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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小萌妻

第0004章 再遇楊柳岸

狀元小萌妻 藍色小妖女 3103 2020-02-23 23:42:55

  別說沈鈺男子的身份逃過了選秀,就是恢復(fù)女兒之身,沈辰鄴也不打算送她去宮里。

  宮內(nèi)的陰暗他比誰都清楚,又怎么舍得將養(yǎng)育了十六年的孩子,送去那種地方受罪呢?

  想偷偷找個上門女婿吧,可戶籍上報的性別還是男性。男子娶個男子算怎么回事?一國的首輔帶頭有傷風(fēng)化?

  這若是道明,選秀女時不靠前又是怎么回事?欺君嗎?

  無奈下,沈辰鄴只得將心事道與沈鈺。

  說,妻子本來生的是龍鳳胎,兒子丟了,只剩下她。為了安撫妻子,不得已才將沈鈺申報為男孩。

  沈鈺通情達理,自是理解沈辰鄴的苦心,也曾許愿等哥哥找到后再行婚配。

  壞就壞在夫人常氏。

  常氏瘋癲,一直以為沈鈺是男兒之身。

  故此,對學(xué)業(yè)即將期滿卻不打算參加會試的沈鈺很是不滿。數(shù)度逼迫沈鈺考取功名。

  因此還得了一場大病。

  于是便有了沈鈺賄賂官員逃過了驗身環(huán)節(jié),參加了會試這檔子事。

  本想混個榜上有名,應(yīng)付了母親了事,可沈鈺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出了如此風(fēng)頭。

  女子參政是律法所不允許的,況且沈鈺還非同一般人家的孩子。

  一國首輔的家眷知法犯法那還了得?

  自己掉腦袋倒是小事,弄不好還得牽累家人和一些官員。

  理解的知道是沈辰鄴愛慕妻子、安撫心靈。可別有用心的,則就不然了。

  那些人會滋生事端,會借機彈劾沈辰鄴。參他故意逃避選秀,欺君罔上。

  別說沈鈺還不知道自己不是沈辰鄴親生的,就是知曉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養(yǎng)育了自己十六年的老人仕途盡毀、家破人亡?。?p>  “鈺兒只是想討母親歡心,豈料竟榜上有名……爹爹呀!鈺兒真的不知會如此啊!”

  “哎!事已至此也別自責(z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言行舉止多加注意些也就是了。天不早了,去給你母親請個安,早些安歇吧?!?p>  考上了狀元,列入了官籍,這又加封了太子太師一職,自己能怎么辦?自己還能怎么辦?

  難道這當(dāng)口上道劄子,說,沈鈺暴斃而亡?這不明顯就是欺君罔上,抗旨不尊嗎?

  算了!別折騰了,聽天由命吧!

  怎么都逃不過的欺君大罪,沈辰鄴也只能祈求上蒼,晚幾天再東窗事發(fā)了。

  離開中堂,沈鈺心事重重的往后堂走去。

  平日里轉(zhuǎn)瞬就到,可今晚這條回廊卻變得無比的漫長。

  沈鈺仿佛走了一個秋冬,又過了一個春夏。

  自己若赴黃泉,年邁的父母豈不孤苦?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少爺,夫人吃了藥睡下了。白日里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我們什么也沒說。”

  就在憂心忡忡的沈鈺將近常氏門口的時候,被侍奉常氏的丫鬟攔住了去路。

  “嗯。做得好。千萬守口如瓶哈,切莫讓母親知曉?!?p>  既然母親安睡,沈鈺也就沒進去打擾,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東廂房。

  惹了這么大的禍?zhǔn)拢衷趺纯赡芩弥?p>  明日一去,興許就墮入黃泉,父母的恩德未報,自己短暫的一生就要這么不值當(dāng)?shù)慕K結(jié),她又怎么可能不揪心?

