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推開高二四班的門。
人都走完了,只有天花板上,電扇吱呀呀的轉(zhuǎn)。
她伸手去摸開關(guān),想把電扇關(guān)掉。
“嘩啦”一個聲音從教室后面?zhèn)鱽?,有人在翻卷子?p> 誰沒走?
她環(huán)顧了一眼教室,每張桌子上都摞著厚厚的書,像筑起的長城,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然而盛雪心里卻突突了一下,有一點小期待,期待是他。
空空蕩蕩的教室里,如果只有他和自己…
剛想要開口問…
只見最后一排一摞書后一個腦瓜頂時隱時現(xiàn)。
盛雪一驚。
想什么來什么…
邱浩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把頭扎下去。
盛雪心收緊了,小心翼翼的抬起腳向前走。
腳步很輕,教室很安靜,盛雪甚至能聽到砰砰的心跳聲。
有風(fēng)從窗子吹進來,窗簾微微拂動。
等到盛雪走近一點,邱浩東桌上攤著一份試卷,正是她要回來拿的那份。
盛雪的座位在邱浩東斜前方,隔著一個過道。
盛雪沒有回自己座位,不自覺的向邱浩東的位置走去,她好奇是不是邱浩東被什么題難住了,而她又碰巧會做。
邱浩東完全沒有注意盛雪走近,繼續(xù)埋頭做題。
黃色籃球服空空蕩蕩的掛在結(jié)實的肩膀上,胳膊不算很粗但肱二頭肌線條明朗,古銅色皮膚在夕陽下就像一層胞漿。
他眉頭一蹙,真被題難住了。
高二分文理班,邱浩東和盛雪分到同一班。
早在一年前剛?cè)雽W(xué)的時候,盛雪已經(jīng)開始注意道他了,那時候盛雪正在追尋秦記,見到他時,眼神就被定住了一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項少龍嗎?說他像古仔是夸張了,不過眉宇間確實略有相似。
后來兩人偶爾碰到一起打籃球,邱浩東傳球,盛雪沒接穩(wěn),直接打到胸口,臉刷的紅起來,邱浩東沖她輕輕點了下頭表示歉意。
盛雪已經(jīng)站在邱浩東桌前...
冰棍開始融化,液體流到手上,盛雪渾然不覺...
身子前傾,一滴融化的棒冰水不偏不倚的滴到了卷子上。
“靠?!鼻窈茤|猛然抬頭。
盛雪嚇的差點把冰棍兒掉他桌子上。
兩人四目相對…
說不出的尷尬。
盛雪驚懼,沮喪,后悔口渴不買冰水要去買冰棍兒,此時就像拿著顆炸彈。
“不,不好意思?!?p> 邱浩東提起卷子抖了抖,沒再說話。
盛雪雙頰開始發(fā)燙。
身體僵硬的轉(zhuǎn)身坐在座位上,她幾乎忘了回來是要做什么!干干的坐著。
“還不走嗎?”身后邱浩東的聲音。
盛雪囁嚅的“收拾好就走。”
盛雪心里一暖,真是沒看錯,他真是…善解人意,這是多好的美德啊。
剛想開口再說什么,緩解一下尷尬。
只聽后邊邱浩東在接電話“在,在哪兒,好,沒,沒事,我現(xiàn)在正好閑著呢!馬上就到,別著急啊,大概…十分鐘吧。”
電話掛掉,凌亂的紙張聲,邱浩東收拾書包。
一陣風(fēng)似的從盛雪身后刮過。
“最后走的鎖門哈。”邱浩東邊跑邊說道。
“哦?!笔⒀χ湛帐幨幍慕淌一卮?。
邱浩東用的電話山寨,那個電話里是女孩的聲音,盛雪猜想,八成是車娜。
接她電話,好比接圣旨,早聽說邱浩東追車娜,看來傳言并不假。
可是車娜在任縣一中絕對是風(fēng)云人物,學(xué)習(xí)不錯,多才多藝,跳舞,鋼琴,國畫…好家伙,一個人幾乎可以承包正常聯(lián)歡會。
一中男生一聯(lián)想到車娜,烏黑長發(fā),夸張的漫畫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喜歡穿各種類似水兵服式樣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