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小魚轉(zhuǎn)身就用python語言寫下幾行代碼:
There is no kitty here
White animal = white balls
Else:
White dress for boys in the room.
Leave at once, never come back.
Erase the action.
他把寫好的代碼交給檸檬月亮。
與此同時,門被強行打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檸檬月亮撲到進門的那個人身上,把這行代碼放到他眼睛前面,與此同時,小雪跳到那個人的頭頂,狠狠地用力在它的百會穴那里一跳,仿佛在按壓著一個巨大的按鈕。
那個人被定格了。
我聽到仿如電腦重啟的聲音。
剛才還是兇神惡煞的一個人,轉(zhuǎn)眼變得如春風般和煦。
只見他有禮貌地行了個禮,說:“不好意思,敲錯門,打擾了!”而后轉(zhuǎn)身離去,輕輕地把門帶上了。
“噓,好險!”檸檬月亮摸了摸額頭,長舒一口氣,“給你32個贊!”
“不,必須64個!太高效了,這就是程序咒語,啊哈哈哈!”小雪興奮地說。
“沒錯,這是程序咒語。你們?nèi)祟惐粍?chuàng)建初期經(jīng)常就被設置程序咒語。現(xiàn)在這些克隆人也是相當于你們?nèi)祟惓跗诘哪?。所以你的程序語言十分管用。在這一個領(lǐng)域里可要繼續(xù)深入研究,以后可以派上大用途。”檸檬月亮語重心長地說。
“啊呀,我的媽,你老是喜歡說這些有的沒的。咸小魚哥哥想干嘛就干嘛,你少來規(guī)劃了。有沒有餅干?我餓了!我要吃餅干!我要吃餅干!”小雪嚷嚷第說:“一來就被嚇了兩次,我需要好好的安撫一下我的胃。”
“啊,說起餅干,我還記得從前你經(jīng)常喂我們吃的一種貓餅干可好吃呢!你還有嗎?”檸檬月亮被女兒那么一說,有點尷尬的樣子,連忙岔開話題。
噢!白色的貓,貓餅干。聽她這么一說,咸小魚把這幾件事串聯(lián)了起來。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偶遇。
一年前,某一天他在地鐵上撿到一袋貓糧,并且鬼使神差的帶了回來。
他沒有養(yǎng)貓,本來打算把這個貓糧送人,但是一直忘記了。
因此惹得室友楊大華總是揶揄他:“你都有貓糧啦,總要養(yǎng)只貓才正經(jīng)?!?p> 正如之前文蕊經(jīng)常來找他修手機,楊大華就會說:“每天都有女生來拜訪你,你總歸有個女朋友才合理。”
以及當咸小魚常常拿著某水果手機在修理或者搗鼓著什么,楊大華又會說:“你每天都在玩水果手機,總歸得有一臺蘋果手機才對?!?p> 難道九年義務教育中他沒學《賣碳翁》、或者《蠶婦》嗎?咸小魚有時候會如此想。
也許是因為自然間的“吸引力”法則,有一天咸小魚居然發(fā)現(xiàn)樓下有只可愛的白貓,跟某貓洗衣粉廣告上的那只白貓長得沒什么區(qū)別,使得從來沒養(yǎng)過任何寵物的他不由得對它關(guān)注起來。
偶爾路過看見它的時候,它會朝咸小魚使勁地喵喵叫,仿佛在跟他搭家常。他有時候童心大發(fā),也對它“喵”一下。
哪只它竟然直接跑就過來蹭他褲腳了
害他打了好大一個噴嚏。
素未平生,那么不見外,當然那是為了吃的吧。
以他那不多的與動物相處的經(jīng)驗來說,它們巴結(jié)人類的唯一要求是填飽肚子。
于是他想起撿到的貓糧,這才開始把貓糧派上用場。
從那以后,他有空就去喂它。而為了能夠接近去喂它,他還特地買了個口罩。
慢慢地,這只貓跟他也熟絡了起來,有時候還會讓他摸摸它的頭,撓撓它的下巴。很享受的樣子。
貓咪的身體真是柔軟細膩,摸著可是會上癮呢。他想,同時想起鄰居奶奶擼貓的樣子。
聽說貓咪都十分高冷,這么親近他的貓咪不禁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養(yǎng)一只能讓他呼吸道過敏的動物。
這么一只美貓,人見人愛,它的衣食父母是不少的,有時候喂它還得瞅準機會去“排隊納貢”——貓咪吃飽了就對人愛理不理了。它的衣食父母之中尤以女生居多。
