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哥是 桃花債
書相張震奎府邸。
張藝軒雙膝跪在書房里，張震奎手握茶杯，眸色陰郁。
“伯父，軒兒真心喜愛蝶兒。望伯父成全，蝶兒身世凄苦，自幼父母雙亡，上無兄長可依。又沒故人可以投奔。軒兒不敢奢求她為我正妻，只求伯父允許軒兒把她當(dāng)個侍妾，留在身邊。”張藝軒目光懇切，語氣近乎哀求，“在青州若非蝶兒搭救，侄兒就回不來了。伯父，就當(dāng)是我報了她的救命之恩吧！”
“報恩的方式千萬種！”張震奎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茶杯隨著桌面滾落，摔得粉碎，“你為何偏偏選著以身相許？軒兒，我兒年幼。無法撐起張氏一族的一片天地。小皇帝心思深沉，金顯與心狠手辣，我不敢謀求你成就多大。只是要你歷練歷練，在朝中某個一官半職，保的你們富貴無憂即可。以我的官職尚不敢保你們一世無憂，辦法只有一個，聯(lián)姻。借助妻族的勢力壯大張家。你·······”
張震奎氣得直哆嗦，轉(zhuǎn)過臉不看張藝軒。
“伯父，蝶兒只是妾。以我的身份有個侍妾不過分吧？”張藝軒努力的爭辯，“那些大家小姐也好，他國公主也罷，這些事在大家族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慣例。沒有哪個女子真的會計較這些的?！?p> 張震奎沉默不語，畢竟不是自己親兒子，有些話不能說。
良久，張藝軒抬頭看著張震奎的側(cè)臉，鼓足勇氣，緩緩說道：“侄兒，今晚約了東方正韻在凌云樓小聚?！?p> “哪個東方正韻？”張震奎立刻轉(zhuǎn)過臉來，瞬間怒氣全消，一臉親昵的問，“可是小皇帝的摯友戍邊將軍東方黎明？”
“正是此人。”張藝軒強壓著嘴角的笑意，恭敬的回答，“我與正韻乃是榆林政院的同科同窗。自從正韻考進雪云山特訓(xùn)營方才失去聯(lián)系，今日進城恰巧遇見，沒成想他已是君前紅人。侄兒多嘴，便邀他凌云樓小聚。不曾想他竟應(yīng)允了?！?p> “軒兒，快快請起。”張振奎雖不記得張藝軒，何時得空搭訕的東方黎明，依舊立刻，親切的招呼著張藝軒，“此事馬虎不得?？烊ャ逶「拢f不可慢待了貴人。找坤叔多支些銀兩，切記不可讓東方將軍破費?！?p> “侄兒記下了?！睆埶囓幷酒饋?，作個藝，小心翼翼的說，“伯父歇息，侄兒告退?！?p> 張震奎點頭，心里狐疑：軒兒啥時候見得東方黎明？我怎么不記得？這么大的事他該不敢說謊才是。
張震奎滿腹狐疑的看著，不緊不慢往外走的張藝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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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梅園，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飄霧如雨。穆蝶兒對鏡卸妝。
張藝軒支走伺候的丫鬟，抱著穆蝶兒親歷一口，“小心肝，你是怎么知道的？說，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相公，”穆蝶兒揚起粉臉，含情脈脈對上張藝軒那張得意洋洋，“妾都是為了能留在你的身邊吶。妾先打發(fā)進城地家奴早就打聽好了。東方黎明今晚帶著丁小白在凌云樓會友。相公，為了你，妾可是舍棄了······”
穆蝶兒緊緊抱住張藝軒，把臉緊貼著她的胸膛，默默的，輕輕地抽泣。
“蝶兒?！睆埶囓幘o緊抱著穆蝶兒，親吻著她，喃喃說道，“只要你一心一意跟我。我定會好好待你。”
穆蝶兒眼眸中隱隱含著殺氣，他當(dāng)然不會說那幾個家奴，是被她色誘后殺掉了。東方黎明的行蹤是楚良差人告訴她的。是金顯與為了她在張家立足，走的一步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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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黎明一身白色長袍，腰系月白色玉帶，頭戴藍色斗笠，領(lǐng)著一身月白色公子裝的丁小白走進凌云樓二樓包房。
