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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椿第一部

第四十六章 河底的碎瓷片

大椿第一部 肉松蛋黃醬 2298 2020-03-12 23:53:44

  那胖子隔會兒也跟著走了出來,池哲在幫著他們盛菜,一大鍋菜湯,倒進去了至少四個牛肉罐頭。這么闊綽,我居然都有些心疼起來。那鐵哥倒也客氣,見我們出來忙不迭的招呼。我看了眼池哲,笑嘻嘻地,似乎心情大好。

  人家多說女人難懂,我看著眼前這個笑嘻嘻的人,心里更難懂。這個人,在地下的時候,還難過的要死,怎么上來了,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眾人見我表情怪異的盯著池哲,那胖子也推了推我:“咳咳,干嘛呢?人家長的再好看,也終究是個男的?。∧阋窍肱?,出去我?guī)阃姘 !闭f完還不忘拍拍我。

  我瞅了他一眼,心說這白癡想什么呢。但剛才盯著人看也怪不好意思,干咳了兩聲就吃東西。剛才似乎池哲和他們說過胖子的事情,這些人就時不時問問他在之前的隊伍的事情。我吃著熱飯熱菜,聽著胖子口若懸河,口水噴得到處都是,那幾個小生聽得倒還津津有味。

  我和池哲懶得理他,吃飽喝足,就繞著河沿散步。那池哲大概也明白我剛才的意思,就哈哈笑笑說:“小老板,沒啥好擔心的,這人得活在當下。過去的就過去了?!闭f完,看了看我,笑嘻嘻的。我看著,一下子覺得,這里放不下的人似乎只有我一個。

  我點了點頭,就蹲個地方,隨便揀點石頭往水里丟。這時候,那鐵哥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燕爺發(fā)現(xiàn)點東西,小瓏爺要不過去看看啊?”

  我們聽完,直奔胖子那個方向,胖子也在水邊上。他說他低頭搓搓臉,就看見有個東西沉在水里。我一愣,不知道誰在后面補了一句,哎呦我的媽啊,這么老冷的天還洗臉。

  我也懶得管,跟著蹲了下來,胖子用手往下指,我目力所及,混沌中也看不清有什么,這時候就聽見池哲在我旁邊倒吸了一口氣。我一愣,還是沒看見是什么。

  那池哲就把我拉個過去,我突然眼睛被一點悶悶的亮光閃了一下,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看著有光澤。細細端詳起來,似乎是瓷器。

  那胖子就問:“你們帶的家伙兒呢?”這時候那鐵哥就指著另一個帳篷,胖子順著他指的方向就往前走,我還沒反應過來,也跟著走了過去。

  帳篷里堆著七八個水肺,一邊還亂七八糟的堆著潛水服。胖子看著,就愣愣的站著。我走過去,大概也明白了,這里沒有適合他的尺寸,胖子太胖了。

  池哲跟在我后面,進來一看,噗嗤就笑出了聲音道:“燕大哥,要不你在上面等我們,我們下去看看。”我想了想,也只能這樣。池哲沒有學過潛水,下水前我還交了他一些很基本的東西。

  那胖子在旁邊抽煙干著急,就說,帶他下去不安全。我們看著他,他也知道,也沒啥辦法。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和池哲才一前一后的往水下面走。

  下去前,我確認了池哲裝備兩次,但心里還是不安。但下了水來,池哲倒也鎮(zhèn)靜,這是讓我詫異的。他一路也非常配合。剛才的碎片應該在六七米的樣子,我就這么帶著池哲慢慢下。

  池哲第一次潛水,對于浮力的控制不是一般的差,下了水之后,就很明顯感覺得到,雖然水平如鏡,但依然有股水流在往我們身后慢慢地涌。他控制不住身子,就得我抓著他,這么斜斜歪歪的到達地方,氧氣消耗量比預估的大很多。

  等到了地方,我用手勢告訴他保持穩(wěn)定,我們要待一會兒。我問他還好吧,他點了點頭。我扭過頭去看河泥和石頭中卡住的碎片。果然和我在上面看到的一樣,確實是瓷片。

  我輕輕地搬動,慢慢揚起了一層灰土。最后把瓷片拿了起來。我對古物的認知大多在玉,對其他瓷器根本一無所知?;蛟S這也是普通人家吃飯用的碗碎,但我也有必要帶上去給他們看看。