  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一陣子,沈鈺轱轆起身。披散開一頭秀發(fā),換上了那套最喜愛的女裝,拿起那把心愛的紅玉簫,從小門出得沈府。

  沈鈺經(jīng)常夜里出門。只有夜晚她才可以做回自己,才可以隨心所欲的穿著心愛的女裝,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街路之上。

  也許覺得這晚是她最后一次自由自在了吧,沈鈺很是隨心所欲。甚至還希望看到傾心的目光。

  別的女子像她這般年歲的都已經(jīng)生個一男半女了,她呢?連個炙熱的眼神都還沒有感受過。

  來世上一回,誰不渴望呢?

  沈辰鄴的府邸坐落于永興坊的西面,離皇城很近,與太子的東宮對向,在安平公主府的北面。

  順著皇城東墻外北行,過延喜門左轉(zhuǎn),再過嘉福門、長樂門,便是太極宮。太極宮內(nèi)的太極殿就是大臣們朝圣的場所。

  出了沈府,往南走了一陣子,沈鈺在一處河邊停下了腳步。

  這條河貫穿南北。南通城外的灞河,北連皇城根的護城河。

  時快清明,天氣轉(zhuǎn)暖。楊柳黃綠、桃杏含苞。

  河邊春風(fēng)習(xí)習(xí),很是恰意。

  雖然夜深,但周遭依舊燈火通明,河面上依然穿梭著游賞的花船。一派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找了個相對僻靜點的地方,沈鈺靠著顆柳樹閉目深思。

  許是覺得不公,沈鈺花瓣的嘴角現(xiàn)出一絲苦笑,而后便對著勾月吹響了紅玉簫。

  簫聲本就低沉,夾雜著復(fù)雜的情感就更加的悲涼凄婉了。

  美景也會隨心而變。

  隨著心情的低落,原本歡脫的河水也變得不那么興奮了。仿佛也隨著音律潸然涕下。

  回想上元節(jié)那晚,自己還在此處雀躍的猜著燈謎,放著河燈,可時隔還不到百日卻要身首異處了。

  若是犯了滔天的大罪也就罷了,可掉腦袋的原因竟是因為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性別。

  何等的滑稽?

  女子怎么了?女子為何就不能入仕?

  我沈鈺除了性別,哪里不如那些個男子!

  就在沈鈺為自己鳴不平的時候,河面上駛過來一艘花船。

  船頭處,一位英姿颯爽、氣質(zhì)非凡的少年負手而立。

  少年皮膚白皙、發(fā)髻高豎,十七八歲的模樣,身著一襲乳白色銀絲暗紋的淡雅華服。

  遠山眉,含笑眼,秀峰鼻,翹嘴唇,左眼尾處還有一顆小米粒般大小的桃花痣。

  論容貌,他可謂古今罕有。

  就是潘安、蘭陵王、慕容沖等美男子與他相比,恐怕都得略遜一籌。

  論才情,他絕對不輸諸大才子。

  不敢說唐寅、李白,宋玉等名家都放在眼外,但也是自成一派,名震天朝。

  這么說吧,此人既有男子的英姿颯爽,又透著女子的陰柔之美。

  可謂一眼萬年、風(fēng)華絕代,十分的完美。

  朝入方思夕落時,素夜花香露晨枝。

  何來玉人知風(fēng)景,一曲長歌彼岸識。

  ”想什么呢爵爺?”就在傅明軒聽著隱隱傳來的簫聲有感而發(fā)的時候,其隨從郝興走了過來。

  “啊,沒什么。不過聽到了樂聲順口感慨了幾句。夜深了,命船家靠岸吧?!?p>  隨著船只的迎面駛來,沈鈺的瞳孔也越縮越緊。

  終于,她認(rèn)出了站在船頭上的那人。

  此人非是旁人,就是新科榜眼,庭試第二名的傅明軒。

  都說心虛膽寒,怕被傅明軒識破,沈鈺轉(zhuǎn)身便走。

  就在她慌不擇路,橫穿馬路之時,恰巧又被對面茶樓上的李昊看了個真切。

  “她!是她??!姐!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認(rèn)出橫穿馬路的那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玉人,李昊一個高便蹦了起來。

  “快!快!快下去攔住那位姑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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