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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芒記

第四章 沙場無邊 (十六)神兵天降

尋芒記 暮雨觀山 2282 2020-04-04 22:00:00

  機長問這里最近的硝石產(chǎn)區(qū)在哪里。一個非常熟悉本地風(fēng)物的偏將說:“在老君山。需要爬過好幾座山進入巴地,來回少說四五百里,太遠了,你們不可能取得的?!?p>  元沖道:“我倒是聽說有一處險地,有特別多的金石。渭、隴兩郡有方士就是想借助那里的神兵來滅叛將高瀾,結(jié)果根本沒用,仍然被對方盡數(shù)摧滅。”

  那副將說:“你說的可是盤風(fēng)崮?”

  元沖道:“名稱我不知道。據(jù)說那一處所在,百年前金石產(chǎn)出甚重。后來每當(dāng)天有險像,那里就鬼哭狼嚎般?!?p>  副將道:“渭水郡之前來的乾元派否泰大師說那里可借得神兵相助。但兩軍對壘時,高瀾等待他擺弄了半日,見無任何天兵天將的跡象,笑岔了氣。眾胡族一擁而上,斬殺否泰大師及一眾弟子,傳首八郡?!?p>  元沖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國師也有耳聞?!?p>  副將道:“我就不信那個邪。如果這位兄臺想去那里找金石,我就帶你們?nèi)ァ!?p>  機長道:“那有勞了。”

  說走就走。機長帶著小伍和兩個乘務(wù)員小哥一起出去找硝石。小張說:“我對礦物也略有研究?!焙髞碛钟袔讉€副將也加入了他們。

  大家補充了一些佩刀、加固了防身的鎧甲,一起從一條小道出發(fā),卻穿上了一些外族人的衣服。機長要求大家這樣裝扮。如此,大家萬一再遇到奇襲,也好迷惑敵人。大家紛紛夸贊機長作為軍人很專業(yè),還懂謀略。

  十幾個人騎了矮馬,帶了幾只瘦弱的小駱駝,部分人還步行,看上去特別像一個商隊。就這樣晃晃蕩蕩的行了半日。

  春日的戈壁風(fēng)沙非常大,常常忽然卷起一陣。大家都裹著面部,一路上也未與人發(fā)生沖突。

  盤風(fēng)崮是一處特別的山坳。山坳周圍的一些小河流,就在春夏季有一點點水,其他時間干涸或者結(jié)冰。周圍的山崖上,風(fēng)化的痕跡特別明顯。石頭一圈一圈的,紋路像是刻上去一樣,外形非常的奇特,各個角度看著都不太一樣。山中的路途起伏,在橫向、縱向空間都呈現(xiàn)出一種s形。

  山崖上稀稀拉拉的有一些蒼勁的柏木。支干上長出了一小疊嫩芽。在這大片的荒漠和沙丘間,這一抹綠色讓人感到有一點融融的春意。

  他們本來計劃是如果遇到敵人,大不了大家拼死干一場,或者腳力快一些的話就逃走,不至于吃太大的虧。今天特別不巧的是,羌蘭人來的居然挺多。眼看就要經(jīng)過這個山頭,大家都不想突然遇到大批敵方陣營的人。

  自從乾元派的否泰大師在這里喪生后,羌蘭族人以為不會再有人敢來了,所以看到這十幾個人的隊伍,以為是一般的流民或者商旅。

  眾人心都懸著。一個羌蘭人說著他們的話問:“喂喂,你們是干什么的?今天天氣不錯來飲馬啊……”

  其中一個頭上編了很多條辮子的人發(fā)現(xiàn)雖然遠處這些人穿著類似胡人的衣服,但是發(fā)型相當(dāng)?shù)钠婀帧F綍r他看到的要么編發(fā)、要么束發(fā)、要么光頭,但看這些人里很多是板寸和中分的短發(fā),還有的有顏色。這些人既不是他們的發(fā)型,也不像是中原地帶的發(fā)型。