  正端詳著,突然感覺后面有人在用腳瞪我。我轉頭一看,發(fā)現(xiàn)池哲手亂抓,整個人明顯狀態(tài)不對。呼吸管都已經(jīng)往身后飛了好遠。我一時驚慌,忙去掏備用的呼吸管就往他嘴里塞。但是他就像是看不見我一樣,亂抓亂踢?;靵y之中,我才看見原來是他面鏡進水。

  果然,最讓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當時,他應該是準備自己解決,可能浮力不穩(wěn),加上整個人緊張就連呼吸管都放了。

  我連忙抓住離我最近的一只手就往我這邊扯,他整個人一歪,一腳就朝我肚子踢過來,冰冷中這一腳讓我突然感覺到身體一裂,一股疼痛感就往身上涌。

  疼得嘴一裂,險些咬不住呼吸管,我也懶得管了,拉著他往我這邊一扯。他似乎也快沒了力氣。我一把就把他抓了過來,揪著備用管就往他嘴里塞。好不容易他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

  至于面鏡進水,我扶著他另一只手慢慢地讓他自己把呼吸管拉回來,自己處理。我整個人一慌,氧氣瓶的消耗也極快。心里琢磨著真是浪費,就等著他把面鏡的水處理干凈。

  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手里的碎瓷片不見了,忙四周去找。就在一個角落里看見它慢悠悠地往水下劃去,時不時還被水帶的轉幾個圈。我一看心里大驚。轉過頭看了一眼池哲。他似乎狀態(tài)好一些了。

  我隨即打手勢問他情況如何。他抖著手告訴我,不能停留太久。我看著往下翻滾的碎瓷片,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先上去。他看了看我,搖了搖頭。就比劃,我和你一起。我再一次確定了他的情況,他點了點頭。我看著翻滾的碎片,就轉過頭示意,注意安全.他點了點頭,我們繼續(xù)向下去。

  這次我下潛的速度很快。可能是想著,快些把瓷片撿上來,這樣的話池哲在水下待的時間就可以短一些。也怪我思顧不周,管也不管池哲就像下奔去。手一伸,接住了還在掉落的瓷片。

  我拿起潛水表一看,心里一緊,下來十六米了,這對于第一次潛水的池哲來說,是非常不安全的。我裝好碎瓷片,翻身一轉,眼睛一亮,轉過頭,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一個斜坡處,居然嵌著許多這樣的碎片。但是,被泥沙還有水草裹著,已經(jīng)看不分明了。

  并且,看到一處,就看到了一大片,整個斜坡上似乎都有無數(shù)個這樣的碎瓷片。我咽了咽口水,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等上去之后,確認了瓷片的內容,就可能還要再下來一趟。想著我有轉過身去找池哲。

  等我人一轉過來,卻只看見幽暗的河水漂浮的亂七八糟的浮游,池哲的人影卻不見了。我看著整個悶黑的深淵,感受到了下水后從未感受到的冰冷與恐慌。

  人呢?我看著幽深的黑暗,心里止不住地翻騰。其實,我自己潛水經(jīng)驗是不足的,很明確潛水必須要帶一個buddy。

  我想了想,用了最愚蠢的方式。如果要找池哲,就得和池哲一樣。我重新調整離自己的狀態(tài),讓自己的身體失去中性浮力。整個人就這個隨著水流亂擺,然后尋找他的蹤跡。我們各自帶下來了一只小手電。

  這種手電防水性很好,但是光強很弱,基本沒有多大用途。但如果我開著,他就能很容易找到我。這個湖似乎比水面上看得大得多,并且幽深。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何而產(chǎn)生的暗流,就這么滾著滾著,我看見前面張牙舞爪的一大坨黑影。

  果然是池哲。心里一喜,忙調整狀態(tài),朝他快速地蹬去。等我跑到他那里,感覺四周的溫度好像發(fā)生了一點變化。我手套和衣服之間暴露的皮膚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的水流。

  我抓住他,整個人就開始示意他往上。他指了指下面,然后朝我亂比劃。我看不懂,低頭看了看下面,黝黑黝黑的,視野并不明亮。搖了搖頭,有指了指上面,示意回去了。

  等我們漂浮到水上之后,水上的人等的很著急了。那胖子見我們上來之后,把手里的酒瓶放好,就走了過來。上了水的池哲似乎狀態(tài)不太好,踉蹌了幾步,被人扶著坐到地上卸裝備,他一上水就狂咳,問他有沒有事,他就擺了擺手。

  其實我隱約有點擔心會不會肺部進水,但是眼下也沒辦法。我把東西放好,那胖子就過來看著我說:“怎么你們這么老慢啊?東西呢?”

