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想問別人,然而這個老師在那兒盯著,她壓根不敢亂動,只能等著老師走開。
然而這個老師就好像盯上他們班一樣,怎么都不走,還指揮他們排隊:“快點快點!站成六列就行了!”
這老師倒是風風火火的。
沒過多長時間,溫雅他們就整好隊,乖乖站在原地等待出發(fā)。
那個老師見他們弄好了,又風風火火地離開,肩上挎著的包一晃一晃的,就像是加大風力讓他快速起飛。
不久,溫雅他們班就出發(fā)了。
文今在溫雅旁邊,問:“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今天下午怎么沒來軍訓?”
溫雅道:“我來了,就是沒訓練,在看臺上坐了一下午?!?p> 文今疑惑:“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溫雅搖頭又點頭:“就是腳不舒服,感覺堅持不下去了,就沒再訓練?!?p> 文今應(yīng)和:“這倒是,腳傷得好好注意著?!?p> 溫雅只是“嗯”一聲。
文今悄悄看了眼四周,低聲道:“怎么能申請休息呢?我也不想訓練了?!?p> 溫雅遞給她一個疑惑的眼神:“你也……”
文今搖頭:“就是單純的累了?!?p> 溫雅有點哭笑不得:“這不是才兩天嗎?”
文今感嘆道:“你是不知道,我今天下午回家照鏡子,這才發(fā)現(xiàn)我黑了!”
溫雅不以為然:“沒事兒,以后會白回來的?!?p> 文今恨恨道:“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耳朵被曬傷了!”
我的天!
溫雅目瞪口呆:“曬傷了?怎么會?”
文今看溫雅一眼:“怎么不會?我明明涂了防曬霜,結(jié)果還是不行,黑了!然后耳朵沒涂,也沒帽子遮著,就被曬傷了!”
溫雅還是沒重視起來:“是不是你皮膚太敏感了?”
文今不打算再解釋,于是問溫雅:“你的耳朵不難受嗎?”
耳朵?
溫雅立刻伸手去摸,沒想到入手便是一片滾燙和浮腫。
溫雅整個人都愣了,只能憑借本能跟著大部隊走。
“怎么樣?你的耳朵也被曬傷了吧?”文今還有一絲小得意,“我沒騙你吧!”
溫雅放下手,沉默一會兒,才道:“我下午坐在看臺上,有蜜蜂一直繞著我飛,我覺得是被蜜蜂蟄了。”
文今“嘿嘿”笑兩聲:“蜜蜂怎么會主動蟄人?”
溫雅無法解釋。
這時一旁的女生插話:“我的耳朵好像也被曬傷了?!?p> 溫雅不相信:“咱們這兒的溫度不高吧,怎么就能曬傷呢?”
那女生也附和:“對啊,咱們這兒夏天又不是很熱,怎么就能把咱們曬傷呢?”
文今猶猶豫豫地說:“難道是咱們體質(zhì)不好?”
溫雅瞬間被說服。她從小身體不好,長大一些了才不那么病病弱弱的,估計就是身體不好惹的禍。
那女生道:“不可能吧,我身體挺好的,幾乎沒生過病?!?p> 幾乎沒生過病。
溫雅忽然就想到了她幾乎沒生過病的二姨夫,然而她又把這種想法壓了下去。
這時文今提議:“咱們問問其他人?!?p> 剩下的兩個人舉手贊成。
于是文今就去問她旁邊的男生:“嗨,你的耳朵有沒有被曬傷?。俊?p> 那男生已經(jīng)聽她們?nèi)齻€討論了一路了,聞言直接道:“沒,我一個男生沒那么嬌氣?!?p> 溫雅她們都聽到了,于是只能認下身體不好的鍋。
溫雅和那個女生安分了,但文今興奮起來了。
“我叫文今,語文的文,今天的今。你叫什么名字啊?”文今努力壓著聲音里的興奮。
這男生的聲音太好聽了!
那男生用好聽的聲音回答文今:“你好,我叫田遇。”
文今得了回應(yīng),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握拳想尖叫一下,卻又保持住了自己的矜持:“你,你好,你的名字……”
“嗯?”田遇有點疑惑,他的名字這怎么了,“田地的田,遇到的遇?!?p> 文今努力繃著嘴角:“你的名字真好聽?!?p> 哇哇哇,不行了,繃不住了!
溫雅就在文今旁邊,借著路燈看見了文今的激動,立刻無語。
她悄悄拉了拉文今的衣角:“你注意著點?!?p> 文今只是點頭。
溫雅還想說讓文今和男生保持距離,剛才那個老師就來了。
又是風風火火的樣子:“快點快點!這么慢是沒吃飽飯嗎?”
溫雅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們知道這個老師是誰嗎?”
沒人知道,畢竟都是新生。
但剛才和溫雅文今說話的那個女生推測:“我覺得可能是年級主任,不然他這么操心干什么?”
溫雅覺得也是,見那個女生接了話,自己也有了臺階,于是放棄文今,轉(zhuǎn)而去和她說話:“我叫溫雅,溫和文雅,咱們說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p> 女生回答:“我叫鄧瑩。”
溫雅點頭,然后仔細看鄧瑩,在鄧瑩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之前收回視線:“你是住校生嗎?”
鄧瑩點頭:“對,你呢?”
溫雅道:“我是走讀的。”
鄧瑩很羨慕:“真羨慕你們這些走讀生,還能有家長陪著?!?p> 溫雅笑笑:“其實我倒是挺羨慕住校生的,因為可以離開家……自立?!?p> 鄧瑩不贊同:“你這是沒住過校,不知道住校的苦。就像生病的時候,沒有家長陪著,真的特別委屈,平時還會想家。至于自立不自立,那倒不重要了。”
溫雅笑:“這倒也是,還可以去大學鍛煉自立能力?!?p> 鄧瑩好奇:“你沒住過校?”
溫雅搖頭。
鄧瑩問:“那你上了大學會不習慣的,又離家遠,想見一面更難了,不像高中,就算離了家,也不是特別遠?!?p> 溫雅抿唇:“我倒是覺得我上了大學不會不適應(yīng)也不會想家?!?p> 鄧瑩瞇眼笑:“那是你還沒離過家,只要嘗到了離家的苦,就會想念在家的甜?!?p> 溫雅只是笑,不附和。
說到大學,鄧瑩問:“你想上那個大學?”
溫雅很自信:“我的目標是A大。你呢?”
“我也是?!?p> 這時文今聽到了,打趣道:“你倆倒是不謙虛!A大是咱們國家最好的大學了吧!”
田遇道:“還有B大,這兩所大學只是成立時間不一樣,水平這些都差不多?!?p> 鄧瑩看文今一眼:“再說了,如果咱們班的人沒有資格以A大為目標,這個學校就沒有人有資格了?!?p> 幾人紛紛點頭。
他們是這一屆最好的班級,自然有信心去想別人不敢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