竄到了李道松身后去了。

  李道松回頭一看,見一身著青布寬大長衣的老者正緩緩走來。

  他的須發(fā)已近花白,臉上分布著皺紋,咧著一張似笑非笑的嘴,估計年紀已過花甲之年了吧。

  但看樣子他的身子骨還挺硬朗的,直著腰,左手持一竹笛,右手拄著一段樹枝作為拐杖。

  那三只猴子簇擁在他的身旁,護衛(wèi)著他,幫他把前面路上的石頭都拿開扔掉。

  李道松抱拳行禮,恭敬地謝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p>  那老者也抱拳回禮說:“老朽只是順道幫了把手而已,不必多禮。話說為何小兄弟你這么晚都還在這山林間轉悠?”

  “我有急事要前往潼城?!?p>  那老者爽朗地笑了兩聲,捋了捋自己那銀白色的胡須說:“現(xiàn)在都快丑時了,這離潼城都還有一段距離呢,走夜路太危險了?!?p>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夜晚趕路了?!?p>  李道松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輕人。

  當然,對他而言,李道松確實算是個年輕人,實際上李道松早已過了不惑之年了。

  “看小兄弟你也不像是什么土匪強盜,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先在老朽家中暫住一晚吧,我家就住前面不遠的村子里。”

  對李道松而言,這個提議也不錯,走夜路入城有些許風險,有個臨近潼城的地方歇歇腳,等天亮后再進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就多多打擾了?!?p>  “無妨,反正老朽也是一個人住。”

  老者擺了擺手,于是這二人三猴便一同上路。

  二人并排走著,過了有大約一個時辰的功夫,李道松見到了一個藏在山谷之間的小村子。

  一泉清澈的小溪在山村旁流淌,村莊里約有五十戶人,古板屋錯綜鱗櫛,翹脊飛檐。

  由于已經(jīng)是深夜的關系了吧,這些屋子都是漆黑一片,里面的人早已熄燈休息了。

  “進來吧,別客氣。”

  那老者踏進了一間屋子中,這屋子看起來比其他的都稍大些。

  門口有三個臺階,一般在農(nóng)村中,這門前的臺階數(shù)或多或少地顯示了主人的地位、財力。

  李道松前腳才剛踏進屋里,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清香,中間還夾雜著一絲油墨味。

  那老者從廚房里拿來一盤燒餅、一壺酒,放到桌上,笑道:“一點農(nóng)家粗食和濁酒,希望遠道而來的客人不會介意?!?p>  “您老愿意招待我我就很感激了,哪會有什么嫌棄的?!?p>  李道松掀開酒壺,盛滿兩碗,舉起其中一碗說:“來,我敬您,老人家?!?p>  那老者也舉起碗,兩人仰頭一口飲盡碗中的酒,然后便開始分吃盤中的燒餅。

  待吃飽喝足后,李道松才開口問道:“老人家,您的家人都去哪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獨居?”

  “屋子角落里有把鋤頭,但看您這樣不像是個種地的農(nóng)夫;那邊柜子上有一雙金蓮鞋,明顯是女子穿的;這桌子上也備著三個碗,顯然這屋里有三人居住?!?p>  “哈哈哈哈……”

  那老者捋著胡須,笑道:“小伙子,你觀察的很仔細嘛。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的一半。”

  “所以那兩人應該是您的兒子兒媳吧,他們?nèi)四兀渴峭獬隽藛???p>  李道松追問了一句,但他能注意到,那老者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露出了一臉的怨恨以及殺意。

  “若是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p>  “不。”那老者擺了擺手說:“讓你知道也無妨。”

  “九天前,當時我在這山中游玩,犬子正在附近耕地時,家中只剩下兒媳一人,潼城將軍劉斌領兵恰好途徑此地。他因口渴進來借了碗水喝,可憐我那心地善良的媳婦啊,好人沒好報,那劉斌喝了水后覬覦媳婦的美貌,把她給……唉!”

  老者搖了搖頭,抹去淚水,那三只猴子見主人掉淚,急得團團轉,其中一只爬上了凳子,用手輕拍老人的后背。

  “我兒子回來后,立馬跑到了劉斌的府上想討個說法,結果是卻討了頓打,回到這里看到他妻子吊在這房梁上,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我兒見到這副情景,朝天怒吼一聲,氣血攻心,兩眼一黑昏倒在地,撐不到三日就一命嗚呼了?!?p>  “唉……”

  老人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望著面前的碗。忽然舉起碗,將酒一口飲盡,“啪”的一聲砸回桌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此仇不報,惹天下人恥笑!劉斌那狗賊,我狠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

  說罷,老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里兇狠的目光沒了一半,有些疲倦、無奈地說:“我有一個不錯的方法,借這三只猴子,或許能取劉斌首級,但僅憑我一人難以成事,要是能多一人來幫助我的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道松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對方想說什么了。

  李道松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這老人怎么一副這么自來熟的樣子,原來是看中了他的能耐,想讓他助其一臂之力啊。

  但這樣也好,他此次前來正是為了取劉斌的性命,他們目標一致,有些事就不必說出口了。

  “老人家,不瞞您說,我這次來潼城,就是來取劉斌性命的。如果您有辦法的話,我愿做這個副手,助您一臂之力。”

  聽見這話,老人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計劃都告訴你吧?!?p>  說罷,老人湊到李道松耳旁,細聲說:“我們只需如此如此……大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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