剛坐下就聽到，隔壁鬧囔囔的勸酒聲，吟唱聲，琴弦悠揚的樂曲直接被丁小白忽略不計。皺著眉頭，看著東方黎明，那意思是說：給個解釋。
東方黎明示意丁小白坐下，拿起兩個茶杯，給丁小白掉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用手指了指隔壁，溫潤的一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既然做了三司處主政的位子，這活就得往好了干。滄瀾國不是沒有錢，而是被人貪了去。錢這東西沒人嫌多。進了誰的口袋都不愿意拿出來。起初，你小哥哥決定由我地理三司處主政一職?？上О?，我的手腕不夠硬，心機不夠深。出任三天，虧損千億庫銀。賬面上，我怎么查驗都是對的，庫里偏偏就沒有銀子。我和你小哥哥，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是啥手段？”
東方黎明停了一下，繼續(xù)說：“你自幼在鷹之隊，那里應(yīng)該有類似的案例。我們想借助一下。那些案例的經(jīng)驗。”
丁小白呵呵一笑，眼里全是嘲諷，嫌棄的說：“狐貍，不是本座見死不救，而是我不信任劉鈺。處理這種事，等于把身家性命壓在劉玉手里。劉鈺是君王玩的是平衡，像這種舍身取義的為天下大善。說實話，我做不來。我勸你，也不要接手。劉鈺為了江山社稷，為了萬民百姓連自己都可以委屈，你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東方黎明沉默。
“你們的花花腸子，玩不過那些老泥鰍?！倍⌒“淄嫖兜目粗鴸|方黎明，語氣曖昧的說，“你若是肯跟我走，這些包袱就不用背了。劉鈺沒你還有別人，你呢？那個為了你寧愿舍棄一切女孩，你就一點不感動？我可聽說，他快死了?！?p> “你別胡說。”東方黎明抓起杯子，一飲而盡，這時跑堂地伙計把他們的飯菜端來。擺好飯菜，俊俏的小伙計獻殷勤的把酒給倒上，“二位公子，是聽曲，還是觀舞。小的安排?！?p> 丁小白拿出一枚金幣放在桌面上，隨后又拿出一個金元寶，淡淡的說“：爺愛清凈，你看著處理?！?p> 伙計笑瞇瞇拿起金幣揣起金元寶退出包間，這么大方的也還真是第一次見。
“你對你小哥哥，有很重的偏見?！睎|方黎明淺笑，語氣里多分，眼眸中隱隱含著嘲諷，隱藏的夠好，“這是他自小欺負你留下的痕跡。我明白?？墒撬麑δ阏婧谩＿@份好，別人給不了。琪兒，你不是愚人。應(yīng)該懂得。”
丁小白搖搖頭，吃著飯菜，不再多言。嘴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隱隱含著冷冷的殺氣。
“你為何這么討厭他？”東方黎明俊臉微揚，美眸蕩起，一絲嘲諷，“不會就是他總給你在訓(xùn)練時設(shè)絆子惹得吧？以我對你的了解，琪兒不是庸人。放心吧，今日的談話你知我知。”說著東方黎明從海里拿出一枚云光珠，放在桌案上。
“云光珠不止可以照明，也是截斷幻影琉璃光影傳送的最佳武器。這就是我的誠意。”
看著云光珠瞬間照亮屋子，丁小白臉色一凌，繼而，低下頭，再抬眸時，眼中蓄滿淚水。
與此同時包房的門被輕的推開，承帝閃身進來，留守在外的列焰迅速關(guān)上房門。承帝一指著丁小白，以指吁之，東方黎明瞬間尷尬，看到門被關(guān)上，承帝身法飄逸，閃到丁小白身后挑釁的看著東方黎明，以密語傳音：我想親耳聽到她的說辭。別壞我事。
東方黎明以密語回之：我成全你，我怎么面對她？
承帝一手扶額，寵溺的看著丁小白，深情款款的密語傳音：我是她的桃花債。她是兄弟我，今生的最愛。壞了我的事，我就把你送還給云國主。隨你選。
承帝赤裸裸的威脅，東方黎明嘴角抽搐一下，面露為難的看著淚眼婆娑的丁小白說：“為難就不言說了吧。我也不是非聽不可?！?p> 抬眸對上承帝那冷的凍死人的眼眸，承帝狠狠地瞪他一眼，繼而彎腰對著東方黎明作個揖，可憐兮兮，看著東方黎明，豎起一根手指：求你了，就一次。
丁小白用手被拭去臉上的淚水，抽抽搭搭的，邊哭邊說：“劉鈺就是混蛋，他家沒好人。為了他的破江山連我都難為。在宮里他祖母要我跪針氈，出了宮遭瘟的小國舅，天天晚上唱大戲。我都好幾天沒睡著覺了。不就是點了一個別苑嗎？我又沒燒他的皇宮，他憑什么罰我。唔唔唔·····”
