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白飯還沒吃完,承帝就一臉憂傷的回來了。在丁小白對面坐下來,默默的凝視這位小主政。
“有話直說。別這樣看著我?!倍⌒“追畔驴曜?,端起湯喝一口,“我也是別人的下屬。有很多事沒有決策權?!?p> “中州位上的人什么特別之處?要詳細的。”承帝面色憂慮的說,“北蒼冥給朕惹了大麻煩了?!?p> 丁小白放下手里的湯碗,語氣涼薄的說:“別的事情都好商量。未有一件事,天王老子算了都不算。那就是他們的血脈傳人的歸屬。中州位上的人,不愛權勢,不喜爭斗,平生知乎有他們的血脈傳人。只要不傷他血脈傳人,他們不過問天下權勢爭。也不干擾任何人,安靜的讓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們的存在的那種人?!?p> 停下來喝口湯,
“就這些?”承帝·眼神遲疑的看著丁小白,“不會吧?你好好說行嗎?北蒼冥的東西傷了中州熠君之子?!?p> “噗呲”一下噴出剛喝進嘴里的湯,噴的承帝滿臉的湯水,嚯地站起來指著承帝張口就罵:“劉鈺,你他奶奶的真是個倒霉鬼。你們千方百計的把我騙進來,就是懷疑我是熠君的上司唄?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熠君是我上司。一句話就能夠要了我的小命的主考官大人。你他媽的生死去留也是他老人家一句話。你居然跟我說關艷敏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傷了她的血脈。就是頭蠢驢?!?p> 丁小白說著說著怒不可赦,伸手把桌子給掀了,嘩啦乒乓噗通的一陣操作。丁小白依舊是怒氣不消。
承帝就那樣坐在那里,任由盤子碟子往身上砸。低眉順目,任由丁小白說著。
“我告訴你,劉鈺。別說是你的面子在她那里不值錢。就是丁步爾,丁莫言,外加上我?guī)煾敢菜麐尩陌捉o?,F(xiàn)在,馬上,立刻去派人上門請罪。熠君若有條件提出,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熠君若是笑臉相迎。劉鈺,大蠢驢,你就等著葬送這剛到手的王權富貴吧。”
丁小白噌噌走到殿門口,停下來轉頭看著承帝,嘴角抽搐一下,語氣平和的說:“看在你對我護佑一場的份上,我去求熠君給你留個全尸。去的時候讓你免于痛苦。至于北倉九冥,不拿東籬西陵,南武軒陪葬,就是熠君仁慈?!?p> 丁小白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承帝明白了丁小白的意圖,列焰走過來替承帝退去衣衫。百里空拿來另一件衣衫給承帝換上。
“把御庫里關艷敏,端木雨,衣存木,從心的封存卷宗拿出來。把他們權利所屬的執(zhí)政者的卷宗一并從庫里取出來,交由宴然處置。”
承帝面帶涼薄的微笑,眼中閃著嗜血的光,云淡風輕的說,“朕拿性命做賭注換回來了的人,可不是誰的賠禮道歉能解決問題的。百里空,即刻傳信給熠君:就說朕為天下誰都可以舍棄。熠君的眼里可不容沙子。記?。簺Q不讓他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我讓丁琪君,東方黎明措手不及。朕想看看被觸及底線的中州位上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讓天下臣服。光明正大的處斬對手還能有功于天下的人,這熠君當仁不讓?!?p> “陛下,你不怕熠君拿你一起······”百里空擔憂的勸說。
“怕什么?”承帝打斷了百里空的話,涼薄的微笑著,“既然,關艷敏這么迫不及待想當陪練,朕除了成全他也不能干別的??!過些日子把他們的人的放出皇城。朕可不想讓熠君誤會做了誰家的保護傘?!?p> “老奴遵旨。”百里空急忙說道,“這事是不會告訴東方將軍與師小姐的吧?”
