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疫情爆發(fā)多日了,沒什么好說的,只是相信國家,相信武漢,相信同胞!中國加油,愿武漢浴火重生!
ps2:不得不再嘮叨一遍,今天有點卡文,又必須存稿,所以拖欠萬更,眾大大的加更也得留到明天!望諒解!
“轟隆隆——轟隆隆——”
鹿靈激流般地,向血種組成的汪洋踐踏而去,在夜映墨的授意下,亡沼對鹿靈放行。
“嗷?。。?!”
異形血種無比驚懼地望著面前由鹿靈組成的洪流,朝自己飛躍而來,蹄下黃土飛濺,煊赫無比。
然而,無論它怎么掙扎,都只是困獸之斗,于事無補。
最后,在眾人的期待下,在血種的駭遽中,鐵蹄巨流,終于撞入茫茫的血種浪潮!
“砰?。 ?p> 如同白虹貫日。
鋒銳而巨大的鹿角,帶著強悍的沖擊力,將一切膽敢攔在鹿靈們身前的血種,撞得四肢分解,血肉成糜!
“轟轟”的巨響中,一塊斷爪沖天而起,半塊頭顱高高落地,堅硬的骨甲碎為粉末,堅韌的皮膚模糊狼藉。
鹿靈之強悍,由此可見一斑!
“太,太強了??!”
眾人望著眼前的壯景,目瞪口呆。
縱然殘肢滿天飛,場面無比血腥,但過度的震撼,甚至令他們戰(zhàn)勝了心中的恐懼,暫時忘卻胃里的翻滾。
不一會兒,漫無止境的血種汪洋中,頓然被肅清了四條粗壯的空白線。
那只異形的血種,已經(jīng)不復(fù)剛才的威風,雖然它堅韌的體魄遠超普通血種,骨甲也更加結(jié)實,四肢更加粗壯。
可就算是山石構(gòu)成的身體,在鹿靈鐵蹄地反復(fù)踐踏下,也得化作粉末,更何況它的“血肉之軀”。
數(shù)十只鹿靈四蹄轟踏而過,雖不能將它如同其他血種般踢得血肉橫飛,四肢殘斷。
但在夜映墨看來,它的下場,恐怕比其他血種還要凄慘。
畢竟其他血種還存在殘缺不全的尸軀,而它在鹿蹄踏過后,就只剩下一地肉糜,還冒著熱氣,氤氳騰騰。
鹿靈們飛奔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踏到倉庫的邊界,血種浪潮的盡頭。
此時,外邊已不再有新的血種進入倉庫,夜映墨猜,后山與前校區(qū)的所有血種,大概都在倉庫里了,或許還有殘留,應(yīng)該也是寥寥無幾。
那些湛藍鹿靈踏到血種盡頭后,并沒有如夜映墨想象的那樣,原地消失。
相反,它們換了個方向,再次揚起巨蹄,繞著圈朝幸存的血種踢踏而去!
“好狠!”
百里夢槐驚呼,
隨后,他又補充道:“但是,看著好爽!”
“唉……它們曾經(jīng)也是人啊……”
不知是哪位多愁善感的女生,忽然輕聲感嘆道。
輕柔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眾人頭上,瞬間熄滅了他們心中的奮然。
他們驀然悲哀起來——以后,自己會不會淪落為這種不人不鬼的怪物?下場是不是也像面前的血種一樣,咀嚼著曾經(jīng)的同類的血肉,最后死無全尸?
大家心里都清楚,這些血種生前或許跟他們無異,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
他們身為人類,本沒有罪責。
可死疫降臨的那一刻就注定,它們?nèi)祟惖纳矸?,將永遠成為歷史,感染了死疫、脫下正常皮膚的它們,再也不是他們。
夜映墨說得對。
——它們已經(jīng)是野獸,是行尸走肉,此時此刻,唯有死亡,才能讓它們的靈魂得以超脫!唯有負罪的身軀粉碎成塵,才能讓它們不再飽受煎熬,停止無盡的折磨!
