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冷笑,此言一出,竟抿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潦亂。
“季心,我不稀罕。”傅忘川冷言一笑,眸底捧上一絲肅殺和危險。
然而這一局,季心還是輕而易舉地占了上風。
“傅忘川,別犟?!奔拘墓创?,堵住他的話,微微一笑:
“你和我一樣,在這艘船上沒什么勢力。租賃游艇卡需要核實證件身份,你使用的自然是自己的。
這艘船上的船卡是一次性物件,因為船卡內(nèi)設使用時間不同。租賃一次過后為確保人人都能享有戲海的權(quán)利,需要五天后才有機會再次排隊申請。
當然,船卡弄丟的事件常有。申報丟失的船卡會被注銷,并且租戶需要五天后排隊申請。
我敢問傅先生,您還有這個時間嗎?”
季心抬頭,依舊笑得燦爛,燦爛間隱匿著的腹黑,令人心悸。
她回憶起上船時手心捏著的游客手冊,毫不客氣地甩出一席話。
答案自然是沒有,他們可能連24個小時都不會有。
“條件。”傅忘川深眼望著季心,晶瑩剔透的小腳丫子甩在內(nèi)船,就這么晃呀晃呀晃。
單薄的衣服穿掛在她瘦小的身子上,慢慢悠悠地勾出一圈凹凸有致的輪廓。然而某些極致誘惑的部位又不實趣,遮擋地嚴嚴實實的。
然而這張令人癡慕的小臉就這么勾魂似地盯看著他,眼里,一汪清水澄澈無比。
季心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在乎。那對布滿星光的眸子及其干凈,那種輕而易舉就能被她騙上鉤的干凈。
傅忘川笑了,冰冷的瞳孔如同槍尖,準確無誤地掃射到她眼底的薄涼。
看,這世間竟有人和他一樣,回饋周圍的一切人,事,以超高的演技。
“你不是稱自己為黑客嘛……”季心跳下窗子,隨手摸出從窗內(nèi)的桌板上挖來的磁石,一手捏著磁條向上的船卡,一手捏著一塊兒磁石。
“繼續(xù)說。”傅忘川臥回客廳的沙發(fā)上,指尖叩開衣口最上的紐扣,狼牙狀包裹著食指的狼頭戒指朝上,大手隨意地搭在灰色的軟沙發(fā)上。
殊不知自己無意間的動作,如此勾人魂魄。
他儼然如一位王者。輕佻的神眸像一只孤傲的狼王,應了他指尖的戒指,也應了他冷不見底如深淵般墜險的眼神。
“噥?!奔拘墓瓷瘢瑢⒛抗獠黄灰械卮蛟谏嘲l(fā)旁的座機上。偏過頭,不去看他。
傅忘川凝眸,鎖了鎖眉,即刻便懂。
“現(xiàn)在天還沒亮,好多商店與設施都沒有開門,大家都在臥室休息,而徹夜的酒吧等地都有緊急呼機。除了被你堵在拍賣會的那些名流畜生,黑了呼機,大家都有得知消息從而逃脫的機會。
當然,還要排除這些人?!?p> 季心抬手,將桌上的游客手冊一勾,隨身攜帶的鋼筆肆意地在工作人員名單上圈出幾個大圈。
傅忘川抬頭看她,纖細的手腕動了動,那筆尖一勾,尖的仿佛能勾輕而易舉地戳瞎人。
恐怕……那鋼筆是她用來防身的利器。
愣了半秒,緊接著抬手,接住她從空中拋來,飛到自己跟前的小冊子。
隨即低眸一看,無一例外,都是擁有船上高級權(quán)限的人,恐是與船主都有過不小的交易。
只要這群人得知消息的速度購買,能夠逃脫的時間就越多,機會也就會越大。
“怎么?這些人就不配擁有你所謂的知情權(quán)了?”傅忘川勾唇,欲要看她笑話。
“這些人可是有最大的金主護著。輪得到我小小女警去通知?”季心勾唇,有用的人,敵方可比自己護得嚴實。
傅忘川吃癟,拿出一個黑色的小型手機,小到能夠輕易藏匿在他的掌心。
他大手一動,拍了張照,輕輕摁出幾個大字“幫我注意這些人,一有動靜立即回復?!?p> 緊接著,摁下手機內(nèi)的鍵盤,手機頂部掃出一道藍光,在桌面上匯聚成一個投影的藍色鍵盤,再摁下手機內(nèi)的另一個鍵,傅忘川的正前方投影出一個電腦屏幕似得方方正正的屏幕塊。
“好了,五分鐘后,會有一則電話通知,模仿了船長入航時致辭的聲音。只要船長一行人沒有采取措施,我們就仍有機會逃脫。請問季小姐,現(xiàn)在可以還給我了嗎?”傅忘川無奈地收回手機,說。
“你不是說要救我嗎?”季心看著他,問。
“是的,我們兩個的命正被你捏在手上?!备低ü创?,語調(diào)諷刺。
“那這船卡放在我手上也一樣,走吧,一起過去?!奔拘睦@過他的長腿,側(cè)身,轉(zhuǎn)開門上的把手。
“好?!睕]成想,他竟同意,站起身來,安靜地跟在她的身旁。
傅忘川低頭,看著竊笑的她,唇角無奈一勾。
他怎會看不出她打的如意算盤?
進入艇艙,途遇露天酒吧,行程約7分鐘左右。5分鐘后的酒吧呼機響起,她便知道他做的事是否屬實。
清晨的海平面上,一彎新月正要落下,天,漸亮。海水輕輕地拍打著,這讓他想起了季心勾著腳丫子晃來晃去的樣子,像是淘氣的海浪。
“冷不冷?”傅忘川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語調(diào)卻有些含糊不清。
“你說什么?”季心回頭看始終離她兩步遠的他,眼睛眨巴著,問。
他看著她。目光一邃,竟放了空。轉(zhuǎn)瞬間,對眼前的安逸不屑一笑。
只是,傅忘川沒有想到。從此平靜的日子,在這個安謐美好的早晨像流水一般,從他的指縫中悄然流逝……
驀然,空氣中飄來一陣鋼琴聲。
“李斯特的《鐘》?!奔拘南攵紱]想,脫口而出。竟沒想到,身旁的男人與她一樣,脫口而出:
“李斯特的《鐘》?!?p> “放的是錄音,酒吧老板是個喜愛音樂的人,因為酒吧的玻璃柜上鎖著大大小小的唱片,大多是鋼琴曲。這是酒吧的呼機鈴聲?!奔拘墓戳斯创?,微微一笑。
徹夜營業(yè)的酒吧在船上必須是靜吧,季心看見有人探出頭,摁下面前純白的呼機。

匪野
來啦~今日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