文蕊也是它的衣食父母之一。他還常常發(fā)現(xiàn)文蕊在跟它“講話”——后面他才知道,原來她們是真的在交流。
咸小魚想起,原先它是一只漂亮的苗條的單身貓,隨著日子的流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只帶著貓仔的小母貓。一只小白貓一只小黑貓,花色都非常純。但不知什么時候起,就常常只見她帶著小白貓在身邊。小黑貓不知所蹤。
又一個月圓之夜,他從外邊回來,路過這只貓常呆著的花圃旁邊的一個圓圓的水井蓋,只見它正帶著小白貓蹲在那里,背對著他,專心致志地看著泛著淡淡檸檬色的月亮。
那個場景很美,他不由得停下來看了許久才往公寓門口走去。
他記得當時就想起檸檬月亮這個名字。
他的那個素未謀面的網(wǎng)友的名字。
但,那時候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把她們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
“哦,你就是那只白貓,這就是你的孩子???”他這才想起,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喂它們了。
其實他早該想到,這后知后覺的腦袋啊!他想。
經(jīng)歷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很高興此刻居然能夠好友相聚。鎮(zhèn)定下來,他馬上從抽屜里拿出口罩,又拿出剩余的貓餅干,裝在一個印著清明上河圖的骨瓷碟子放在桌子上,放在它們面親啊。
小雪和檸檬月亮興奮地跳上來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他仔細地端詳著她倆,很想摸摸她們,卻再也不敢。
當它們不曾開口說人話的時候,他覺得可以肆無忌憚地觸摸,當它們開口跟我說話的時候,他卻覺得這種撫摸是一種褻瀆。尤其是,當他發(fā)現(xiàn)檸檬月亮居然還是他多年的網(wǎng)友!
此刻,他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端詳著它們。
作為一只貓,不,應該說,作為一只動物,檸檬月亮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而它的女兒,深度繼承了她的模樣。不同的是,它的兩只眼睛都是藍色的,而小貓咪一只眼睛是藍色,另一只眼睛是綠色的。
他甚至開始想象,如果它們?nèi)绻兂扇祟?,會是如何的妖嬈,是否會———美到令人窒息?p> 吃了幾口,檸檬月亮停下來,看著他,說:
“現(xiàn)在離寅時還有幾個鐘頭,我?guī)Я素埍『桑绻銟芬獾脑?,我們可以喝個茶,聊聊天。在我們離開之前,我還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說。”說著,她站起來,把掛在胸前的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小白布袋摘下來。
看樣子,它們是不打算離開了?他滿腹狐疑,卻沒有提出問題。轉(zhuǎn)而一想,喝茶這個提議也不錯。
他接過檸檬月亮給的小布袋。這布袋是絲質(zhì)的,十分輕柔,還用淡藍色的絲線繡著一朵花。真是沒想到一只貓咪用的小袋子居然也如此精致。看來這是女孩通性。
他把這精致的小袋子放到茶幾上。然后去陽臺上去煮水。
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在檸檬月亮說的“寅時”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扮演一個“乖小孩”的角色,對兩只貓言聽計從。
他更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所在的地方與他即將所接觸的世界是那么的不同。他更加沒辦法理解“多重空間”在同一個時空可以存在的意義。所以,現(xiàn)在,就讓他把現(xiàn)在居所的一切再仔細地看看,好好地存儲在腦海里吧!