東方黎明聽著丁小白的哭訴不厚道的笑了，面帶譏諷的看著承帝。
承帝咧嘴，一臉的無奈，伸手從背后抱住丁小白，聞著熟悉的起味，就知道是劉鈺在身后。丁小白哭的更兇了。
“是是是，我家沒好人。讓你受委屈了?！背械塾媚槻渲⌒“椎哪?，軟語溫聲的哄著，嘴角微揚，換個姿勢，把丁小白抱在懷里，他就坐在丁小白的位置上，一聲聲的小聲道歉。
東方黎明看著二人的相處姿勢，不得不佩服承帝老謀深算。自打劉鈺見到丁小白那時起，他哄丁小白就是這個姿勢。到如今，不管是當(dāng)事人，還是旁觀者真的都是習(xí)以為常。如今看著承帝懷抱丁小白，儼然一對談情說愛的小情侶。唉，好好地談心變成了吃狗糧，東方黎明那個郁悶。卻也不敢走。就這么尷尬的看著。
必竟，丁小白一直都當(dāng)劉鈺是哥哥，而非情郎。
“不哭了，今晚回熙和殿睡?！眲⑩曒p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滿眼憐惜，“我有些公文要你幫著分理一下。”承帝說的理所當(dāng)然，把丁小白抱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語氣平和的說著。完全忽略東方黎明的存在。
丁小白嗯了一聲，把腦袋貼在她的胸前，又哭鬧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的睡著了。
“不是沒抱過嗎？這算什么？”東方黎明不懷好意盯著承帝，眼下是報剛剛的威脅之仇大好機會，決不能錯過。語氣里充滿挑釁的成分。
承帝樂不可支，低頭輕吻了一下懷中佳人的額，仰起臉看著東方黎明，眼睛里全是幸福。嘴角噙笑，笑容可掬，語氣滿含祈求：“我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穿好嗎？不管是師父還是丁莫言，都不愿意琪兒與我太近。都嫌棄我帝王主的身份，不能長情，不可專情，雨露均沾，大愛天下萬民。啊正，我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不能擁有，憑什么讓我愛天下萬民？”低頭看了看，懷中佳人，再次作勢要親被動方黎明攔住。
“你別過分?。俊睎|方黎明指了指云光珠，意味深長的說，“兄弟歸兄弟，琪兒可是執(zhí)行任務(wù)。飛宇衛(wèi)對對隊員的身體要求極高。稀罕，眷戀，親親額頭就算了。別的什么，你等她清醒時和她商量。”
承帝立刻收起笑容，一臉冷漠的問：“到底是什么？”語氣里殺氣騰騰。
東方黎明俊臉微揚，美眸蕩起一層氤氳，以一個最迷人的姿態(tài)看著承帝，溫情脈脈的說：“你也是特訓(xùn)營出來。用腦子想想。鈺兒?！?p> 承帝打了個激靈，緊緊抱著懷里的人，默默的說：“我只愛琪兒?！闭f完抱著丁小白退到門口，列焰打開門，承帝撒腳丫跑出去了。
東方黎明端著一杯茶慢慢品著，搖搖頭：我是想說，琪兒就是哪幾個老泥鰍的餌，你才是他們要釣的魚。愛情，果然是毒藥。蒙蔽你的慧眼。
一雙星眸微瞇著，看著門口，嘴角噙笑，卻不達眼底。
世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他吧。列焰眼都看直了，不知不覺口水流下來。
“本公子性取向正常。別看了?！睎|方黎明莞爾一笑，語輕音柔的說。
列焰連忙吞了吞口水，訕訕地一笑，退出房門，關(guān)上房門，用手拍拍胸口，又從門縫里往里看。
“你誰呀？竟敢偷窺我兄弟?！睆埶囓幋髶u大擺的走來，用扇子指著列焰喊。
列焰自知理虧，縱身一躍跳出窗外。
張藝軒也不追趕，推門而入，與東方黎明客套的自我介紹一下，然后就自來熟的坐下了。
張藝軒本不認識東方黎明，為了維護自己在張家的地位，迫不得已撒的謊。
東方黎明本意是打算把這位，不請自來的家伙踹出去的。當(dāng)聽到他是張震奎的侄子時改變了注意。畢竟，自己手里的軍備出庫文書都能變成假的，這背后的勢力不容小覷。丁小白能擋明槍，可這暗箭才是最致命的。
張藝軒的到來對東方黎明來說是正瞌睡呢，有人遞來個枕頭。
二人各懷心事，面上依舊是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