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走吧,巡邏的人過來了。”
路臨看清魚臉色有些不對勁,心中有疑,不過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說這個(gè)的時(shí)候。
回到小樓,路臨才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姑娘找到人了嗎?”
清魚頷首:“找到了。”
“不僅找到了想找的人,還見到了一個(gè)出乎意料的人?!?p> 面對路臨詢問的眼神,清魚也不賣關(guān)子:“是東臨驃騎將軍的次女——賀玉容。”
路臨不太了解驃騎將軍,不過他聽過賀玉容的名字。
“錦都第一女子?”
清魚點(diǎn)頭。
東臨錦都最出名的女子就是當(dāng)年的賀玉容,賀玉容此人不僅長得花容月貌,而且才華出眾。
十歲那年就憑著一曲《朝歌》受到了當(dāng)世大儒的稱贊,十三歲時(shí)逼退了咄咄逼人的小國使臣,致使東臨不戰(zhàn)而勝。更是受到天辰帝的嘉獎,放言此女乃是當(dāng)世第一女子,比之男子毫不遜色。
“我聽說她的文采甚至超過了當(dāng)時(shí)的狀元,令天辰帝喜愛非常。沒想到她失蹤了這么多年,竟然被藏在蕪城的地牢中?!甭放R唏噓不已。
清魚看到她的時(shí)候也很震驚,她見過賀玉容,記憶里那是一個(gè)十分自信驕傲的女子,不知為何被困于此。
“我要把她救出來?!鼻弭~很佩服這個(gè)奇女子,不忍她這樣的明珠遭受苦難。
“姑娘打算怎么救?”路臨也有此想法,他本想若是清魚不想救她,他還要好好勸她一番,“還有期姮那里,姑娘有什么打算嗎?”
“救了賀玉容,期姮自然會被放了?!?p> “姑娘這是有法子了?”路臨聽她胸有成竹,心中一放。
清魚點(diǎn)了點(diǎn)頭:“期姮牢房的鎖是特制的,除非有鑰匙否則打不開,如果只是救他一人,倒也可以冒險(xiǎn)去偷鑰匙。不過這樣就會打草驚蛇,倘若賀玉容被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想救她就難了。”
“如果把賀玉容牢房的鑰匙一并偷來呢?”
清魚搖頭:“賀玉容的牢房沒有鎖?!?p> 當(dāng)時(shí)她急急的看了一眼,賀玉容的牢房堪稱銅墻鐵壁,連入口都不知在哪。
“為今之計(jì)是讓蕪城的城主自愿放了他們?!?p> 路臨擰緊了眉,“這怎么可能?既然他敢綁架大臣之女,哪里會放了他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清魚不贊同道:“蕪城的城主哪里敢綁架賀玉容,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只要把他身后之人抓出來,不怕他不放。”
“姑娘說的有理,那屬下去查一查?!?p> “重點(diǎn)查與她不和之人?!?p> 路臨下去后,清魚也轉(zhuǎn)道去了知琴的屋子。此時(shí)知琴正焦急的等著,半點(diǎn)沒有睡意。
“姑娘,你回來了!”知琴看到清魚推門進(jìn)來,趕忙湊了上去,“姑娘找到期姮了嗎?”
“找到了,他就在城主府的地牢中?!?p> 知琴聞言終于放下心,眼淚也簌簌落下,“太好了,太好了……”
她哽咽的不斷重復(fù)著,可見是有多喜悅。
燈下看美人,尤其是梨花帶雨的美人實(shí)在惹人憐愛,清魚一個(gè)女子都難以消受。
她輕輕的拍著知琴的背,等她稍微緩過來才道:“不過救期姮這件事可能沒有那么快?!?p> 清魚還是決定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如果知琴同意她的想法,那是最好不過,如果知琴不同意,她就先把期姮帶出來,再想其他辦法。
“賀玉容我也有耳聞,沒想到她淪落至此,姑娘想救她我也很贊同?!敝俾犕暌彩强蓱z這個(gè)女子,“其實(shí)姑娘愿意救期姮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不敢再提要求?!?p> “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把期姮救出來。”
清魚與知琴談好,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等消息。
……
北鏡長樂宮
朱皇后嫻靜的靠在軟榻上任由身邊的嬤嬤按壓小腿,軟榻旁的紫金瑞獸香爐散發(fā)出裊裊的煙云。
一個(gè)黑衣人忽然出現(xiàn)在大殿中,走到朱皇后身前喊了一聲。
“主子?!?p> 朱皇后慢慢睜開眼睛,和善的看著他,“說。”
“姜家又派了一批殺手出去。”
“又是去殺那個(gè)小丫頭?”