他的公寓很小,因此陽臺兼顧了:簡易廚房、洗衣房、曬衣房、觀光區(qū)的功能。
此時已是午夜,今晚的月亮依舊是檸檬色的滿月,懸在干凈的墨藍色天空中,十分美麗。對面寢室的燈光基本上都亮了起來,其他素不相識的同事們都回來了。
夜很安靜,仿佛沒發(fā)生過任何特別的事情。雖然全是年輕人的蜂窩巢,而且男生居多,卻沒有任何喧囂。每個人都在互聯(lián)網(wǎng)空間中安靜地用意識相互廝殺。
他的陽臺上有一臺小型的海爾洗衣機,一張鋪著粉色桌布的六人餐桌(文蕊離職的時候贈送的,今天滿腦子都是文蕊)。
一只不銹鋼制作的茶壺形狀的電水壺就在那里放著,等著他加水,然后五分鐘后它會咕咚咚地冒出蒸汽,興高采烈地宣告:水燒開啦!水燒開啦!
咸小魚想我今晚神經(jīng)是不是有點異常,居然會有這種多余的想法。他搖搖頭,對自己的“幻覺”感到諧笑啼非。
也許,今晚是個特別的日子,這是文蕊離職之后他首次認真地懷念她。其實,她給他留下的了許多曾經(jīng)用過的物件,而他卻一直熟視無睹。那些物品讓他有種錯覺:她還在他身邊,隨時會回來。而他因為什么根據(jù)而有此種想法?
毫無根據(jù)!
文蕊離職時留給他的家具統(tǒng)共有:一套嶄新的白色骨瓷茶具,擱置著,鮮少使用;一張有著粉色格子的桌布的餐桌,現(xiàn)在煮著水的那張;四張原木吧臺凳,某家具店買的樺木色的茶幾,以及四個她從某寶網(wǎng)上淘來的蒲草坐墊,這個也經(jīng)常用。
這些實用而便利的東西讓他忘記了從前沒有購置任何家具的日子。但他絲毫沒有因此想要發(fā)個信息告訴她,感謝她給他留下了這些使生活更便利的家具。
他猜不透自己。
等我有空了,我要好好的感謝一下她。他此時在想。
那時的他,對于文蕊的印象依舊停留在第一印象中。即使兩只貓來到他面前,向我昭示了文蕊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而他卻依舊認為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俏麗白領(lǐng)。
在等待水煮開期間,他收拾好亂糟糟的小茶幾,然后在茶幾旁邊擺上小蒲團坐墊。
檸檬月亮就帶著小雪文雅地坐上去。準確地說,是爬了上去,然后優(yōu)雅地蹲坐著。
接著他把電腦音響打開,換上雅尼的《夜鶯》。
當他一個人的時候會隨意播放文件夾里的音樂。有客人的時候則會刻意選擇一些節(jié)奏歡快,優(yōu)美動聽的音樂類型。只有在最要好的朋友來的時候,他才會播放自己最愛聽的,哪怕是憂傷的樂曲。
此時此刻,為了動物福利,自然要放一些清新歡快的音樂。
文蕊送的是一套純白的,有著龍紋浮雕的骨瓷茶具,說是作為分別的禮物。他記得,當時他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沒什么送給她。她卻笑著說,你已經(jīng)送了我你幾乎所有的周末,這是什么東西都比不上的。
這套茶具十分精致美麗,很輕、很薄,拿在手上心都會變得細致,人會變的小心翼翼,端莊肅穆。此刻第一次認真打量,想起當時的情景,他只恨地上沒有縫:“哎!我怎么會是那樣的一個人呢!?”
檸檬月亮和小雪自在地坐在蒲團墊子上,在他神游四方的時候,好奇地打量他的居室。
這是一個30平米的“三居室”——其實就是三張單人床了。每個人都有一套獨立的書桌、衣櫥、儲物柜。為了節(jié)省空間,每個人都相當于住在一個迷你loft里,“樓上”是單人臥室,樓下是個人活動空間。公共空間則為走道以及茶室等。
因為都是單身漢,他們沒有用任何東西把彼此隔離。
如果要沉入自我空間,只消打開手機或者電腦,再戴上耳機即可。
寸土寸金的地段,憑自己如今的工資能住在市中心,大概可算是前世積德了。所以他并沒有任何抱怨,反而,以能夠住到這個價值300萬以上的“豪宅”為榮。這大概是所有窮人的通病——并不想著改善世界,而只是得過且過,以占便宜為榮。
他的窮人思維可是有出處的。君不見貧窮沒有下限,正如富裕沒有上限。在許多超級大城市里,許多人一家?guī)卓诰妥≡谑迤矫椎男】臻g里。而在鵬城隔壁的香港,大把人住著“籠屋”、“棺材屋”……從前不能理解,天下之大,何處無家?為啥偏要擠在同一個地方?
