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或許錯的，就是對的（3）

　　看著面前面容精致的女孩猶豫幾下，默默挑了離她最遠(yuǎn)的窗邊位置坐下，蘇淺月捂嘴咳嗽幾聲，對于玖玖說：“窗邊位置光線不好，你可以過來坐?！?p>　　于玖玖左右看了一眼，稍微把凳子往前挪了幾步。

　　蘇淺月的眸子暗淡幾分，她抿了粥，食道感到了一陣暖意。

　　空氣里沉默了一會兒。

　　蘇淺月放下塑料勺子，聲音很輕：“玖玖，你排斥我。”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于玖玖沉默。

　　平常人也許可以回答“沒有啊我們才剛認(rèn)識不久，生疏點很正?！薄?p>　　也可以回答“不好意思我性格有點內(nèi)向，表現(xiàn)得敏感一點不容易交朋友”。

　　可于玖玖只是沉默。

　　沉默可以釋為概括、說明、解釋、害羞、靦腆，也可以表達(dá)心不在焉。

　　或者其他什么。

　　窗外的余暉斜射進(jìn)來，于玖玖垂頭看著倒影里自己的影子，看不清表情。

　　她不說話，蘇淺月捏著指尖，開始細(xì)聲說話。

　　輕柔的聲線仿佛在講故事。

　　訴說那些陳年往事，埋在樹底經(jīng)過風(fēng)吹雨打發(fā)酵后美好的酒釀。

　　“我以前認(rèn)識一個女孩，她長得和你很像。”

　　“很巧，名字也一樣?！?p>　　于玖玖縮回腳尖，有幾分深邃的意味。

　　像是小奶貓想炸毛。

　　蘇淺月挽唇，似乎沒注意，周身仿佛溢滿了溫柔，“不過在我這里，她脾氣更沖些，整天活蹦亂跳的，像是個會發(fā)光的小太陽。”

　　“會照亮別人，也很溫暖?！?p>　　于玖玖低眸，撥弄小包上的玩偶，捏了捏，似乎漫不經(jīng)心。

　　“我們曾經(jīng)是很好的朋友，”蘇淺月低垂腦袋，有些落寞，“有些友誼很短暫，卻也足夠照亮一個人的半生?！?p>　　她仿佛真的在訴說一個普通的小故事。

　　“神明也許心有不甘，于是就只派她過來走個過場，那么美好的一個女孩子，神明不舍，所以只給她溫暖了一個人，隨后默默收回身邊?！?p>　　“……這應(yīng)該就是，把美好私藏。”

　　聽久了，于玖玖的聲音有些啞，堅持地問：“她去哪了？”

　　蘇淺月的聲音很輕，淡淡的微笑：“一個很遙遠(yuǎn)、很遙遠(yuǎn)的地方?！?p>　　“可是，蘇淺月——我不是她?！?p>　　“玖玖，我這樣叫你吧。”蘇淺月習(xí)慣稱呼以前認(rèn)識的于玖玖為小玖。

　　差不多的名字，卻也是差距。

　　她置若罔聞，低垂著眉眼虛弱地依靠一側(cè)。肩頭微微顫抖，莫名給一種給人一種悲涼落寞的感覺。

　　蘇淺月捂住臉頰，壓抑的聲音艱難地吞吐出口：“她教會了我許多，在我低谷消沉?xí)r默默給予陪伴。當(dāng)我終于步入人煙頂峰時，她卻泯滅于人流中。”

　　“玖玖，你很像她。這不是我靠近你的理由?！?p>　　“也許被溫暖過的人，也有著給予別人溫暖的想法吧?！?p>　　……

　　夜，平靜如水。

　　于爺爺端著碗粥放在桌上。

　　背對他的于玖玖立在窗邊，神色不明。

　　“臭丫頭，過來喝粥！”

　　于玖玖這才回頭，眉眼彎彎，親昵地攬住爺爺?shù)母觳?，眼睛亮閃閃的。

　　爺爺板著張臉滿是嫌棄：“快喝粥，作為爺爺?shù)奈曳浅Ｏ訔壞??！?p>　　于玖玖：“？？？”

　　三天不見沒有想她就算了，居然還被嫌棄了？

　　爺爺，我是您親孫女嘛？！

　　于玖玖癟著嘴看人。

　　于爺爺卻開始嘮叨：“我有個孫女啊，超級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