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高下立判
一曲奏罷，觀眾們?yōu)榘啄帿I上了熱烈的掌聲，而白沫瑤也站起身來，向臺下的眾人優(yōu)雅致意。
“真沒想到，白小姐的鋼琴彈得這么好！依我看來，她已經(jīng)達到準專業(yè)的水平了?！?p> “那是當然的！你以為北美第一才女的名號是隨便說說的嗎？人家確實有兩把刷子好不好？！”
“看來今晚理查德先生的表演嘉賓，非白小姐莫屬了。也不知道待會兒和她比賽的人水準如何，至少照現(xiàn)在看來，一般人是贏不了她的?！?p> 當觀眾席上的這些評論傳到白沫瑤耳朵里時，她腦海中產(chǎn)生了一個很自然的反應(yīng)：“這場比賽，我贏定了！”
不僅這種想法被白沫瑤自己所認可，她站在臺下的兩位好友——楚依依和高琴琴，更是認可得無以復(fù)加。所以當白沫瑤暫時下臺休息的時候，兩個人立刻圍在她一邊，針對她剛才的表現(xiàn)一通亂夸。
“沫瑤姐，你真是演奏得太完美了！剛才觀眾們跟隨著旋律心神蕩漾，那場面就像是他們的心智被你操控了似的。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咱們肯定就贏定了！”
面對楚依依的無腦夸獎，白沫瑤倒還保留著一點冷靜的頭腦。她微笑著搖搖頭，故作謙虛地說道：“今晚我只是正常發(fā)揮而已，沒什么值得稱道的。待會兒如果禾苗超水平發(fā)揮，也許還有戰(zhàn)勝我的可能性。”
高琴琴急切地糾正道：“沫瑤姐，我知道你這個人非常謙虛謹慎。但事已至此，咱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今晚不管那個禾苗怎么努力，你都會是唯一的勝利者！她和你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翻盤的機會。不信，我們大家盡管可以拭目以待。”
楚依依笑著點頭道：“琴琴說得沒錯！待會兒我們只管看禾苗的笑話就好了。我有預(yù)感，她肯定會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等著瞧吧！”
這邊楚依依的話音剛落，在舞臺的另外一側(cè)，理查德已經(jīng)把喬希晴請到了聚光燈的中心位置。
與白沫瑤剛上臺時的掌聲迎接不同，當喬希晴站到舞臺中央的時候，整個大劇場內(nèi)鴉雀無聲。如果說剛才白沫瑤的出場被人們認為是仙子下凡，那眼前的喬希晴，則被大家一時間真正當成了天上的仙女加以看待。
“這……這是誰??？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噓！別說話！仔細聽理查德先生的介紹！我可不想錯過聽到這位仙女的名字！”
在眾人屏息凝神的期待之下，理查德不緊不慢地把禾苗二字說了出來。不過對于喬希晴的具體身份，他依舊沒有過多描述。只說對方是一位很虔誠的鋼琴愛好者。
“禾苗？這個名字我最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
“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網(wǎng)上有個視頻挺火的，好像就是這位小姐跳舞的實況啊！”
“對對對！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這位小姐的舞技特別好，當時看那個視頻的時候我都有點驚呆了！真沒想到，她不僅會跳舞，還會彈鋼琴！這可真是多才多藝??！”
話題說到這里，有好事的觀眾突然提出了一個敏感的想法：“對了，如果這次禾小姐能夠再在鋼琴上有所作為，那是不是可以說，北美第一的稱號就要從白小姐那里，轉(zhuǎn)移到她的頭上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眾人更為窸窸窣窣的討論。有人萬分同意、有人堅決反對?？偠灾?，臺下的氣氛已經(jīng)被炒熱到了一種相當高的程度。大家都在殷切期待著喬希晴的表現(xiàn)。
在舞臺的一側(cè)，顧景程長身偉立，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臺上的喬希晴。站在他身邊的江淮川用力握緊雙拳，顯得比顧景程緊張很多。
“喂，你沒事吧？”也許是感受到了好友情緒反常，顧景程轉(zhuǎn)過天來，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江淮川瞥了顧景程一眼，充滿疑惑地反問道：“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嗎？”
顧景程不屑地笑了笑：“這有什么好緊張的？最差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當不成理查德的嘉賓了。那對于我們來說，算不上什么損失?！?p> “對于你來說可能算不上，但是對于禾苗來說可就不一定了。你得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才行?！?p> 聽江淮川這么說，顧景程露出了自己冷酷無情的一面。只見他面色冷峻地緩緩言道：“我可沒你那個閑工夫去考慮她的感受。歸根結(jié)底，禾苗只是我花錢買來的一個物件罷了。她是喜是悲、是哭是笑，我通通都不關(guān)心。我只要求她聽從我的命令，僅此而已?！?p> 江淮川深知顧景程的脾氣秉性，所以此刻他并不打算跟對方一般見識，特別是做口舌上的爭論。
“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禾苗馬上就要開始演奏了，我可得豎起耳朵好好聆聽一番！”
隨著江淮川的話語，顧景程重新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舞臺之上。此時，喬希晴已經(jīng)安坐在了鋼琴前方。她把雙手放在琴鍵上，穩(wěn)住心態(tài)后，終于按下了第一個音符。
從這一秒鐘開始，整個大劇場的氣氛開始變得越來越靜溢。在場的觀眾有一個算一個，都像是集體中了美杜莎的石化魔法一樣。他們直勾勾地盯著舞臺上的喬希晴，仿佛離開片刻就會失去靈魂似的。
臺下，白沫瑤站在那里同樣一動不動地聽著。她的表情早已凝固，上面殘留的笑容已經(jīng)無法代表此刻她內(nèi)心最真實的感受了。
“哎，你覺得禾苗彈得到底怎么樣？”發(fā)覺情勢好像不太對，心里沒底的楚依依禁不住悄悄詢問高琴琴。
聞聽此言，高琴琴咽了咽口水，有些呆愣地回復(fù)道：“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禾苗的水平還算是可以……”
“我不想聽你說這種模棱兩可的廢話！你直接告訴我，禾苗她究竟能不能贏沫瑤姐？”
高琴琴眼珠子緊張得亂轉(zhuǎn)了一通，最后只能用最為婉轉(zhuǎn)的語氣回答道：“現(xiàn)在看來……兩個人的水平旗鼓相當，誰勝誰敗，就只在觀眾的一念之間了?！?p> “可惡！”楚依依狠狠地咒罵了一聲。她原本以為今晚可以好好羞辱喬希晴一番，沒想到事情居然向著相反的方向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