現(xiàn)在他工作了之后才明白,這只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而已?,F(xiàn)實很殘酷,足以抹去一個年輕人所有的銳氣與棱角。
夢想,夢想是什么?他只是一條小咸魚。
即使租住的居所也并非完全為他所有。他只是與另外兩位同事一起合租著公司的物業(yè)而已。他與那些居住“籠屋”的香港人并沒什么區(qū)別。其實,這樣的合租房,他從學生時代就一直如此住過來,現(xiàn)在繼續(xù)住著,也沒什么異樣。
他的一個室友名叫李炎龍,哈爾濱人,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在鵬城安家,但因為尚未購買屬于自己的房子,故而能夠申請居住公司的公寓。不過,他只在中午偶爾過來休息一下。
另一個室友就是前文說的楊大華,與他同齡,武松老家人,但是早在兒童時期就跟著父母搬遷過來廣東,如今是比他還要地道的廣東人。楊大華最近在與文蕊從前的室友李小桃拍拖,經(jīng)常很晚才回來寢室,甚至有時候夜不歸宿。
幸虧沒有舍監(jiān)查房。
所以,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里,他都是一個人呆在這里。
然而,無論他多么不在意居所的問題,他依舊無法避免對房子的問題進行相關(guān)思考。僅限于在被問及一個比“你來自何方,你要去哪里”更普遍的問題:“你買了房嗎?什么時候買房?在哪里買?”,諸如此類問題的時候。
他會想:我到底是要“安居樂業(yè)”地因地制宜,改善暫時租用的小面積居所,還是要努力掙扎奮斗,白手起家,以巨大的自由、時間、精力的代價去購買擁有“限定期限的永久產(chǎn)權(quán)”的“體面的豪宅”呢?
各種不確定因素令他十分難以抉擇。
安靜、祥和、安全的寓所對他來說就是萬金難求的好豪宅。
有時候他又會胡思亂想:如果我由始至終都是孤家寡人,我需要買一個價值千萬,需要用140多年工資去購買的房子嗎?
屋內(nèi)沒有太多多余的裝飾。只有一幅畫文蕊畫的雪花圖掛在茶幾邊上的白墻上。
他的書桌上擺滿的各種書,按照顏色、大小、科目排列得整整齊齊。
楊大華的書桌上擺滿了奇怪的石頭,干花、漂亮的樹葉等等。這是楊大華和李小桃兩個人出外游玩帶回來的小玩意兒。
屬于李大哥的書桌上則放著一些雜物:零食、茶具等等,彰顯他的存在。
咸小魚有時候覺得很慶幸,自己和楊大華都是愛干凈整潔的男生,不像一般“傳統(tǒng)”男生那么邋遢。
他去過某些男同事宿舍,那廁所臟臭污穢得可以申請吉尼斯紀錄——原本潔白的廁兜上面布滿了黃黃綠綠的污穢,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本來禁煙的宿舍,他們抽了煙把煙頭隨手往蹲廁的廁槽里扔,并且懶得沖掉,導致即使后來沖掉了,依舊有濃重的煙味以及尿騷味,仿佛已經(jīng)“入味三尺”。令人無法可想的是,他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味。
難以想象,他們就在距離洗手間不足5米的地方生活。
從前上學時老煩學校每周都要進行一次的衛(wèi)生大掃除以及檢查工作。開始工作后,咸小魚才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事需要強制執(zhí)行。沒有紀律的約束,某些人的惰性竟然可以打敗對于健康與舒適的追求。人類的惰性,有目共睹。
只有把要做的事情寫下來,掛在墻上,刻印在腦海里,事情才會得到完美執(zhí)行。這也算是一種程序指令嗎?人類終究也只是一種有著“自主意識的機器人”或是“群體意識的機器人”而已?如果一個人在世界上無欲無求,沒有任何人要求他做什么,他會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他會去學習讀書寫字,學習詩書禮儀,學習天文地理,學習各種各樣的生存技能,以便適應當下的時代生活嗎?他可不可以隨心所欲,隨遇而安,隨地大小便?