  我把此片掏出來給他,他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氣。我就問他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說,燕爺我得慢慢琢磨。我喊了鐵哥,讓他幫忙問問是什么時候可以帶一副尺寸大一點的潛水衣上來,那鐵哥也爽快,說等下午他會喊后生下山那物資,到時候可以讓他們問問有沒有。

  我看了看池哲,臉發(fā)白嘴唇發(fā)紫,可能是冷到了。就示意他去換衣服,烤烤火。我一脫衣服,才發(fā)現(xiàn)肋骨疼得力氣都脫了,手一下子沒力氣,疼得我一呲牙。

  池哲似乎感到什么,轉過身來看我,就說:“小老板,不會是我在水下踢到你的肋骨了吧!”然后見他披了個毛巾就過來幫我把衣服剝下來。然后一愣,隨即就對外面喊,醫(yī)藥箱。

  我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低頭一看,自己兩肋被撞破的口子又裂開了,并且還流了很多血在潛水服上。外面誰聽見了,就吼了一聲“醫(yī)藥箱”,隨即就感覺有人應了一聲去拿。

  然后就有人遞著醫(yī)藥箱進來。池哲示意我站好別動就開始給我處理傷口?!拔夜烙嬍俏姨叩侥愕臅r候也拉扯到了你的傷口,還有就是下了水之后壓力造成的?!?p>  我點了點頭,著傷口本來就是新新舊舊咋在一塊了,也不確定破裂的傷口是什么時候弄出來的,但是我大概休息一天,明天再下水問題就不大了。

  說起來,在水下他亂比手勢是什么意思我也沒懂,就問了他,他一邊幫我處理一邊說:“我看見有個什么東西一晃,在下面的洞里?!蔽覜]聽懂,就說,啥?他似乎精神貫注,也沒有整理自己的思路。幫我小心處理傷口也沒說話。

  隔了一久,開始給我纏紗布就說:“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做不了你說的中性浮力,整個人就亂晃,我越動越容易被帶走。然后就飄到那附近,混亂的時候,我就看見有個什么東西從我下面飄過去,我以為是你。

  后來我低頭一看,居然看見裙子。我想著,會不會是有人死在下面了,我還看見她就在那個深淵附近,背水晃得來回搖,然后就不見了?!?p>  我一愣,就問然后呢,他就說然后他就被我抓了一下,他自己還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鬼,嚇得嗆了一口水。其實他這樣,讓我想到了第一次下水。

  下水之后,一切都沉靜和新的情況會讓人慌張和不安,我剛下水的時候,甚至都忘記怎么均勻的呼吸......不過,幸好嗆進去的水倒也沒有進肺,這倒是讓我松了口氣。我聽著就覺得不對勁,就問他,那是什么裙子。他就開始和我形容,我聽著就覺得心里發(fā)毛。

  他說,混亂中,他看見一抹綠色從下面飄過,他低頭一看,這個材質似乎是絲綢,很長,然后就這么被水扯來扯去,然后就沉下去了。我聽了咽了咽口水,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不害怕才怪。

  “說不定,是殺人拋尸吧......”池哲點點頭說:“或許,還可能是人家來旅游,失足落水。”

  我也跟著點點頭,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胖子幽幽的問了一句:“大哥們,從這里上來以后,就是常年積雪帶,鬼會穿裙子爬山啊?”

  我被他嚇了一跳,池哲似乎早就看見他了,然后就說:“說不定是什么網(wǎng)紅姐姐們來這里踩點啊?拍著照片最后失足落水?!蔽尹c了點頭,那胖子又說:“放屁,一群人來拍照的話,還不會救起一個失足的小姑娘?”