“他們是人,曾經(jīng)是人!”
夜映墨同樣目睹著這一切,眼眸中,無喜無悲,如同兩口無波的古井。他背對著眾人,卻好似察覺到同學(xué)們情緒的低沉。
他輕聲細語地寬慰道:“現(xiàn)在的他們,早已失卻生前的理智!換句話說,它們都死了,現(xiàn)在的血種,不過是一群披著他們的尸體、嗜血而瘋狂的猛獸!身體真正的主人飽受煎熬,他們或許清楚地知道一切,卻無力組織,甚至不得安息!”
“倘若不把控制他們軀體的惡魔徹底滅殺,他們將遭受永恒的折磨,以及無盡的痛苦!”
“死亡,是他們最后的歸所?!?p> “也是他們的靈魂……最好的歸宿!”
話落,風起。
他如墨的青絲在風中颯然舞動,黑色風衣的下擺隨風飄揚。
眾人的目光循著清風,一同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只看見一張冷艷而不失莊嚴的側(cè)臉,以及一道纖細,且堅毅的背影……
很快,鹿靈的踐踏聲消失在綠色門扉中,它們好似決堤的洪流涌出大門,又如同退潮的巨流迅速涌回門內(nèi)。
待湛藍鹿影全部消失在門里,構(gòu)造森林之門的數(shù)根藤蔓,也悠悠鉆入大地,一聲不響。
一時間,倉庫里又回歸寂靜,鴉雀無聲。
鹿靈的鐵蹄下,幾乎沒有血種遺漏殘存,縱然有,也被埋在厚厚的泥沼與同類的殘軀中,動彈不得,聲息難發(fā)。
站在倉庫中央,眾人朝四方望去。
從他們身前開始,直到兩個洞開的大門,到處都是殘尸,到處都是斷肢,連遍地的黃泥,都不覺間被血液染得墨紅一片,仿佛地獄。
看著看著,眾人剛忘卻的嘔吐感,又隱隱涌上咽喉。
“看來,還是要洗一下地啊……”
夜映墨卻淡然不奇,反而蹙著眉,搖頭喃喃自語。
“洗地?”
幾人愣了楞。
“洗什么地?”
很快,他們就知道,夜映墨要怎么洗地了……
“ni ra halo paθχgi(琉璃化作寒冰,凈化罪世)”
寒霜女神瞬間取代了兩位半人半獸的神明,在夜映墨身后無聲屹立。
無盡冰原中,晶瑩寒冰化作銳利的冰矛,在虛空中隱隱掏出一角鋒芒,靜候召喚者的指揮。
不過,這次的琉璃冰棱可不止止數(shù)十上百了……
“天……天哪??!”
人群里,某位女孩仰天瞠目,被漫天的冰棱,震驚得話都說不完整。
就連身為召喚者的夜映墨,也因本次召喚的冰棱而吃驚得不輕。
足足三百根鋒銳而晶亮的冰矛,悄無聲息地懸掛在空中,密密麻麻,看得人毛骨悚然。
而且,此次的冰棱看起來比以往的普通冰棱更為粗壯,也更為鋒利!
“映墨,不必震撼!”
尹的喃語因青年的失神而響起。
祂說:“當汝達到更高層次,那時的琉璃冰棱,將會遮天蔽日!汝成為大仕時,還可以對這些冰棱進行塑造,彼時,汝之琉璃冰棱,便不僅僅是冰棱,或許是冰刀,或許是冰槍,又或許是其他……一切由汝心定!”
塑……塑造冰棱?
夜映墨雙目發(fā)光,不由對諸神導(dǎo)師所說的“大仕”好奇起來“一,大仕是什么?”
“戰(zhàn)后,吾自會解釋!”
