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前一批殺手來自一個不入流的江湖門派，我們從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
顧檀將一封信遞了過來，說道：“我算是知道他們?yōu)槭裁床蝗肓髁?，出來殺人還把跟主顧的書信帶身上！”
“那是因為他們還要憑這封信去向?qū)O若瑜要錢！”顧梓回道。
“你笨??！就不能完事后再回去拿信？這要是萬一像今天這樣被抓到不是壞事？”
“要不是他們這么蠢，我們還得費一番功夫！這對我們是好事！”
兩人說話間，顧有榛已經(jīng)將信看完，對顧梓身后的一個人說：“將這個交給莫寒尋，對他說，三日內(nèi)，若是孫若瑜還活著，他這個翰林院編修就算到頭了！”
就因為金鯉幫了王婉英，抖出了孫若瑜毒害莫母的事情，臨死前孫若瑜竟拿出所有積蓄買兇對付金鯉，如此蛇蝎心腸的女人，還活著干什么？
“另一幫人呢？”
“那兩個活口嘴硬得很！目前為止還未招供，不過，屬下從他們嘴里找到了毒藥，剛剛叫人看了，有些像暗影幫的五步散。我們懷疑是不是沖封清塵來的？”
顧有榛略一思索，道：“繼續(xù)審！”
書香苑那邊，顧桐拿著淼風(fēng)院的鑰匙一離開，柳夫人就砸了手中上好的茶盞。消息傳到秦世清那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掰斷了手中的筆桿。
“公子，夫人明明答應(yīng)了你中秋后就將淼風(fēng)院給你，現(xiàn)在竟然要給幾個下人住，這不是打你的臉么？也太欺負(fù)人了！”說話的是秦世清的小廝王福，“夫人怎么能這樣？”
秦世清用一方絲帕擦拭著自己沾染了墨汁的手，緩緩說道：“國師開了口，師娘怎敢不應(yīng)？你以為，就憑師傅能負(fù)擔(dān)得了這國師府偌大的開銷？要不是國師大人，師娘和師妹吃得起每日的燕窩粥，抹得起每日的珍珠粉，穿得起錦綸繡坊每月的新衣，戴得起玲瓏閣的首飾？”
“可是，看現(xiàn)在這樣子，國師對金鯉寵愛得很，據(jù)說這院子就是給一幫護衛(wèi)住的，現(xiàn)在他要養(yǎng)那么多人，把他的俸祿和賞賜從此收回去怎么辦？”
“所以師娘就更不敢跟國師杠上！”秦世清眼露諷刺，以前他管著解憂閣時，柳夫人每每見到那一大堆銀票，對他極為和顏悅色，總是噓寒問暖，現(xiàn)在呢？解憂閣被金鯉握在了手里，雖說沒了顧有榛，來的人檔次降了很多，但耐不住七日一開每次接待五人啊，積少成多這收益也是十分可觀的！柳夫人眼紅得很，對他也開始變得不冷不熱，秦世清知道她這是莫名其妙遷怒上他了。
想到這里，他問王福：“你確定國師要那院子是給一幫護衛(wèi)住的？”
“千真萬確！國師抱著金鯉從大門進來，那金鯉半個身子都是血，一定是被什么人傷了。國師就找了批護衛(wèi)，解憂閣住不下，才要了隔壁那淼風(fēng)院?！?p> 聽到金鯉受傷的消息，秦世清陰郁的臉色明朗了不少：“看來，我送過去的消息師妹派上用場了……”
柳煙濃在自己房間里走來走去，一臉焦躁。丫鬟帶著一個護衛(wèi)進來，她迫不及待地開口：“如何？”
“小柳大人放心！把消息透露出去的人已經(jīng)再也開不了口了。即便是二皇子，也不會知道消息是我們放出去的！”
柳煙濃大松一口氣，摸出一張銀票甩了過去：“叫我們的人繼續(xù)盯著，解憂閣那邊有什么動靜，立即來報！”
就因為胳膊上這道傷口，顧有榛勒令金鯉暫時關(guān)閉了解憂閣。想到即將到手的銀票，金鯉就一陣心疼，傷口似乎也更疼了，皺著眉頭灌下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藥，她恨恨地說：“要是被我知道這是誰干的，我一定詛咒他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顧有榛恰好在這時進來，后面還跟著封清塵和一個女子。顧有榛見她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除了比往日淺淡的唇色，臉色已經(jīng)好了不少，略微安心。但是瞧她坐的是一張硬邦邦的黃花木椅，有些不悅。
此刻屋子里沒有別人，封清塵對身后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會意，從榻上取過一個迎枕塞在了金鯉腰后，然后，又低著頭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到了后面。
顧有榛心下滿意，指著女子跟金鯉說：“這是新來的丫鬟，以后，不管你去哪兒，她都得跟著你！清塵——”
封清塵上前一步，開始介紹：“她叫老八，是一等一的高手，為了打探消息，曾經(jīng)在一個大戶人家當(dāng)過半年的丫鬟，所以伺候人的規(guī)矩她都懂?！?p> 從女子給自己塞了個枕頭開始，金鯉就明白她的身份了，她見女子雖然垂著頭，但是腰板挺直，雙手垂在身側(cè)，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就知道是個懂規(guī)矩的，心里已經(jīng)滿意了幾分，聽到封清塵說還是個高手，更加感興趣，問：“你叫老八？為什么取這么奇怪的名字？”
“回主人，千曉樓所有弟子只有編號，沒有名字?！?p> 老八抬頭，金鯉看清了她的臉，這是一張清秀干凈的臉，讓人看著很舒服，只不過眉眼間有股輕愁，她心中一動，說：“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我這邊的人都是姓顧的，女孩子的名字里都有個草頭。我看你弱質(zhì)芊芊，清新可人，就叫顧芽可好？”
似乎怕她不滿意，金鯉又解釋了一句：“姓顧，因為大家都是國師的人；芽，是因為你就像顆新芽，以后，你的好日子還多著呢！”
老八——從現(xiàn)在起應(yīng)該叫顧芽立即跪倒：“奴婢謝主人賜名！”
金鯉站起伸出完好的右手將她扶起：“我這邊不需要跪來跪去，也不要自稱奴婢，大家都是平等的。也不用叫我主人，就跟大家一樣叫我姑娘吧！”
顧芽心中感激，當(dāng)了這么多年暗探，她什么低微的身份都扮過，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人都是平等的。顧有榛叫封清塵帶顧芽下去安置，自己則走過去又取了個墊子放在金鯉的椅子上，示意她坐下。
黃花梨木椅轉(zhuǎn)眼就被改造成了一張簡易的沙發(fā)，金鯉舒舒服服歪在上面，問：“師傅，查到了嗎？是誰想害我？”
顧有榛在另一張黃花梨木椅上坐下，硬邦邦的觸感讓他微微蹙眉，聽到金鯉的問題，他回答：“我來，就是來告訴你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