“不會。這種權力者的游戲還是不告訴他們了。把朕的君璽夾帶到送給宴然的東西里?!背械垩劬ξ⒉[,滿臉的算計,“朕陪他們玩?zhèn)€大的。記得親手交給宴然,他不會讓信任他的人失望的?!?p> 承帝說完,摸摸臉,皺一下眉頭,倏爾快步向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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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府。
小國舅看著慕容柔倦怠的樣子,笑著攔著她說:“困了就去睡會吧。我扶你?!?p> “不要啦。我今天白天一定不睡了?!蹦饺萑峄位文X袋堅定的說。
“你昨天也是這么說的?!毙藫е?,寵溺的說,“張景淳說了,你這是正常反應。別硬撐著了。為夫在看著你就睡著好不好,看你眼睛都睜不開了。來吧,好好睡一覺?!?p> 小國舅抱起慕容柔放在榻上,扯起錦被蓋在她身上。
“為夫陪你.”小國舅側臥在錦榻邊沿,生怕擠到慕容柔,溫柔的看著她,輕聲說:“若是早遇到你,我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p> 慕容柔動容了,晶瑩的淚珠滑落,伸手摟著小國舅緊緊地不肯松手。
“以后都不要哭了?!苯痫@與抱著慕容柔,滿眼溫柔,親昵的說,“我會心疼的?!?p> “嗯?!蹦饺萑徇煅手鴳?,在金顯與臉色蹭蹭,噙著微笑入睡。
看著懷中的人,小國舅低頭在她額上留下深深地一吻,慢慢的把她放在榻上。
‘“尊主,”’雨柔閃身出現(xiàn)在小國舅身后,恭敬地說道,“夫人卻是懷了您的骨血。楚良有幾次欲對夫人不軌。都被我化解了?!?p> “他知道嗎?”小國舅陰鷙的雙眸陰陰閃著嗜血的光芒。
“不知道。奴婢做的很隱蔽。那個女奴和夫人身形太像了。他沒有發(fā)覺?!庇耆嶂斏鞯恼f,“尊主。我們還是離開吧。現(xiàn)在的落月城的情景和當初的大爭斗如出一轍。”
“不,小皇帝不是蒼月升。他不會看著不管的?!毙岁幚涞捻?,看著外邊,那是管家楚良站的方向,“本尊同樣也不是圣主。雨柔,看護好她。我去探探小皇帝的口風?!?p> “爺,那是與虎謀皮。”雨柔擔憂的勸說。
金顯與抱住雨柔,聲音中透著無奈:“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天神的厭惡。小皇帝也不愿意為愚蠢惡毒的北蒼冥背鍋。這就是我們共同地機會。相信我。”
小國舅低頭吻了一下雨柔,輕聲說:“保護好我們的孩子?!?p> 雨柔點頭。
金顯與轉身走進暗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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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承帝獨坐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一股白色煙霧飄進來,站班的侍衛(wèi)紛紛倒地。
承帝微微抬眸,看著小國舅一身黑衣,手握著破魂斬,緩緩走進來。
“煙霧里沒有血膩之氣,閣下不是來拼命地?!背械圩旖俏P,笑瞇瞇的說,“列焰,看茶?!?p> 小國舅站在承帝面前,略有詫異,倏爾一笑,坐在承帝對面的椅子上,淡然自若:“小皇帝這是給我備著呢。我也就不客氣了。我不愿意為北蒼冥的惡毒行為當墊背的?!?p> 列焰捧著茶進來遞給小國舅。
小國舅接過來一飲而盡,把杯子還給列焰。
“你也不怕,朕下毒毒死你?!背械劾淅涞卣f。
“哈哈哈······”小國舅發(fā)出一陣狂笑,望著承帝眼眸含笑,“小皇帝若是沒有這點胸懷,如何圖謀天下?金某不才,雖是生而為惡,卻不是十惡不赦的混蛋。善家兒女我暗夜從來不動。中州位上的人,我暗夜一族絕不圖謀。所以,才能茍延殘喘,存活到如今?!?p> “你們那是老祖宗留下的教訓而已,不足為夸?!背械酆懿唤o面子的給小國舅一記耳光,“除此之外,你現(xiàn)在能拿出手的就是你剛得的寶物了?!?p> “陛下有些臟活需要暗夜幫助?!毙岁帎艕趴粗械郏妊捻与[者深深地算計。
“你出手晚了。那些臟活交給狼兵做了?!背械垡琅f面帶笑容,好整以暇的看著,下這么大決心啥也撈不到的小國舅會怎么怎么做。
“我說的是暗夜一族的臟活我來做?!苯鹦◆~回京承帝一個意味深長笑。
承帝一愣,倏爾一笑,溫潤的開口:“那是你的底牌。”
“陛下清楚,那是暗夜的底牌。就像是陛下的南明府,摘星苑,內閣文政處一樣是滄瀾國的底牌,卻不是陛下的。我和陛下一樣,都不愿意做傀儡。這就是我的誠意。”小國舅沒有廢話,靜默的望著承帝。
“朕要看到你的誠意。畢竟,暗夜在暗,滄瀾在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朕必須小心?!背械壅勑︼L生,步步緊逼,“暗夜一族,世世代代圖謀血脈傳人。你的夫人,在暗夜是個寶啊。小國舅此時已算是懷璧其罪?!?p> “所以,我來與陛下談合作。陛下放我妻兒出城。我替陛下清繳落月城內暗夜的余孽。捎帶著打壓一下,南明府,摘星苑,內閣文政處。陛下的三司處就不要參戰(zhàn)了吧。那里除了老弱殘兵,只有八百侍衛(wèi)可干重用。就這八百人,能不能活過下一個春圍也是個未知數(shù)。陛下可知你這八百人已有四百多人是傷病之軀?!?p> “小國舅對朕的家底了如指掌??!”
