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自是察覺到了芰荷的敵意,她知道楚禾和芰荷情同姐妹,心道芰荷是擔(dān)心她會算計楚禾才會如此,便也沒有計較。但她總覺得芰荷有些不對勁,可她也不好對楚禾提起,畢竟她與楚禾的關(guān)系遠(yuǎn)沒有芰荷同楚禾親近。思及此,她便沒再深思,回神看向楚禾:“妾身小門小戶,只聽說過這人的一些傳聞,不算知道?!?p> 楚禾撇了撇嘴:“哪能什么都拿門第來說事?我也只聽大哥提過幾句罷了。大哥說這個左賢王有勇有謀,是個將才,而且在羌國還手握重權(quán),連羌國的王上也要讓他三分,可他倒是盡忠,沒有什么不臣之心?!?p> 要說這個左賢王與陸琰的不同之處,便只有兩點了。陸琰有不臣之心,且不重男歡女愛,但這個左賢王忠心耿耿,也風(fēng)流浪蕩,只差他們王上的妃子是他不曾輕慢過的了。
“竟是這樣一個人嗎?”蘇清有些驚訝,“那羌國豈不是咱們承安最大的對手了?”
“咱們不是還有王爺在嗎?”芰荷冷哼一聲,“有什么好怕的?蘇姨娘可不要長他人志氣?!?p> “芰荷,”楚禾拽了拽她的衣袖,“蘇姨娘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罷了?!?p> 芰荷沒說話,收回了瞪著蘇姨娘的視線。楚禾對蘇清笑了笑:“芰荷心直口快,蘇姨娘不要往心里去?!?p> 蘇清看了芰荷一眼,皺了皺眉,又看向楚禾:“王妃放心,妾身都明白?!钡闹袇s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只是不敢確認(rèn),猜測畢竟只是猜測,算不得什么。
“王妃!王妃不好了!”一個下人跑了進(jìn)來,慌慌張張的,“噗通”一聲跪下,“王妃,您領(lǐng)回來那只狗,在外頭同別的狗咬起來了,奴才實在是攔不住??!”
“什么?!”楚禾一下子站了起來,提裙便往外跑去。大黃是大哥送給她的,她養(yǎng)了四五年了,在相府的時候她恨不得每日摟著大黃睡,所以這狗絕對不能出事。
她這一跑,嚇得芰荷與蘇清趕緊跟上。蘇清本是妾室,不能隨便出府,可這時候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下人去告知成貴,成貴也趕緊追了出去。
笑話,如今誰不知道王爺對王妃的態(tài)度?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該如何是好?
楚禾到的時候,只見大黃和一只皮毛烏黑發(fā)亮、將將有半人高的大黑狗撕咬在一起,地上已經(jīng)有了血跡,大黃的前腿被咬傷了,王府的幾個家仆圍在那里,想上去攔開,可又不敢。
“大黃!”楚禾憋紅了小臉喊了一聲,那狗聽見小主人的聲音,便想往這邊逃,卻被那只大黑狗咬住了前腿不放。楚禾快心疼死了,顧不上別的,心一橫,推開那幾個家仆便沖了過去,像把她的狗抱回來,但那只大黑狗卻猛的松口,朝她叫了一聲,嚇得她臉都白了。
“黕逖!回來!”站在不遠(yuǎn)處的男人終于開了口,他方才一直沒說話,楚禾也就沒注意到他。
男子五官深邃,眸色泛著幽藍(lán),鼻梁高挺。他一開口,那只兇猛的黑狗便顛兒顛兒地跑了過去,臥在他身邊,沖他吐著舌頭搖尾巴。男子身后還跟了兩名侍衛(wèi)模樣的人,看樣子非富即貴。
“大黃?!背潭紫聛砻嗣簏S狗的前腿,心疼的快要哭了。
大黃狗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親昵地蹭著她。
“小姐!”芰荷終于緩過神來,沖上前,“小姐您怎么敢如此?!傷到了哪里怎么辦?!”她語氣焦急,情急之下不由拔高了聲音,像是訓(xùn)斥。
聽得對面的男子頗為詫異地挑了挑眉:“那是你們的狗?”
楚禾這才想起這個罪魁禍?zhǔn)祝髅髦灰痪湓?,大黃就不用受這些罪了,但他剛才愣是沒攔著。
想到這里,小姑娘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你這人好生蠻橫!放任你的狗亂咬嗎?!這可是在皇城!天子腳下!”
男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天子腳下?你們這皇上連狗也要管嗎?”頓了頓,他又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
楚禾因為大黃被咬的事,對他沒有好臉色,故而沒有答他的話。
“哎呦王妃!可要嚇煞老奴了!”成貴上氣不接下氣,“您沒事吧?老奴也沒顧上叫王爺?!?p> “王妃?”男子有些驚訝,但很快收斂了神色,“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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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愛暮合
那只大黑狗叫黕逖(dan第三聲,ti第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