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塵坐上在由秦北開往渭城的大巴車,他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風景,穿越過來已經(jīng)十幾個小時了.
盡管他到現(xiàn)在為止,還有點不太相信這是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是不以個人意志為轉(zhuǎn)移的。
上一世,他是個混世的痞子,父母在他6歲的時候便去世了,靠著乞討、小偷小摸,他混到了21歲,嘗盡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但他天生樂觀風趣,意志堅定。
平生只有一個愛好,便是喝酒,有酒癮,酒量卻出奇的差,一般也就二三兩,就迷糊得不能自己了,而那世自己的死也跟喝酒有一定關(guān)系。
那年喝醉酒,竟自甘奮勇替當時一起混的大哥頂罪,出來后發(fā)現(xiàn)女朋友跟了大哥,他怒火中燒前去理論,卻被一頓毒打。
他籌劃報復,約朋友喝酒商議,不想酒中被人下了藥,意識清醒,手腳卻不能動,被人扒光衣服,扔在嚴冬里的冰冷河床上。
昏迷中覺得自己靈魂上了天,不想下一刻卻到了這個場景。
坐在他身邊的那個戴眼鏡的瘦子,是他的同事賈平,兩人都是渭城酒廠的普通業(yè)務(wù)員,這次二人來秦北出差,酒桌上都被人灌了個昏迷不醒,一睜眼自己成了賈平的同事“嚴塵”。
而上輩子他叫李輕塵,竟有一字是相同的,看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一世已成過往,他絲毫沒有留戀,雖然早早收場,但誰也不怨,只怪自己沒有早早脫離身邊那些垃圾人。
那一世,他是一個不甘平凡的小人物,掙扎到頭卻落了個凄慘結(jié)局。
那好,這一世就讓自己隨本心,平平凡凡得過活此生吧。
忽然腦中閃現(xiàn)出一副畫面:一個身騎巨鶴的修行者,正在云巔穿梭,驀然回首似曾譏笑,似乎在說:你如何平凡?
李輕塵一驚,做夢么?慌忙搖了搖頭,才又回過神來。
不胡想了,哎!
既然已決定與過往一刀兩斷,那自己以后坐實了,就叫“嚴塵”,“李輕塵”拜拜了!
臨近中午,大巴車在路上悠悠晃晃,行走的很慢,看樣子還要2個小時才能到目的地渭城。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慢慢暗了下來,烏云密布,卻不見風。
車上的人都憂心忡忡,暴雨即將來臨了么?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突然驚呼。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西邊的青山輪廓,仿佛有一只巨獸,在烏云的包裹下,迅速朝大巴車行駛的公路襲來。
人們開始吵雜叫嚷起來,大巴車機看了看西邊的青山輪廓,驚得手忙腳亂,大巴車在公路上蛇形行駛起來。
嚴塵心中暗暗吃驚,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大家期待著的暴雨卻遲遲不見下。
嗚嗚嗚......
一陣聲起,嚴塵聽著這沉悶的怪聲,里面似乎夾雜著怪物的低吼,也嗅到了一股難聞的腥臭。
這是怎么了?。坎粫@么倒霉吧?
啪!
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得擊向了大巴車,大巴車被這一擊震得玻璃盡碎。
車上眾人驚慌失措,呼喊亂叫,司機牢牢控著方向盤,沒記安全帶的人有幾個已經(jīng)被甩到了車外,大巴車以60度傾斜向前行駛了十幾米,才被經(jīng)驗豐富的司機修正過來。
車停,人們哭喊驚慌著,有人開始去車外救人,而車外已經(jīng)完全被黑暗籠罩,車內(nèi)的嘈雜哭喊,更顯得車外的寂靜。
嚴塵此刻跟其他人一樣緊張恐懼。
啪!
車頂又受到一股強力重擊!
嗚嗚嗚……
隨之而來得,還是剛才那聲沉悶的怪聲。
嚴塵這次聽到仔細,那嗚嗚聲中夾雜著另一個興奮的吼聲,一聲蓋過一聲:“嗷嗯!嗷嗯!嗷嗯!……”
怎么有點像他印象中藏獒發(fā)出的吼聲,心中震驚不已!
“嗷嗯!我…找…到…你…了!”怒吼聲中,嚴塵似乎聽到了這句話。
“不會是對我說的吧?,這也太狗血了吧,我才重獲新生??!”嚴塵戲謔苦笑。
啪!
剛發(fā)動的大巴車又被重擊,人們驚恐叫嚷著。
這次恐怕要玩完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重生一次?這次重生真得沒盡興啊!
他這樣想著,心里卻沒有太過恐懼。
來吧!愛咋咋地!反正已經(jīng)是死過一場的人,多活了?
多活了15個小時呢!
他閉眼,等待著想象中的災禍降臨。
此刻他左臂上那個“仙鶴紋身”突然破皮而出,忽閃翅膀急速飛向車外,嚴塵和車內(nèi)眾人絲毫沒有覺察。
10秒鐘,20秒,1分鐘了吧,怎么回事?咋還不來呢?
等待,往往比結(jié)局還難熬!
唳唳唳…..
嗷嗯……
沒等來滅頂之災,嚴塵卻似乎聽到了,外面有兩種動物的搏斗聲。
除了剛才那吼聲,又多了陣清脆的鳴聲!
此刻的他,想開了心結(jié),已經(jīng)沒有了恐懼,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他解開安全帶,靠近車窗,想將外面的畫面看個清楚。
黑暗中,啥也看不到,只能聽到陣陣激烈打斗聲!
“嚴塵,你看啥子看?”同事賈平恐懼中看到嚴塵的奇怪舉動,出聲問道。
“你聽不到外面的搏斗聲嗎?”嚴塵奇怪的問他。
賈平試著聽聽,啥也沒有啊,他被嚴塵搞得莫名其妙,以為這家伙被外面的天氣嚇傻了。
嚴塵心中疑惑:怪聲這么大,這些人看來好像聽不到???
打斗聲持續(xù)了幾分鐘,嚴塵雖然啥也看不見,但他聽出來,好像這發(fā)出鳴聲的動物,勢力終究是不及那只發(fā)出吼聲的家伙,鳴聲越來越凄慘了。
唳!唳!唳!……
大巴車沒有再受到重擊,車內(nèi)的眾人,哭喊聲漸漸小了下來,有人還下了車。
忽然,吼聲卻變了調(diào)。
嗷嗚......
嚴塵心生奇怪,那吼聲怎么漸漸小了?
逃走了?怎么回事?
剛才自己分明聽出他站著上風???
吼聲也來越遠,鳴聲也慢慢變得微弱,隨著吼聲、鳴聲慢慢消失,天漸漸亮了起來。
都過去了嗎?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眾人都呼喊雀躍起來。
沒事的都來到車外,將傷員救出,撥打等待救援,彼此相互扶持、安慰著。
嚴塵也幫忙把傷員臨時安置好后,他慢慢往西走了30多米。
驚訝得看見,不遠處的草地上留下了道道驚人的斑駁裂痕,最深處竟有1米多,像是被龐然大物掀翻踩踏過,看起來觸目驚心!
有顆直徑五十多公分的大樹,竟然也被攔腰折斷了。
看來,這里確實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搏斗,不是自己的耳朵幻聽!
他看了會兒,心有余悸,朝大家聚集的地方走去,絲毫沒有發(fā)覺,一根黃色的鶴翎,悄然飛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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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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