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府正廳內(nèi)的八仙桌旁,此時此刻,正端坐著一群人。
平陽王坐首席,即面朝大門處。
平陽王的左側(cè),坐著平陽王府大夫人趙氏、平陽王府大小姐鳳語詩。
而趙氏和鳳語詩座位的中間,則是空了一個位置。
很顯然,這個空位的主人,目前還未到。
平陽王的右側(cè),依次坐著平陽王府二夫人李氏、平陽王府三夫人錢氏以及平陽王府二小姐鳳岳柔。
除了剛剛所說的空位外,整個席位的最低處,還空了一個位置。
很顯然,它的主人,目前也未到。
此時此刻,大廳里一片安靜。
平陽王,也就是鳳懷烈,瞧了瞧下首的位置,皺了皺眉:“不是說那丫頭今日回府了嘛,怎么不見人影?”
“回父王,嬤嬤已經(jīng)去喚了,相信不久后三妹妹就能過來了?!兵P岳柔聞言,弱弱的開口。
她面上弱弱的,內(nèi)心卻止不住冷笑:那死丫頭,明知道父王最討厭不守時的人,竟然還拖拖拉拉,真是找死!
鳳懷烈聞言,神色莫辨。
“天兒這些日子在外面受累了,今兒剛回府,就病在床上了,連午飯都未曾用多少。”趙氏見此,開口道。
“是啊,三妹妹今兒中午病的,連午飯都未曾與我們一同用,難怪又清瘦了不少?!兵P岳柔面上一派愁容。
“可不是,那孩子瘦的,看的我的心都痛了?!崩钍下勓?,趕忙附和道。
鳳懷烈聞言,皺了皺眉頭。
“王爺若是急著見天兒,妾身這就派人去喚她?!崩钍弦姶耍^續(xù)道。
“不急。”鳳懷烈擺了擺手,隨后掃視一圈桌旁的眾人,緊接著,視線在趙氏和鳳語詩座位中間的空位處停留了片刻:“言兒呢?怎么也不見他?”
他的聲音很是平靜,卻能讓人感受到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是久居上位之人獨(dú)有的。
鳳懷烈這邊話音剛落,大廳內(nèi)的溫度便驟然降了不少。
“言兒他今晨說有一位故人相邀,早早就離府了?!壁w氏笑著道。
她的笑容十分規(guī)矩,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故人?你倒是給本王說說,是哪位故人相邀,非得讓他一整天都沒個人影?”
“妾身只知他與故人聚首,至于他去了何處,與哪位故人相見,妾身實(shí)在不知。”趙氏低眉道。
“王爺若是急著要見言兒,妾身這就差人去尋他?!崩钍系?。
“不必了。”鳳懷烈念叨了一聲,隨后轉(zhuǎn)向了趙氏:“若是他晚上回來了,讓他明日一早去我書房候著?!?p> “妾身一定會轉(zhuǎn)告言兒的?!壁w氏應(yīng)了聲。
就在幾人說話間,一個小丫鬟移步至正廳,福了福身:“王爺,三小姐來了?!?p> “讓她進(jìn)來?!兵P懷烈道。
“喏。”小丫鬟聞言,再次福了福身,隨后便出去了。
不稍片刻,八仙桌旁的眾人便看到,一個長相可愛的小丫鬟,扶著一個面上沒有血色,看上去很是憔悴、身穿水藍(lán)色長裙、身形瘦弱的小姑娘,朝著正廳內(nèi)走來。
沒錯,這個一臉憔悴的小姑娘,正是鳳煜天。
而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全都是在風(fēng)靈的描述與指導(dǎo)之下,模仿的原生。
鳳岳柔瞧著鳳煜天這一副虛弱的模樣,嘴邊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看來,白日里那嬤嬤說的不錯,這死丫頭現(xiàn)在的樣子,果然半死不活。
鳳語詩瞧著鳳煜天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亮。
李氏見此,對著鳳懷烈道:“王爺您看,您剛剛還提到小天,這不,這丫頭就過來了?!?p> 鳳懷烈聞言,看了一眼李氏,沒有應(yīng)聲。
李氏見此,當(dāng)即閉口不言。
“小天這模樣,看上去倒是比今晨更憔悴了?!壁w氏語帶憐惜的道。
鳳懷烈聞言,又瞧了一眼趙氏,還是沒有出言。
趙氏見此,也不再說話。
這之后,鳳懷烈便將視線投向了朝著他越走越近的鳳煜天身上。
鳳煜天在風(fēng)靈的攙扶下,緩緩的走著。
眼見著距離八仙桌已然沒有幾步路了,鳳煜天便停下了腳步。
鳳煜天這邊剛裝作一副準(zhǔn)備福身的模樣,鳳懷烈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身體不適,就不用行禮了,先坐吧?!?p> 鳳煜天聞言,裝作愣了下,隨后低下頭應(yīng)了聲:“謝父王?!?p> 她的聲音,也配合著她的情緒,聽起來很是虛弱。
李氏見此,朝著鳳岳柔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