見祂不說,夜映墨也不再自討無趣。
他轉(zhuǎn)而望向滿空的冰棱,驀地,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抬起右手,他朝那些冰棱,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冰棱,落盡?。 ?p> 喃語雖響指聲一同響起。
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冰棱瞬然圍成一個空心的圓,隱約將倉庫的每個角落,都牢牢覆蓋
。
下一刻,
三百根流連著寒光的冰棱,一同落下!
“轟?。?!”
泥沼飛濺。
整齊劃一的劇烈轟鳴,甚至令失神的學(xué)生們短暫失聰!
他們捂著雙耳驚叫,目光卻絲毫不移地凝固在冰棱降下的黃泥上。
與亡沼接觸的剎那,所有冰棱瞬間化為碎屑,和遍地的殘軀融在一起,也讓它們更加粉碎,更加糜爛!
有趣的是,夜映墨發(fā)現(xiàn),在自己亡沼的覆蓋范圍中,琉璃冰棱似乎不會帶來太大的破壞——它們只是將一切在亡沼中掙扎的事物轟為粉碎,比鹿靈的踐踏還要暴力,卻不會讓亡沼下的大地損壞絲毫。
“這就是女武神!這才是最暴力的炮臺!”王敬德突然有些興奮,看著面前的狼藉低聲咕噥。
張高樂與皮格知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幸好,當初沒有得罪死這位殺神!要不然,被轟得渣都不剩!”張高樂嘀咕道,后者則大為同感地點點頭,心有余悸。
在他們無比震驚的同時,當事人卻苦惱于滿地的泥漿。
“一,這亡沼要怎么收回去?”
“這……吾也不知,或許汝可以再念一邊亡沼銘文的啟語,應(yīng)該有所反應(yīng)!”伊不確定道。
“gu niop der uiφιwuo(命荒沼覆蓋罪世,無盡死寂咒臨)”
點點頭,夜映墨試著再次頌詠亡沼的啟語。
果然,蓋滿整個倉庫的沼泥,悄無聲息地沉入地下,化作虛無,連同泥沼上的殘尸、冰屑,也一齊消失不見。
不久后,倉庫重復(fù)整潔,連一點血跡也沒有留下。
王敬德更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這真是殺人滅口必備?。 ?p> 眾人如煥新生,卻又發(fā)現(xiàn),遍地的血種似乎遺留了什么,沒有被泥沼帶著一同消失。
夜映墨也發(fā)現(xiàn)了。
那是一顆顆如同珍珠的血紅珠子,不,不是珠子……他眼睛微瞇,借著倉庫的燈光,看清了血珠上光滑的棱面。
他抿了抿嘴,踏步上前,撿起了一顆接近自己的“血珠”,高高抬手,對著明亮的燈光端視起來。
這樣看著,他才覺得,比起珍珠,這些血種遺留下來的東西更像是鉆石!
但它們是不規(guī)則體,有多個棱角,也有多個棱面。
整顆“血晶”如同由鮮血濃縮而成,猩紅得令人心驚。
看了一會兒,夜映墨正打算詢問這些血晶的用處,卻聽見身后,突然響起王敬德結(jié)巴的驚呼。
“夜,夜神,那些血珍珠……變,變成花了??!”
變成花了?!
他愣了愣,低下頭,將目光轉(zhuǎn)向其他血晶。
他這才震悚地發(fā)現(xiàn),
不知何時,身旁開滿了血紅色的不明花卉,花卉有許多纖細的花瓣,花蕊是杏黃色的,花梗卻是黑色的。
那些花是妖艷的紅。
就如同血種身上的那種猩紅,怵目驚心!
花下,遍地的血晶已不見蹤影,似乎這些花就是從血晶里開出來的,而血晶則是這些花的種子。
夜映墨身后,眾人同樣大驚失色地望著這一幕。
望著這美得妖冶的花海,彼此無言。
驀地,
夜映墨耳旁,響起眾神導(dǎo)師的評語:
“萬物之末,奈何之花!此花在血海中衍生,身負罪責,又身負圣潔!”
“這花叫什么名字?”
半晌,伊的聲音重新響起。
“此花,名為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