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上院房內(nèi)。
楚善想起解藥之事已經(jīng)解決了,心中有了底氣,面對起陳淼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原是想著陳淼這些天應(yīng)該不會再來見她了,哪知道第二天二人便一起用著早膳,她跟著他幾近無聲的細(xì)嚼慢咽著那白粥,她已經(jīng)吃習(xí)慣并不大排斥,但吃的久了,原本就還在生長的身體也開始無聲抗議,面色蒼白搭起了白裙,十分的協(xié)調(diào)。
總歸是沒有一個大人在身旁照顧,她年齡小不甚在意,收完碗筷就開始問著陳淼自己的疑問,“本郡主幼時起,得于皇恩寵愛,孝順于皇祖母,敬重于陛下,雖未拜于青山派門下,諸葛先生亦是本郡主的半分恩師,瞭望蒼蒼生靈,心隨天下社稷有利之事,從不相信歪理!陳先生言官一生,為人清廉,游歷在之間各派黨爭,保全一片赤子之心,不愿于皇室奢靡之音,不服于權(quán)貴獨攬大權(quán)不顧于百姓,不從于官員官官相護(hù)之舉,言辭舉止皆是皇室世家所出榜樣?!?p> 這些是在離京前幾日所告訴楚善的信息,她實在佩服如此如竹如蘭的人物,“我聽聞過您的事跡,承德二十三年,當(dāng)年的章賢太子與還是五王爺?shù)纳俚巯酄幓饰?,保持中立黨派的官員,相繼被逐出朝堂,因為他們當(dāng)中任何一個黨派都抱著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想法,當(dāng)時兩派之間互相勸慰您投奔,您皆是拒絕了?!?p> 楚善本是抱著敬畏的心態(tài),卻在陳淼的臉上找出一絲諷刺的意思來,“那時的朝堂之上,老夫即便是投靠任何一方,也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死,老夫為何不能如伍子胥一般,忠言勸諫先帝,那二位皇子爺,可也是明白人,老夫兩邊都得罪一番,他們自是巴不得老夫扒出敵對方更大的害處。”
她實在無法理解陳淼的作為,“為何要做傷害社稷根本之事,無益于您百年終老,陳家后生的業(yè)績,一旦被人所發(fā)覺,在白紙上的那一點點的黑墨,也會逐漸擴(kuò)散,掩蓋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值得嗎?”
“若是很久以前老夫會覺得不值得,可天子徒有野心昭昭,未有能力治天下,連最底層的百姓死活都顧不得,若非如此,哪為能人志士仁德之士,不想手上干干凈凈,清清白白一生,待晚年之時,丹青史冊流傳百世,也是百年后的話語,老夫?qū)Ξ?dāng)年之事只有悔字,但對三角金之事從未后悔過?!?p> 陳淼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沒有參與當(dāng)年的奪嫡之事,他若不是獨善其身,選擇了當(dāng)年的章賢太子,現(xiàn)今的江山社稷那所謂上層的皇室就不會將百姓的死活于不顧,至少章賢太子是當(dāng)時最好的人選。
“熙昭,你果真認(rèn)為你所敬重愛戴皇太后、皇帝手上就比老夫干凈嗎?”
在皇家登上高堂大殿上的人,表面上如神尊般端坐在那里,可是他們手上又比誰干凈多少,就連楚善這位所謂的郡主,也早早的被算計好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