“彼此彼此。陛下,意下如何?”
承帝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小國舅抱拳一禮,說道:‘小皇帝,接招。’
破魂斬劃出一道赤紅的火焰燒香承帝,百里空挺身而出擋在承帝面前。只見破魂斬在承帝面前燃燒起來,慢慢的化成灰燼。
承帝朗聲一笑,說道:“開過刃的破魂斬只是一件厲害的兵器。閣下也是皇族血脈。喔,對了。小國舅本就是暗夜尊主?!?p> 百里空閃在一旁。
小國舅,嘿嘿一笑,指著百里空,拉起臉上的面巾淡淡的說:“你該喊抓刺客?!?p> 說著破魂斬對著一根柱子砸下去,嘭的一聲柱被砸的粉碎······
“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百里空尖著嗓子連聲喊。
御林軍,禁衛(wèi)軍,大內侍衛(wèi)紛紛沖出來緝拿刺客。唯獨不見獵鷹加入緝拿刺客的行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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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里殺聲陣陣的時刻,數(shù)百名黑衣人飛進皇宮加入到廝殺的行列里······
出宮后的丁小白沒有回三司處主政府,而是徑直走到宴然的回春堂。
賴在宴然藥鋪里要酒喝。
從傍晚時分,喝到月上梢頭。
“爺,你就別讓她喝了?!毖缙坑浀脠F團轉,找到宴然急切的說,“這位酒品有多差您忘了?咱這個小藥鋪子可架不住她拆!”
“沒事的。我在酒里加了藥。頂多喝多了她睡久一點點?!毖缛灰路赜谐芍瘢粗⌒“椎恼f,“三司處的人是時候來接這個小混蛋。你有沒有告訴他們,他們家的主政大人在這里?”
宴然看著丁小白眸光清冷,心里沒底了。
“你不是說加了藥嗎?怕啥?!毖缙抗室獯笾らT頂撞宴然,“砸爛了在建唄?!?p> “你······”宴然氣呼呼的,猛抬頭瞥見東方黎明和顏宛宛倆人笑瞇瞇的站在門前,不耐煩的說:“趕緊把她給我弄走。耍起酒瘋來我可管不了。快。”
“是是是。”東方黎明和顏宛宛一左一右來到丁小白身邊,倆人拿手在丁小白眼前晃了晃,丁小白放下酒壺趴在桌子上,迷瞪了一下就就開始睡覺了。
“你給她下藥了?”東方黎明頭也沒回的說。
“廢話嗎?我這個小鋪子個可經不起她折騰。明天醒了別告訴她。”宴然揣起手看著東方黎明,“你懂得。”
“你拿什么堵我的嘴?”東方黎明說花間把手伸了過來。
“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狐貍?。∩稌r候別忘了利益?!毖缛粡墓衽_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承帝,“知道是你來接她,備著呢。趕緊滾。啥時候了,我該睡覺了?!?p> 東方黎明給宴然一個甜甜的笑,扛起丁小白就往外走。
“等等我?!鳖佂鹜鹁o著跑出去。
“紅顏是禍水。男女都一樣。”宴然一揮手藥鋪的門窗嘩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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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宮中,老太后心神不寧。
一道黑影突兀的現(xiàn)在眼前,老太后急忙下跪:“尊主有何吩咐?”
“小皇帝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尋覓新君繼位。”黑影拿下面巾,望著老太后說,“芊芊,這么多年了。只有你我相伴到今天。我們圖謀的就要實現(xiàn)了。我已經答應與小皇帝合作鏟除異己。借機把那些心存異念者都處理掉吧。三司處主政府留著,那個小主政和理政司大人就一起除去吧?!?p> 小國舅手腕飛身離去。
老太后眼眸中隱隱含著嘲諷,望著小國舅離去的地方終究是一語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