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真是傻

　　第二天槐花再來的時候，院子里的門虛掩著。房門緊鎖，半個人影都沒有。

　　小奇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昨天自己送來的一籃子野果，依舊放在屋子外面的木架子上，絲毫未動。

　　徐九卿和方杜若早已乘了一輛馬車，向著狼牙山的方向匆匆而去。

　　馬車一路顛簸，徐九卿用胳膊枕著她的頭，方杜若昏昏欲睡。徐九卿看著她如此辛苦，心疼極了，便讓車夫放慢了速度。

　　一路走走停停，中途休息幾次吃些干糧。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馬車載著他們兩人，方才到了狼牙山附近。

　　在徐九卿的指引下，車夫把他們載到了一處干凈的院落前。徐九卿攙扶著方杜若下車，她驚疑不已。

　　及至走進院子，方才知道：原來徐九卿早已把一切安排妥當。方杜若原本以為初到異地，一定有諸多的不適應(yīng)。此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

　　推開虛掩的院門，入眼的，是并列的三間土屋。院子里靜悄悄的，很顯然，這處院落此時只屬于他們兩個人。

　　恍忽之間，方杜若竟然想著：這不就是徐九卿的家嗎？

　　徐九卿牽著她的手，推門而入。屋子雖然簡陋，卻收拾地干凈整潔。方杜若深感愉悅，可是一整日坐在馬車上顛簸，奔波勞累，她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方杜若把自己扔在床上，枕著軟綿綿的被子，再也不想起來。

　　真到一碗清粥送到她的眼前，方杜若的眼睛半開半闔，迷迷糊糊地表示拒絕。徐九卿把碗擱在桌子上，把方杜若扶坐起來。

　　方杜若雙眼迷蒙，徐九卿舀了一勺粥，輕輕吹冷送到她的口邊。

　　方杜若也不睜眼，只是張嘴噙了，似睡非睡。雖然路上吃了些干糧，但又干又硬，方杜若不過將就吃了兩口。

　　徐九卿擔(dān)心她餓著，方才急急忙忙地尋來柴火生火做飯。此時見她不愿吃，便只能一勺一勺地喂給她。

　　“嗯，真好吃……”看來徐九卿廚藝見長！方杜若咂著嘴，如同夢中。一下子便把徐九卿逗樂了。

　　“你笑什么？”方杜若突然大睜著眼睛問他。

　　徐九卿強忍著笑，拿帕子給她擦嘴。方杜若以為他取笑自己，便不高興，對他使小性兒。

　　“我要喝水！”方杜若吩咐道。

　　徐九卿放下碗，急匆匆地給方杜若端過水來。方杜若接過碗，牛飲而盡。

　　方杜若的唇邊沾了水跡，晶瑩如同瓊漿玉液。歪著頭對著徐九卿淺淺一笑，他再把持不住，對著那小水珠輕輕吻了下去。

　　“唔唔……去……我要洗澡！”方杜若一把推開徐九卿，徐九卿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便把熱水給她提了過來。

　　方杜若知道，徐九卿定是知道自己愛干凈，每天都要洗澡，便早早地把水擔(dān)了回來燒好。

　　“你去擔(dān)水了？河邊有沒有女孩子??！”徐九卿寸步不離地守在屋子外面，方杜若在屋子里洗澡，便故意問他。

　　徐九卿心念一轉(zhuǎn)，便想起了前幾日在汾水村的時候，自己去溪邊擔(dān)水，有個女孩子在溪水里洗身子。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那個女孩子叫自己過去?？勺约盒睦锵氲牟贿^是，他已經(jīng)有了方杜若，別無他求。

　　“唉，我都忘了，你不會說話。我真是傻。”屋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響。

　　徐九卿推門而進，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