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的耳朵極其靈敏,她早就知道方小火躲在外面,也清楚現(xiàn)在蕭天旭才是真的死了。
方家村。
方大海家被燒了,他不得已帶著方小火去隔壁家待了一個晚上,可沒想到下半夜他溜出去了,找了一個早上了。
終于看到小火從路上回來了,心里那顆焦躁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小火啊,讓你別出去你非要出去,把一身弄得這么臟,不知道外面很危險啊!”方大海見到方小火就忍不住數(shù)落他,“你真是不要命了?!?p> 說著說著方大海就忍不住在路上就打他屁股。
路過的村民們紛紛嬉笑,本來昨日夜里還經(jīng)受著強烈的恐懼,現(xiàn)在危機解除,他們回想起來也只不過是大晚上去外面走了一趟而已。
“大海家又打屁股了?!?p> “都多大還打屁股。”
“小火都這么大了喲。”
方小火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丟人是真心覺得羞恥,他可沒有看起來的這么?。?p> “我把土匪頭子殺死了,我是大英雄,你們有什么資格笑我?!狈叫』鹫媸菤獠淮蛞惶巵?,怒吼道,這都什么人,他的眼中燃著憤怒的火,要不是他現(xiàn)在打不過他們,哼,有他們好看的。
方大海愣住了,隨即沖大伙憨笑道:“這孩子說瞎話呢,大伙別理他?!?p> “大海,你要管好你家小火別出去惹事,現(xiàn)在那些土匪可不是好惹的?!币淮迕裾塘x說道。
方大海從路邊掰了根棍子就往方小火身上抽去,念念有詞道:“讓你胡說,讓你胡說,沒打的好?!?p> “是真的,那些土匪現(xiàn)在都死了,沒有土匪了,我親眼看到的?!狈叫』鹧鲋^堅定地反駁道,這些愚民怎么就不信呢。
剛剛仗義的村民思索道:“看小火這樣好像不是在說謊,要不我們?nèi)タ匆谎???p> “偷偷看一眼,就算他說假話也沒事?!?p> “走,去看看。”
幾個人結(jié)伙跟著他去看,可當他們還未出村聞到了極其惡心的血腥味。
“這什么味啊?!?p> “難聞死了。”
隨即映入眼簾的就是村門口雜七雜八的尸體,還有幾只黃鼠狼在扒拉他們身上的肉質(zhì)。
“嘔?!?p> 除了方小火外的幾個人統(tǒng)統(tǒng)吐了出來。
“我說了你們不信怪我咯?!狈叫』鸬靡庋笱蟮?。
……
遠處的花前和劉信端視著他們,他們的身邊埋葬的是小李,劉信給小李摘了幾株野花放在墳前。
“很麻煩?!被ㄇ盁o奈道。
劉信知道她指的是埋人和送花,搖搖頭答:“當兵的死了有地方埋,有人送花應該在陰間會開心一點?!?p> 她的師父尸骨無存,沒人送花,他會不開心嗎?花前思索著。
“那個人才是真的麻煩。”劉信指著遠處的那幾個人影道,以后可能是個大麻煩。
花前明白他說的是誰。
“如果是陛下的話,不會留下他?!彼o接著又道。
“誰都沒資格決定他人的生死?!?p> 怎么就沒資格了,作為一個統(tǒng)治者,只要他們犯錯,處置了又怎樣?犯錯?他明白了,前提是他真的犯錯才能對他下手。
可是……劉信繼續(xù)規(guī)勸道:“他始終是個潛在的隱患,如果他以后真的闖大禍就來不及了……”
花前莞爾一笑:“那就以后再殺?!?p> “萬一造成我們承受不起的后果呢?”
“在那之前你覺得我們會防不住他?”花前揶揄道,“劉將軍你不自信了嗎?”
劉信轉(zhuǎn)瞬之間呵呵一笑,道:“那怎么可能?”
二人談說之間便來到了海邊,方家村老劉作為村里唯一一個出海打漁的人,花前終于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
“劉將軍……你這船……也太大了吧……”花前覺得自己重生后可能有什么后遺癥,說話都不利索了。
對比周圍停泊的那些僅供三四人坐的船,這船容納千百來人都不叫事的,三丈多高的爬梯,有帆有舵,有樓層,這是搬了好幾個皇家別院吧,這得砍多少棵樹,只是用來打漁,簡直浪費,太浪費了!
“那些船怎可跟我的相提并論,我打的不僅是漁,更是瀟灑?!?p> 的確,其他的船本來還行,一對比他這霸王船,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運載貨物的船這么大還可以理解,就一個人打個漁這么高調(diào),怪不得村民們懶得跟他搶漁,搶這活計,配上這么個打漁人,怕被活活氣死。
花前還未想到其他,只見劉信忽的咳嗽了起來。
“劉將軍,你沒事吧?”花前伸出手要扶他。
劉信朝她比了個五,示意他沒事。
“沒得問題,風大了點,殿下。”
“你說的江湖第一神醫(yī)現(xiàn)在在何處?”花前詢問道。
“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是你有心找他,反而會找不到他,有時候他又突然出現(xiàn)在患者身邊,很奇怪的一個人。”
“就找不到他嗎?”
“據(jù)說他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江南,說不定我們會遇見他?!?p> “希望如此,劉將軍,你能撐嗎?”
“那是自然,只是出了這個島就別喚臣將軍了吧,國家已亡,任重道遠,別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花前微微頷首,道:“我喚你叔。”
殿下叫他叔,劉信聽著覺著有些別扭,這么一來他也不能再叫殿下了,那他應該怎么喚殿下,直呼殿下名諱,這不太好吧,喚侄女?
“你喚我小姐?!被ㄇ耙谎劭闯鏊谙胧裁矗趺匆膊皇呛茉敢庾屗急阋?。
“不好吧,這也太不習慣了,”劉信一臉哀怨道,顯得他跟個仆從似的,他可是一代威武大將軍,雖說為了國之大業(yè),這不算什么,可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寧可叫殿下,寧可不叫跪下也成,他又不敢明著拒絕,劉信只好歪了歪脖子,示意她換個詞。
花前站在夾板上,望著一望無垠的大海,若有所思。
劉信見花前并未理會自己,還是接受了這種叫法,前去揚帆掌舵了。
花前此時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她父皇姓夏,母后姓花,可這兩個姓怕早是世間難容了,她若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只能改名換姓,隱于市井。
“彬彬,彬彬有禮的彬彬?!边@是母后為她取的乳名,可生下她之后她就不在了,這個名,除了父皇就只有她知道。
“彬彬?您要改名?”
“我有的選嗎?”花前不做解釋,只攤手道。
“彬彬侄女,好像還過得去?!眲⑿抛诙孢咟c頭道:“那您要跟我姓嗎?”
“滾……”花前咬牙道。
其實此刻的劉信內(nèi)力的耗損極大了,他不得已封住自己身上的穴位,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動武了,剛剛倒是有些故作輕松摻和在里頭。
他依舊一臉輕松地問她:“彬彬侄女,你剛剛沒跟他們告別也?”
“你不也是?”
“我可已經(jīng)正式告別了?!?p> “真巧?!?p> 大船變得越來越小,駛向遠方,去往江南……
余聆
小秦:這種大船叫豪艇 花花: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