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時。
“喝!哈!嘿~!”青離起了大早一晚上興奮地都沒睡著。
青巖站在小小的院子口,背上背了一大捆柴草,眼睛看著青離舞動那把柴刀。
青離并不會刀法,大多數(shù)都是自己摸爬打滾摸索的野路子,刀,要往腹部拉線(捅),凡是有人靠近,袖子里的匕首,必要緊緊的攢在手里。
而正派的刀法,并不是像青離那種野路子一樣追求一擊致命,各種倒花劍花挽的人眼花繚亂,說的直白些,就是貓逗耗子,慢慢的玩你到?jīng)]力氣了,再一擊讓你喪命。
青離現(xiàn)在的身子沒有修為,還能夠舉起柴刀舞刀,倒是讓青巖有些感慨,這就是楊家的將軍啊……這才是楊家子弟該有的樣子。
為人正當(dāng),崇敬武道,敬重刀道。
“錯漏百出?!笨?,他有在掰回青離這崽子的,要是這樣那小兔崽子還要學(xué)刀,就不能怪他了吧!
青離一擦汗,停了下來,賭氣道“錯漏百出就錯漏百出,多練幾次,總會更好!”烏溜溜的雙眸中,閃出些光亮。
青巖一愣,卻還不死心:“兔崽子,你看這劍它剛?cè)岵苓m合像你這種女兒家啊,為何要練那粗……”
“我不聽??!義父你怎么和村頭的禿驢一樣叨叨!我以后要當(dāng)將軍,舞槍動刀,正大光明的殺人!”
正大光明的……殺人??兔崽子的家族血脈這么早就已經(jīng)造成影響了么?
楊家的家族血脈原本不是將軍血脈,而是一種到女子滿十八時,會控制不住想要殺人。
因為,楊家不是武將世家,而是殺手滿族。
從前楊家滿門都是一群十惡不赦的殺手,盜賊,殺人取財,看錢不看命的瘋子。以至于,身上煞氣陰氣特別重。
這些,楊月本人不知道,被世世代代的楊家主藏了起來,可卻阻擋不住楊家女人的血氣方剛,先前幾個女嬰還能直接殺在搖籃里。
可往后呢?楊家女嬰越來越多,甚至到楊月這一代,徹底絕了男后。
家主無法,只得讓歷代女嬰長成之后,去戰(zhàn)場平定戰(zhàn)亂。妄圖讓將軍義氣蓋過楊家傳承千萬年之久的煞氣。
青離生出想要參軍的念頭大概也是如此。
青巖所知只有這么些,這還是從機密情報里讀到的,還提到了……國師錦瑟。
錦瑟是近幾年才上任的國師,為人溫潤,深受人民敬重。
可他得到的情報顯示,將軍死的那場戰(zhàn),似乎就是他一手策劃。
不過沒有確鑿證據(jù),他不可妄下定論。本想問將軍還記得什么片段,結(jié)果將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是個將軍,叫楊月,有個女兒,這要調(diào)查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再之,這國師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也查不到什么。
辰時已到,往日這個時間青離照理都該去讀書。
“?。窟€要去?”青離本以為能夠逃過一劫,沒想到還是要去面對夫子那張死人臉,聽枯燥的能生火的課本。
“做大將軍,必當(dāng)有勇有謀,不學(xué)習(xí),你準(zhǔn)備當(dāng)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土陶瓶嗎?”
青離才是不情不愿的拿起干干凈凈的課本,拿起筆去學(xué)堂。
青巖送走了這祖宗,把柴放下,抬頭看了看天,這日子,還長著呢……
三年后。
“義父!看我科考當(dāng)了狀元!這次總能同意我去參軍了吧?!”青離穿著大紅的狀元袍,興奮的朝著青巖這邊揮舞著雙手。
青巖坐在考場邊上的茶館里,笑著招了招手,聽茶館老板道:“那是你女兒吧?真好啊……”
青巖笑笑,兔崽子長大了,17了,翅膀硬了,再也不需要他保護了。
第二日都里征兵,青離去了,據(jù)說還當(dāng)了少將,奪了不少功勛。
但是每年都會回來探望他,丫頭真是越來越像將軍了,他卻覺得,青離不該時刻系著自己,她是將軍,她的責(zé)任是保家衛(wèi)國。
她不能每年跑回來看他,丫頭放不下他,他懂,丫頭不稀罕這個國家,他也懂。
可他稀罕這個國家,這是他的根,他這輩子就生根在這片土地上,生老病死。
活是這兒的人,死是這里的鬼。
不久他病了。
沒告訴她。
十年后啊,她回來了,也知道了,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只是坐在那塊石碑前,守了一晚上,沒哭,滿臉都是水。
后來啊,她死了,瞞了二十七年的恩怨,結(jié)了果。
她不欠他的,也不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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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餅1310
這個大將軍的死和我的另一本書有點關(guān)聯(lián)哦,隨便看看吧………… 這一篇可能你們看不懂,沒事,正常,等國師十惡不赦完結(jié)了可以把兩條時間線拉一下,連起來看。 語言是蒼白的,很多感情,需要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