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王妃,王爺進宮去看太皇太后了,讓老奴告知王妃一聲,說是王妃起了便去宮里尋他?!背少F道。他說這話時心中不忍,卻也沒辦法,他只是個奴才,管不了主子的事。
“嗯,我知道了成伯。”楚禾沒多想,微微一笑,應了下來。
說起要去看太皇太后,她還是很樂意的。起碼在太皇太后面前,陸琰會收斂一些,不會對她那么不好,而且在太皇太后面前,他偶爾還會給她幾分好臉色,不會一直為難她。
她沒多想,芰荷卻不會想的那般簡單,她見成貴眼神躲閃,張了張口,最終卻是沒問什么。
她知道有的事,她插手多嘴也沒有用。
楚禾換了衣裙便上了成貴準備好的馬車,往宮里去了。
進了宮門,楚禾便下了馬車,步行走在宮道上。
有個小太監(jiān)在前面引路,應該是太皇太后宮里的人。
“王妃,太皇太后想您想的緊,可是把您給盼來了。”小太監(jiān)見她挺好說話,便和她攀談起來。
楚禾聞言一笑,眼睛亮亮的,輕聲道:“那我日后定會多來宮里陪陪母后?!?p> 小太監(jiān)也笑了:“太皇太后知道了定會十分開心?!?p> “惠妃姐姐,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一道女聲傳來,楚禾沒打算聽別人說話,便未曾想過停下腳步。
卻聽那被稱作惠妃的女子輕笑道:“瀟親王也不知怎么想的,放著楚家小姐那位正妃不要,偏生帶了那么個小家子氣的女人,打眼兒一瞧便知那女人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滿身子俗氣。”
楚禾笑容一僵,停住了腳步。引路的那名小太監(jiān)也臉色尷尬,不知如何是好,芰荷跟在楚禾身后,眉頭緊皺。
“是呢,惠妃姐姐,您可瞧見那女人得意忘形的神色?嘖嘖嘖,太皇太后已經(jīng)那般不滿了,她還上趕著巴結?!庇忠慌硬遄斓?。
“王妃,咱們……”小太監(jiān)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忍去看這位小王妃的臉色,卻不想一退步,踩到了一根掉落的枯枝,驚動了那幾名妃子。
幾名妃子一驚,轉身便看見臉色泛白的楚禾,連忙尷尬行禮:“參見王妃?!?p> 楚禾勉強鎮(zhèn)定,問道:“你們說的那女子……是何模樣?”
惠妃看了看其他幾名妃子,站出來福了福身,道:“蛾眉鳳眼,透著一股子刻薄勁兒,舉止言談皆是媚俗。”
“……”楚禾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正因為知道是誰,她才更無法接受。
“王妃可知那女子是哪家小姐?”惠妃見她臉色不對,便試探著問。
“不是……不是哪家小姐……”楚禾攥緊了拳,聲音有幾分顫抖,“是煙雨閣的頭牌,玉姬?!?p> “……”幾名妃子不說話了,連忙告退。
笑話,放著王妃不帶,瀟親王帶個姨娘進宮來瞧太皇太后,姨娘就姨娘吧,是個正經(jīng)人家也行啊,偏偏是個娼妓……這不是明擺著打楚禾這個正妃的臉、羞辱于她嗎?
她是王妃,是陸琰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王府的,卻還比不上一個娼妓嗎?
楚禾沒再管那幾名妃子的去留,臉上徹底沒了血色,鼻尖紅紅的。
陸琰究竟是什么意思?
已經(jīng)帶人進宮了,卻還叫她過來,這是要讓全皇宮的人都看著她這個王妃有多招人嫌嗎?連一個娼妓都比不過?
陸琰究竟把她看成什么了?這般厭惡她,又何必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