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知羞
直到最后,昝羿執(zhí)杯,看著那杯中茶水有些出神,低聲說了一句:
“桑然,你心中有數(shù)清楚,華月...不過是早晚的事,你若真心懷天下國民,該好好尋思這國存之道了?!?p> 這話使得桑然眸色一滯,轉(zhuǎn)而放下了那手中茶杯,只是無奈淡聲一句:
“如今形式,不止我心中有數(shù),高位者看的更是清楚,我不過一提筆的書生,朝中無足輕重,于華月更是,多不過隨波逐流罷了?!?p> 這一聲,話語間滿是久未得志的辛酸無奈。
昝羿:“我雖說是昌和國人,可從小生長在華月土地上,對此情誼要遠勝于母國。如果我說,此番歸來,不只是為求娶尊上,其中不乏夾摻雄心偉略,桑然可愿助我?”
桑然一愣,看著昝羿那眸中的直接,心下百般復雜,遲遲沒有作聲。
他若五年前對他言說這番話,他極其樂意為之效命差遣,可......
桑然起身,朝昝羿彎腰作輯:
“昝兄非池魚,他日翱翔于天時,若還需桑然效犬馬之力,桑然定不會有絲毫不愿推辭?!?p> 昝羿的雄心,亦是他的理想壯志,可眼下昝羿是以昌和國皇子身份在于他說話,這點他沒忘。
無論何種,他不會背棄了國,甚至有所需要,他毅然會披甲與之為敵。
國家為大忠,個人是小義,這點他也是分得清的。
見他如此正經(jīng)嚴肅,昝羿剛想作聲說些什么緩和,只聽桑然又說:
“時候不早了,家母最近身體不太好,不易出久,改日我提了好酒再登門暢聊。”
如此,昝羿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桑然一走,亭外不遠處候著的侍從上前,看了一眼桑然的背影:
“殿下,桑公子在朝只不過是一個無輕重的小文官,您既有心想要拉攏朝政力量,在他之上的大有人在.....”
“華月國的朝勢我比你懂,桑然確實是個不重要的小角色,可決堤之勢,往往就崩于蜉蝣螻蟻?!?p> 桑然雖不起眼,可桑然的母家卻舉足輕重。
如今的華月國,遠比之前要脆弱敏感,牽一發(fā)動全身,百年來國之漸弱,幾乎全歸咎于以女為尊,桑然這種心懷大志卻不得舒展重用的好男兒大有人在,他若有成事之像,定有不少民心歸之......
當然,這全然取決娶親一事能不能成!
他在想些有的沒的,全然不知被他算計的人又是何種心思景象。
寢殿。
大白日的,只見那寢門緊閉,外頭站著的侍從宮婢皆面面相顧,不由一笑。
嘖嘖,他們女帝和自家公子可真是不知羞羞羞,竟白日宣銀......
實則——
古宸正一副錯事地跪在地上,眼睛時不時瞟一眼榻上闔眸的美人,眼見著她半天都不出聲,到底還是他憋不住了:
“阿姐,我錯了,你別生氣了?!?p> 骨語慵懶,半睜了眼眸:“我倒是想問問,你打算將我嫁給哪國?”
“阿姐~”古宸連忙喊冤,委屈解釋:“我這只是制衡應急之下的不得已,那昝羿如此卑鄙,總不能見著阿姐妥協(xié)了他吧!”
又不好直接拒絕翻了臉。
“嗯,你不想全了昝羿,寧愿出此下策,你可知洪齊國那十一皇子美妾無數(shù),傳聞得有花柳???又知那慶長國的三皇子年歲長我一輩之多?”
如此人選,她還不如要昝羿呢,起碼還有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