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流風被魯濱遜的歌聲吵醒。
如同千百只鴨子一起叫喊,流風被這首完全不知道語種的歌謠吵醒。
看著魯濱遜一邊扯著破喉嚨忘我的演唱,一邊將褲子脫到腳踝,腳尖一點一點的,水流也變成波浪形的。
不過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根本沒有甩出來一點水漬,看樣子這個人用這種姿勢上廁所還從來沒被人打過。
“你知道嗎?上次我用一種特別囂張的姿勢在大街上走到,六個想要打我的人,后來都被我一聲爸爸勸走了。”
流風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取餐口。
想不到這個牢房還給犯人報紙。
流風看完一張吃一張,用面筋與巧克力做的報紙味道十分奇特。
倒是一旁的魯濱遜手疾眼快從流風手中奪走有關(guān)于體育部分的報紙,做回床上躺著看新聞,與流風一樣看完一塊吃一塊。
為了防止犯人們自殺,整個牢房里所有的物品都用胃可以輕松消化的材料制成,墻壁上也都用有海綿隔層保護。
至于玻璃墻,則會在犯人撞擊之前就進行攔截,屋頂?shù)乃膫€角看似是攝像頭,實則還能射出麻醉彈。
如果犯人始終想要逃跑,屋頂?shù)男】桌锞蜁尫怕樽須怏w,反抗的犯人則會被帶走,至于帶到哪里就不是流風所能夠知道的。
流風將最后一張寫著小說的報紙單獨留下,剩下的都吃進肚子里。
屋子墻壁再次發(fā)生變換,流風搶先魯濱遜一步,說道“馬爾代夫”。
于是四周的景色也變?yōu)樗{天碧海。
“也不錯?!?p> 魯濱遜說著起身來到取餐口,兩人如同昨天一般點著美食。
時間就這樣慢慢消磨過去,流風雖然無法看見白天黑夜,但是作息仍然十分規(guī)律。
這一切還都是依靠魯濱遜這個男人,雖然相處幾天,但是兩人平時很少交流。
更多的時候兩人都是自娛自樂,不過說是如此,流風還是能夠感覺到魯濱遜從未放棄過對自身的鍛煉以及生活的嚴謹。
不說別的,每天固定的時段入睡,固定的時段起床,在沒有任何可以確定時間的工具下,魯濱遜作息能夠如此規(guī)律本身就證明這個男人并非常人。
流風趴在地上,把手臂伸出圓孔,任由醫(yī)生為自己重新打藥。
一旁的魯濱遜則是從為他服務(wù)的醫(yī)生手中拿走一枚曲別針。
“要行動了嗎?”
流風盯著魯濱遜,他警覺的看向流風,兩人對一眼目光就立刻錯開,魯濱遜又回到床邊玩著自己的象棋,流風則是來到玻璃前觀察著外面的女科研人員。
“他果然能夠看見我?!?p> 這是安娜在第二天就確定的事情,因為不忍心看到這些犯人像是安檢的家畜一般被人取樣,所以很多時候安娜都會在采樣期間以身體不適而離開。
這一次則是因為有流風這名新人加入,所以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走開,而是強忍不適繼續(xù)觀察。
然而也就是那副難過不適的表情被流風發(fā)現(xiàn),所以流風才會試探性的對她一笑。
第二天流風更是對著安娜做的位置問好。
因為靠近玻璃的緣故,流風的正面處于死角,所以流風的背影看上去更像是一名識圖看穿玻璃的犯人。
與魯濱遜不同,魯濱遜是看似在攝像頭下沒有一點死角的玩著棋子,實際上小動作就沒有停下來過。
如果流風猜的沒錯的話,此時魯濱遜的手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一套完整的開鎖工具,而手腕的傷口也都已經(jīng)愈合。
有一名醫(yī)生做掩護,魯濱遜估計很快就有機會逃走。
與魯濱遜有著一樣待遇的還有流風對面牢房的那名犯人,就是與流風做一個火車,罪之枝如同刺猬一樣的男人。
兩人行為相同,作息相同,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否有人在故意往這個基地里塞人,想要帶出情報。
不過這些與流風無關(guān),此時的流風正在與安娜進行交流。
安娜看樣子好像是陷入科研瓶頸般在牢房外面自言自語,實際上都是在與流風交流。
流風適時的提供一些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回復(fù)安娜,兩人就這樣單方面的提問與交流。
在安娜看來,流風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知心朋友,每一次安娜對流風的都能得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想要的回答。