  池哲還想反駁,我就擺了擺手說:“你們在這想不也是瞎掰不是,想多大可能性,那也是想。還不如咋們什么時候在下去看看,明天如果有你尺寸的衣服,咋們三個一起下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池哲很給我面子,點了點頭說,小老板說得對。然后把醫(yī)藥箱丟地上,繼續(xù)去穿他的衣服。我這時候才想起來,再去找他之前,我看到湖泊有一處一地都是碎瓷片,就把這事情和他們一說。

  那胖子捏著短得要命的小胡子就說:“這瓷片信息不全,不過我估計,反正不是現(xiàn)代制品,而是宋代官窯的產(chǎn)物,不過我也不確定,只是直覺啊,具體的還可以送下去看看?!?p>  那胖子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就打算和我說說門道,把瓷片丟給我說:“這種質地潤滑的釉多為宋器,你燕爺我摸過的古玩比你吃的飯還多。因為常年泡水,有些部分不能作為鑒別的要求,不給你燕爺眼睛也不是白瞎的,紋飾絕對是官窯的手筆,至于內容不全,還得找找看才行?!?p>  他捏了捏鼻子又說“咋們明天如果能下去,就多帶一些上來。至于今天,可以讓外面那小伙計把東西帶出去,我給他哥聯(lián)系人,一個星期內我就能知道這個玩意兒的信息。”我看胖子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點了點頭。

  如果能知道這東西的情況,對于我們要出發(fā)去爺爺?shù)降牡胤?,有很大的幫助。一個星期以后,小樓他們也能過來了,到時候我們也會方便很多。我點了點頭,就這么拍板釘釘了。

  “你知道后續(xù)寧靈的隊伍還要出發(fā)去哪里嗎?”其實我已經(jīng)問過他一遍了,但還是想問?!澳氵@人記性怎么這么差???你不才問過嗎?”我搖了搖頭說,我記不得了。

  他就說:“那女人啥也不說,我也不知道她有過什么信息。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在雀兒山的目的絕對不止一個。但是她具體要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我想起來,胖子上次和我詳細說過,這女人在路上似乎有兩個目的,但是她又不確定是否都在一個目的地,所以當時隊伍分作兩批人尋找。那如果,雀兒山里他要找的第一份東西是我叔要找的齊偕,那第二份是什么呢?他們會去哪里找呢?

  東西,會不會在達瑪拉山,只是她的消息不全,所以才誤判一位在雀兒山。畢竟,聽胖子表達的意思,似乎這女人只知道是什么,但不知道在哪里。

  不過我也懶得琢磨具體的了,如果這女人不過來那也好。上次在雀兒山,因為有他們隊伍的原因,感覺很煩,做什么都得趕著趕著的,還擔心最后發(fā)生械斗。現(xiàn)在達馬拉只有我們,我倒也放松了不少。

  那胖子或許是想著我問他的問題太多了,就開始和我聊起來之前我說的陸水寒的線索,他說什么也不相信,陸水寒會把自己的線索免費送各位我,并且人也不過來搶。

  我被他說的煩,就把我手里拿著他之前和我們說的異錄的事情告訴了他,沒想到這胖子眼睛瞪得锃圓:“哎呦我的乖乖,你說那本異錄在你那里!”

  我點了點頭,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然后慢慢恢復了神情就說:“不對吧,小子。你身后是不是還有什么大人物啊?這東西,怎么看也不是你......”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就說:“哎呦我的媽??!原來那玩意兒,在你叔......”我突然想起來,外面的人還不知道那人是我叔,就一把手遮住他的嘴,示意他少話。

  他似乎意識到了,點了點頭就說:”在你書包里放著的小課本,想不到就是這個玩意兒啊?!拔倚睦锵胫@人瞎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胖子又說:“你爹可真也是個厲害人物。道上只認識個玨爺,想不到你們家的瑾爺也是個低調的大牛啊。你們澹臺家倒是真出些高手人物?!?p>  這句話嗓門有點大,似乎專門說給外面的人聽的,我沒動他什么意思,不過懶得計較了。那胖子拉著我走到一角落里就說:“那異錄真在你手上!”

  我點了頭說:“若不然,我是打不開八鬼盒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才告訴我這個消息的?!蹦桥肿影咽忠环?,一頭霧水,嘴里還不斷叨叨著怎么可能。

  不過,這到是他們自己的故事了,和我也沒關系。我捏著手里面的碎瓷片,就覺得腦袋疼。

  我對知道這些線索的心情一點也不排斥,心里高興之余似乎還興奮。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在手機上玩解謎游戲,自己通過努力,知道了一些線索,然后進入下一關。

  但是,有一種暗暗的不安也隨時再提醒我,游戲和人生一點都不一樣,自從我邁上了上合這一步,受傷就不提了,有時候和這些人接觸,整個腦子的弦繃得感覺再緊一些就能斷了。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并且不知道,還要持續(xù)多久。我只希望,終極的一章到達馬拉就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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