此刻的咸小魚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過,由此可見,如果一個人可以忍受臟亂差,大抵對于貧困潦倒也會有著相當?shù)陌荨?p> 咸小魚認為自己可以忍受貧窮,卻無法忍受臟亂差。他對自己的要求如是,對室友的要求如是。他有時甚至覺得,可能這也許是因為我對與室友用了“程序指令”的緣故。結(jié)合后來楊大華與李小桃相處的方式,他更確定了這一點。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小桃從來沒有對楊大華使用“程序指令”,而是一開始就開啟“指責模式”,指責他不講究衛(wèi)生云云。然后他們會大吵一架,接著互相道歉,然后和好如初,隔了一天又舊戲重演。
咸小魚的同事們普遍認為他有某種程度上的潔癖。這種潔癖成為他們斷定他是一名女生的正當理由。
他毫不在意,在他看來,某種程度上的潔癖是一種美感。
無論在生活還是工作至上,他喜歡貫徹干凈、簡潔、整齊的理念。
他的個人物品、衣服等必須按顏色編碼排好疊好、掛好,一絲不茍。從記憶以來,每一天他都在遵循著這種具有美感的規(guī)律。乃至于他寫的代碼。
這一點讓李小桃好生羨慕。我想大抵是因為每次她過來就要給楊大華收拾衣服的緣故。
而楊大華各處看得見的地方整齊劃一,衣柜卻像藏著一個骷髏頭那般嚇人的混亂。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他們至婚后,成為每次吵架的導火索。這是后話了。
“你雖然比女孩子還要趕緊整潔,但是一點都不娘炮哦。你這樣的男生最容易討女生歡喜了!”她補充說。
這究竟是不是一種贊賞他不得而知,他只是傻笑著,心想,如果他們能少一點在宿舍里吵架就好了。
也因為這一點,每一次文蕊過來我宿舍找我,總要事先稱贊一下他的舍容。她說他比女生還要講究。所以,他是個女生?有時候他不禁想,如果他當真如母親所愿,出生的時候就是個女孩,他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呢?
可是他又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人類總會以做事的風格來劃分性別特征呢?
“嘿,嘿!薄荷放一點點就好了。”檸檬月亮說,她打斷他的思維。
他依言在小茶壺里放了兩片貓薄荷葉子。
這是他第一次見這種植物,聞起來挺香的。不過對這種植物卻早有耳聞。
他拿了兩個小杯子,在它們面前各自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
檸檬月亮聞到這個香味就興奮了起來,不過它在克制著,保持形象。
而小雪則我行我素,開心地手舞足蹈起來。
“你也可以喝點?!睓幟试铝翆λf。
“我也可以喝?會不會中毒?”他狐疑地問。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我們的餅干你也可以嘗嘗?!彼f。
他搖搖頭,說:“你們喝,你們吃,我還是喝點啤酒好了。”說完這句話,他覺得自己前后矛盾得很。
“我的茶里可以加點奶嗎?”小雪問。像一個剛會說話的人類寶寶發(fā)出的撒嬌的聲音,萌化了人。
他順從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往小雪的杯子里加了點奶。淡淡的奶香溢了出來。小雪滿意地呼嚕了一下,趴在桌子上十分優(yōu)雅地舔了起來。
檸檬月亮十分慈愛地看著小雪,不過看得出來它的眼神里有一種“我也想要加點奶”的意思,于是在征詢了它的意見后,也給它加了一點。
“今天我們冒昧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請求你的幫助?!睓幟试铝磷屑毜睾攘藥卓谪埍『赡滩韬?,舔舔嘴,十分滿足的樣子,隨后說。
他感到十分好奇:作為地球上的一只會說話的白色美麗母貓,她找我有什么事呢?
好吧,今天果然還不夠離奇。他忍不住微笑了了起來。
于是,他端正坐姿,洗耳恭聽。檸檬月亮也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喉嚨,仿佛準備要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情。
而小雪也正襟危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