  這只能說古代還沒有手持推剪的Tony老師吧。機長等人沒有劉海的發(fā)型讓他們反而不生疑,因為這個地方的外族人實在是太多了。還有些人的頭發(fā)有顏色!這里也沒有善染發(fā)的Tony,所以羌蘭族人更相信這些人是外族人或者外國人,有著天生奇特的發(fā)色。

  熟悉道路的副將也精通本地一些民族語言,他咿咿呀呀的比劃了一下,意思說他們也是外來的。機長和其他人已經(jīng)緊握手中的短刀,防止那些人一旦發(fā)動攻擊。

  對方在沒聽明白的情況下,也沒有走近來看。大家在盤風(fēng)崮的兩側(cè)s型過道上各自通過。對視了不超過五分鐘,相互確定對方無意傷害后,這兩方面的人準(zhǔn)備各自離開。

  這時,忽然間飛沙走石。除了機長這些人,其他人都有經(jīng)驗地壓低帽子,或者裹上面罩,反正把頭臉盡可能的藏起來。這里的春季風(fēng)沙特別多,這次風(fēng)沙緊接著帶來雷雨。好幾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初夏來的猝不及防。

  雨水夾雜著沙石,成了特別巨大的泥點。機長和小伍、小張都懷念起瀛洲島的春風(fēng)細雨,急切的尋找著避雨之處。

  飛沙走石在這盤風(fēng)崮發(fā)出特別響的聲音,像浪潮一般漸漸擴大。

  這巨大的聲音如巨大的蠶在吃桑葉,沙沙沙,后來如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再后來是戰(zhàn)馬的嘶叫,如千百人的喊殺。

  羌人都嚇地跪倒在地上。有的人匍匐不前,有的人嗞哇亂叫:“神兵天降啊!真的是有神兵?。○埫。 ?p>  說時遲那時快,不信邪的機長和副將沖上去,趁亂砍傷了多個羌人。有幾個羌人開始朝著盤風(fēng)崮的出口沒了命的亂跑。戰(zhàn)馬也驚了。人根本騎不上去,和馬一起亂跑。被砍傷的人閉著眼睛,害怕的等死。

  機長抓住他們,都捆了。

  聲音持續(xù)到了風(fēng)沙結(jié)束。這種風(fēng)雨持續(xù)時間很短。荒漠又恢復(fù)了那種土黃色的常態(tài)。

  屁滾尿流的戰(zhàn)俘,被押解至九泉城中。

  副將非常詳細的向郭將軍匯報這件事。郭將軍還是很虛弱,但至少還活著。對于從沒吃過什么補藥的他來說,元沖那支白山參還真管用,調(diào)動了他的一些儲備機能。

  元沖又射殺了一些小動物,囑咐明月用人參給郭將軍燉了湯。

  副將跑來匯報剛才戰(zhàn)績的時候,參軍、元沖都在營中。大家一起半信半疑的聽這個副將說神奇的事。

  參軍道:“赫將軍,你莫不是怕極了,想出這等故事來?”

  機長和其他人都說:“是真的!我們連俘虜都抓來了。不只是我們,今天很多羌蘭人也都聽到了。他們一時手足無措。馬也驚了,四處逃竄,我們才得到這許多俘虜?!?p>  大家覺得太神奇了。元沖說:“這個地方真的有天兵天將嗎,長的什么樣子?”

  副將道:“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羌蘭人心虛,所以他們自己先被驚到了?!?p>  機長說:“是啊,我們就是趁著他們被驚到的瞬間,抓住破綻,砍了幾個人?!?p>  元沖道:“你們說得我也想去看看了。師尊還真未教過我請?zhí)毂霓k法?!?p>  大家集結(jié)了大批人馬,準(zhǔn)備到盤風(fēng)崮看個究竟。

  元沖道:“大家都全副武裝,再帶上昨天配置的那些黑火藥,再多帶箭矢。萬一真有神兵,咱們也不是看戲的,可多多襄助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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