黑衣人點(diǎn)頭。
朱皇后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個(gè)小丫頭什么身份?”
黑衣人言簡意賅:“一個(gè)普通的江湖女子?!?p> “普通的江湖女子?”朱皇后悠悠的道來:“普通的江湖女子怎么會被姜家的老匹夫追殺?普通的江湖女子怎么會被季辭和云淮三番兩次的救下?她呀,可不是這么普通的人?!?p> 黑衣人慚愧的低頭不語,朱皇后又淡淡的說:“她給我們看到的是她想給我們看的,而我要知道的是她不想給我們看的。你呀,容易被蒙騙。”
“屬下無能?!焙谝氯吮虻?,像個(gè)木頭人似的。
“再去查。”
黑衣人離開后,捏腿的老嬤嬤默默開口:“老奴有一事不明,希望娘娘能為老奴解惑。”
重新閉上眼的朱皇后淡淡的“嗯”了一聲。
老嬤嬤于是問:“娘娘這么多年一直盯著姜家是為什么?”
“姜家那個(gè)老匹夫是個(gè)不安分的,我不瞧著點(diǎn),她指不定要把壞主意打到小七頭上。”
“七公主有娘娘護(hù)著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崩蠇邒哒f著朱皇后愛聽的話,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
一室安靜,忽然被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破,朱皇后聽著坐起了身,老嬤嬤也道:“一定是七公主來看娘娘了,七公主可真是孝順吶?!?p> 朱皇后也含笑:“小七是個(gè)好孩子?!?p> 正說著門外已經(jīng)響起了聲音。
“母后!女兒來看你了!”
一道倩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門外進(jìn)來,撲到了朱皇后跟前,“母后!”
朱皇后刮了刮她的鼻子,嗔笑:“你這丫頭,跑得這么快做什么?”
“女兒好久才能來看您一次,心急嘛?!逼吖鞑渲0椭劬υ谒龖牙锶鰦?。
朱皇后聽了既欣慰又酸澀,她的小七怎么這么懂事呢。
“那也不行這樣毛毛躁躁的,沒有公主的樣子?!敝旎屎笞焐想m氣道,眼里全是慈愛。
七公主自然知道她是假裝嚴(yán)厲,所以賴在她懷里不肯起來。
朱皇后無奈的笑笑,手里溫柔地?fù)崦念^發(fā)。只要她的小七一直這么開開心心的就好。
蕪城。
不久,路臨匆匆地進(jìn)了清魚的房間。
“姑娘,查到了一些?!?p> 路臨坐在下首匯報(bào),清魚托著腮仔細(xì)的聽著。
“這么說來,賀玉容沒有什么仇人?”清魚蹙眉,“那驃騎將軍呢?”
“驃騎將軍常年在邊關(guān),即便是有仇人也和蕪城城主搭不上關(guān)系?!?p> 清魚苦思冥想著,突然眼前一亮,“趙有才的舅舅是誰的人?”
路臨略一思索,回憶道:“是丞相一派?!?p> “難道是沈貴妃下的手?”清魚自言自語。
畢竟丞相是沈貴妃的父親,幫她處理爛攤子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可沈貴妃有什么理由害賀玉容?”
清魚也想不到,不過,“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沈貴妃,著重去查她。”
路臨得令,出門的瞬間又回頭:“姑娘,賀玉容失蹤一事陛下查了許久都沒有結(jié)果,我們什么時(shí)候才能查到???”
路臨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她真是迷糊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人不是查探,倘若花了這么多時(shí)間去查還沒查出來,那兩人還不知要在牢中要吃多少苦頭。
清魚陡然站起來,彎了彎唇道:“你說得對,是我進(jìn)了死胡同了。想讓城主自愿放人,不一定要抓出他背后之人。”
路臨疑惑的看著她。
他只是覺得靠他們自己恐怕查不出來,想說也許可以想其他辦法,沒想到姑娘又有法子了。
清魚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還是著人去查沈貴妃,不過我不打算等那么久了,我要讓他自亂陣腳,引出他背后的人?!?p>
小陳明白啦
清·多管閑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