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十三在宿舍樓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暗道不好,但這里是回宿舍的必經(jīng)之路,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十三,你回來了?!睆堁╆柺掷锬弥程玫拇虬?,廿十三一猜就是雞蛋餅和海鮮拉面,看他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在這兒等了多久。
“你怎么又來了?”廿十三悶悶地說。
“嗯…你這么晚回來,去哪里啦?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過飯了吧,也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這面和餅都涼了,吃不了了…”張雪陽看十三今天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容,就知道她是出去玩了,自己本來也是不請自來,現(xiàn)在反而沒有什么好可以說,只好自顧自地講話。
“我問你來找我干嘛。”廿十三打斷了他,說:“我想我已經(jīng)和你說清楚了。”
“沒清楚?!睆堁╆枔u了搖頭,他向來嘴笨,“十三,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能接受。我對你好不應(yīng)該成為我們分手的理由,我不接受這樣的理由,所以我們沒有分手?!?p> “分不分手不是你說了算的?!笔杂X跟他講不下去,就要走。
“十三?!睆堁╆栆矝]有攔她,這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方喊停了另一方就不應(yīng)該死纏爛打下去。但是…他第一次在社團里見到這個活潑明亮的女孩子就喜歡上了她,通過兩年的慢慢接觸和靠近,才終于在四個月前的表白中被接受,這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他不能輕易放棄。
“我會等你的。”張雪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失魂落魄地說道。
其實他明白的,雖然兩年里他和廿十三偶爾見面,也聊的來,甚至以朋友的名義一起出去吃過飯看過電影,但這些都跟廿十三接受他沒有關(guān)系。廿十三接受他的表白,只是因為她天生不會拒絕別人罷了。這也是他通過長期相處觀察出來的結(jié)果,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才會鼓起勇氣表白,因為他知道,換了是任何一個和廿十三有些交情的人,她都會愿意嘗試看看。而一直以來廿十三都沒有談戀愛,一部分是沒有接觸過的人覺得她不好追,另一部分是沒有看穿廿十三優(yōu)柔寡斷的本質(zhì),接觸之后就真習(xí)慣上了稱兄道弟……但這樣的局面早晚有一天會被一個有勇氣的人打破,他不能讓人捷足先登。
可是他得到了機會,卻也不能長久,他們只有四個月。
四個月,其實他對廿十三的性子沒有完全摸透,但是他又想,可能除了廿十三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叫林思意的好朋友,沒有人真的明白廿十三心里在想什么,他當(dāng)然也不明白。他只會一股氣地對廿十三好,他第一次談戀愛,自然也是想把所有世界美好都給這個心愛的姑娘,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會害怕觸及美好。
這是廿十三和他分手時給出的理由,他聽見了,卻沒聽懂。他始終不能明白這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里,他覺得,如果有人對他這么好,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愛很愛那個人,也會產(chǎn)生想和對方長長久久在一起的念頭的,即便他有另外心愛的人。
可廿十三明顯不是和他一類的人。
他掉頭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想著之后要怎么做才能讓十三回心轉(zhuǎn)意。他猜十三今天出去也是去見那個朋友——是的了,十三本質(zhì)上是一個宅女,喜歡打游戲看小說最愛紙片人,對女孩子喜歡的大多數(shù)東西都沒有表現(xiàn)出同樣狂熱的情緒,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窩在宿舍里干自己的事情。能讓她化著妝出門的,除了林思意,也沒有別人。
張雪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想辦法見見林思意,林思意是她最好的朋友,當(dāng)然也會希望她有人疼愛,如果自己能夠用真誠打動她的話,說不定,林思意會愿意給自己讓十三重新接受自己的意見呢?張雪陽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很扯淡,但他沒有別的辦法,現(xiàn)在十三話都不愿意跟他講,鐵了心要分手的樣子,他真的怕,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他還記得上次幫十三拿手機,正好林思意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對數(shù)字特別敏感,能夠記住很多一閃而過的數(shù)字,現(xiàn)在,他閉上眼睛,很快便想起了林思意的電話號碼…
吳止帆洗完澡出來,見林思意站在浴室門口等著他。
他眉頭向上揚了揚,林思意見他這高興的模樣就知道是想歪了,不過,這也正合她的心意。
“又勾我呢?”吳止帆沙啞地聲音貼著她的耳朵發(fā)出來,聽得人心癢癢。
下一秒,吳止帆聽到“咔”的聲音,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林思意拉開了一把軟尺,正比劃著他的肩頭。
“正經(jīng)點,要給你量做服裝的尺寸呢?!绷炙家膺@么說著,可是調(diào)笑的音調(diào)怎么也聽不出正經(jīng)的樣子。
“今天你還沒說呢,要給我什么報酬?”吳止帆想起來早上他們沒有討論完的話題。
林思意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吳止帆分明在那發(fā)亮的眼神看出了某種狡黠的東西,只見林思意從口袋里拿出什么東西,輕輕地放進了他睡衣的口袋。
吳止帆隔著布料摸了摸,摸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現(xiàn)在能看?”
“能啊?!绷炙家庥浵铝思绨虻膶挾?,然后張開雙手一環(huán)繞,軟尺套上了他的腰。
吳止帆拿出東西一看,是一個套子。
他低頭看著林思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林思意,可對方只顧著低頭頂著軟尺上的數(shù)字看,吳止帆兩只手指掐著林思意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迎上自己熱切的目光。
林思意順著那眼神,自己卻是一臉懵懂無知,仿佛剛剛那盒東西不是自己的手筆,可是手下故意拉緊軟尺的惡劣動作毫不掩飾地叫囂著她的意圖——
想要我嗎?
你想要我
對吧?
那就……
“吻我吧?!彼f。
吳止帆就著她拉緊的軟尺,一個反拉過來的力量,將人牢牢地扣進自己懷抱里,然后將尺子從腰間抽出來,反手把林思意兩只細細的手腕捆了起來。
林思意沒有想到他會束縛自己,頓時一慌,想到吳止帆昨晚狼吞虎咽的氣勢,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可能不會太好。
“你…放開我?!彼v話都變得軟糯,因為沒有對峙的底氣。的確,火是她先點起來的,但她只是貪玩,又愛看吳止帆被自己捉弄的樣子,她總是忘記了自己和對方的力量懸殊,忘記了現(xiàn)在的吳止帆露出第一次時慌亂地樣子,現(xiàn)在慌亂的經(jīng)常是她。
可她不吃教訓(xùn),只顧著玩。
“好啊?!眳侵狗N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等我拿回我的報酬,就放開你?!闭f著,還在她耳邊哈了一口熱氣——他知道林思意耳朵怕癢。
然后不等她反駁,就攔腰把人扛了起來,進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