平日里上司的不重視,同事對自己的輕視,以及家中瑣碎的小事,都在流風這里得到有效的建議,生活也變得越來越明亮,安娜自然對流風無比感激。
也因此每一次看見流風因為到采集期痛苦的表情,安娜就感覺內(nèi)心有一股火焰在燃燒,這是看見自己一位摯友受到傷害的憤怒,也是對自己不作為的鄙棄。
此時的安娜明顯心態(tài)失衡,完全忘記自己來到這個基地的目的。
今天再一次看見流風倒地痛苦的表情,安娜內(nèi)心的怒火也徹底無法壓制,思來想去安娜決定救出自己的摯友。
三天后,這一天早上魯濱遜并沒有像往常那樣鬼吼,而是將平時上午的鍛煉調(diào)整到早上。
流風起身看著做瑜伽動作的魯濱遜,在他身邊一起活動身體。
早飯后安娜準時的來到玻璃前,今天的安娜與往常有著明顯的不一樣,往常隨意摟在后面的頭發(fā)今天經(jīng)過十分認真的搭理,甚至還畫了眼線并涂了口紅。
如果說往常就是一位能夠達到八十多分的素顏美女的話,那么今天就就突破九十直奔一百。
白大褂里面也不再是那個沾有醬漬的棕色短袖,而是帶著花邊的V領(lǐng)襯衫。
可以說今天的安娜氣質(zhì)爆滿。
“今天的你很漂亮?!?p> 流風發(fā)自肺腑的說道,安娜也笑了笑,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自己,在嘴前豎起一根手指,讓流風不要說話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
兩人又一次變成單方面的交流,隨著晚飯結(jié)束,安娜也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的離開,很明顯這個姑娘還不熟悉踩高跟鞋行走。
此時基地的正上方,一望無際的戈壁上,幾名穿著戈壁迷彩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xiàn)在基地外圈,經(jīng)過一系列的摸排,這支六人小隊溜進這個表面像是空軍基地的地方。
一名醫(yī)生此時也從實驗室里出來,熟練的與駐守的軍人打著招呼,坐電梯來到地表。
走到門口點起一根煙與士兵閑聊,在士兵低頭點著香煙的一瞬間,醫(yī)生手中甩出一根早就準備多時的煙卷,扔到大樓的拐角。
早已在拐角準備多時的小隊成員將香煙迅速撿起,打開將煙絲倒掉,露出八枚芯片。
醫(yī)生則是逍遙的抽完一根香油后又苦大仇深的回到電梯里。
另一邊,下班的安娜迎上早已準備多時的一名科研人員,面對精心打扮的安娜,男人無比局促,反倒是安娜大方的挽住他的胳膊,并握住他的手。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緋紅,看樣子就好像是勇敢邁出第一步的稚嫩少年,然而如果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眼神的空洞以及行動的僵硬,行為對話完全都是由安娜引導(dǎo)。
此時身處地下的魯濱遜,以及流風對面牢房的刺猬男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各自獄友。
嘴型上睡著對不起,然而還是行動還是十分凌厲。
尤其魯濱遜這一拳很明顯是奔著一擊將流風打暈而行動的。
然而接下來流風的操作讓他無比驚訝,明明拳頭還沒有碰到流風,只是看樣子像是接觸,流風就口吐白沫到底不起。
監(jiān)控室里的人自然注意到這幾處牢房的暴動,因為事發(fā)突然所以士兵也沒有來得及多想,立刻按下麻醉按鈕,大量麻醉氣體釋放將這幾名犯人所在的房間籠罩。
同時有一批精銳小隊立刻趕往發(fā)生暴動的牢房。
隨著單向玻璃上下分開,被染成紅色的麻醉氣體釋放出來,一道人影快速的閃現(xiàn),伴隨著紅光只是一個照面這些小隊就全部被擊敗。
而負責犯人手銬與腳銬的控制室,一群科研人員打扮的人突然涌入并將所有士兵擊殺,隨著一名科研人員拿著電腦將整個操控系統(tǒng)破譯,所有牢房的大門都被打開的同時,眾人手上的手銬也失去作用。
此時地面上,停車場里安娜看著躺在后座椅上昏睡的青年,拿著他的ID卡,安娜有一次折返回到地下基地,以落下東西為由回到辦公室。
正打算回到牢房區(qū)域,卻被一陣警報聲嚇住,大量的士兵涌入,并將他們這些科研人員轉(zhuǎn)移。
安娜只能找機會脫離撤退的大部隊,所在雜物間里等待所有人的離開。
完全不知道此時的地下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