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韓春梅臉上滿是絕望和憤恨,這張面孔也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本來就心軟,見不得女人流淚,何況眼下是一個有著悲慘遭遇的女人,額不,是女鬼。
手里的炫赫門還是我剛點燃的樣子,剛才的一切貌似并沒發(fā)生過,似乎時間都是定格停止的,剛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在我腦子里演了一遍。
吸了一口煙,我看著面前的韓春梅。
“你叫韓春梅?你來找我是要我給你報仇嗎?”
原本我以為她會對我點頭,可是,她卻慢慢的搖了搖頭,那種表情仿佛是對自己的遭遇充滿了無奈。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這是幾個意思?大姐啊,別告訴我您老這大半夜的來找我,既然不是為了報仇,我心說該不會是來找我申冤的吧,雖然我是收妖師的傳人,但準確的說我現(xiàn)在還不是個收妖師啊。
無論您老是來報仇的還是申冤的,我什么也不會啊,雖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收妖師的名分,可我現(xiàn)在真的是什么也不會啊,還只是個菜鳥中的菜鳥啊。
想到這里,我抬手隔著衣服摸了摸我左肩上的小蛇,此時那條小蛇還是第一次我摸到的樣子,雖然看不到,但我能輕松摸到它身體的輪廓。
忽然韓春梅猛然飄到了我的身前,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就在我被嚇得身體往后仰的時候,她卻抬手一把抓住了我左手,此時我看到了她那雙眼睛,都說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剛才我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雙眼完全是一種哀怨凄涼的神情。
此時的韓春梅雖然臉上的血淚還在,可是那種凄涼悲傷從她的雙眼里一眼就看的出來。
雖說剛才我是不害怕她了,可她這個動作還是把我嚇了一跳,畢竟我從小沒和鬼魂打過交道,在這么近的距離,誰也不會安然無恙的任由一個女鬼抓著自己,尤其是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涼意,我身體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
“你,你,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我都被你搞得緊張了,你是來要這個的嗎?”
我見她一直盯著我手上的那枚不起眼的玻璃戒指,還以為她是來拿這個的,說著我就要摘下戒指,從一開始我就沒把這枚戒指當回事,覺得老一輩那時候家里條件都不好,只把一個這玩意當寶貝傳了下來,心說這個戒指雖然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可再好的物件也不如一條人命值錢,不管怎么說還是不能讓眼前的鬼魂傷到,畢竟人鬼殊途,誰知道她會不會在我還充滿同情心的時候,要我小命。
韓春梅見我要把戒指摘下來,連忙抬手制止了我接下來的動作,她不要,卻還一直看著這枚戒指,仿佛這枚戒指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怎么救?難不成要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心中默念韓春梅的名字抬手對著她,就可以把她收進這枚戒指里了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韓春梅的身體直接化作一縷青煙朝我手上的戒指飛去,緊接著我看到手上的戒指竟然發(fā)出了一絲光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光亮又消失了。
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句話。
“降妖除魔收陰魂,自此孤命入凡塵!”
可瞬間我又仿佛記不得剛剛這句話了,腦子一下變得迷糊起來。
我心說,不是吧,難道這戒指真是電影里那些道士手里用來捉鬼收妖的收妖戒?可這也太普通了吧,這枚戒指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個一塊錢一個的地攤貨,可韓春梅怎么會知道我手上的戒指是可以收魂呢。
剛才的事情發(fā)生的太快,讓我心里一時間接受不了,此時我手上竟然多了個女鬼,而且還是在我眼皮底下進入了我手上的戒指里。
還沒回過神來的我,突然聽到窗臺上有動靜,抬頭一看,眼前跳到窗臺上的一只大黑貓把我嚇了一跳。
借著手機的燈光,我看到這只大黑貓全身的黑毛都是直豎著的,仿佛它不是一只貓,更像是一只長得像貓的大刺猬,而且,這刺猬身上的刺好像是噴上了一層油蠟,全身都油光锃亮的。
心說剛才韓春梅跟我說她沒時間了,該不會就是這只大黑貓在追殺她吧,想到這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漆黑的宿舍里只有手機發(fā)出來的微微亮光,再就是面前這只大黑貓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了。
此時這只黑貓在窗臺上來回的走動著,嘴里的叫聲在這漆黑的夜里是那么的刺耳,尤其是它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在它身體來回走動的時候,竟然死死的盯著我。
我想到了曾經(jīng)電視上看到的動物世界,那些在野外捕獵的雄獅,獵豹,當他們在面對獵物的時候,身體在慢慢靠近的同時,眼睛是絲毫不會從獵物身上移開的,再看這只大黑貓仿佛它就是在面對自己的獵物,隨時都要對我發(fā)起進攻似的。
我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大黑貓嚇了一跳,雖然剛才我看到韓春梅飄在窗外時心里也很害怕,可眼前的大黑貓卻讓我更加恐懼,尤其是被它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著,讓原本全身冷汗的我再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突然想到我收妖師的身份,立馬想到了“貓妖”這個詞。
難道說眼前這只長相怪異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貓妖,不是說貓妖都是能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嗎?怎么這只黑貓還是只貓的模樣呢!
面對窗臺上的大黑貓我慢慢起身移動到了離我不遠的椅子旁邊,心想要是你個大家伙敢朝我撲過來,我直接用椅子把你打出窗外,我還就不信了,我這二百來斤的砣,還能被你個小畜生給嚇到。
這時,大黑貓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嘴里的叫聲也變了味,這叫聲如同一個老太太那種沙啞的笑聲,又像嬰兒那種啼哭的聲音。
我的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了椅子,這讓我心里也稍微有了點底氣,隨著大黑貓叫聲,我在原本漆黑的貓臉上竟然看到了一張人臉,這張臉像是一個年長的老太太,那臉上的皮膚如同老家的老槐樹一樣滿是褶皺,大黑貓剛才那種叫聲和對著我的表情仿佛就是這張人臉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