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哄而上,以韓家公子為首,向趙子亟圍毆而去。
趙子亟面不改色,將內(nèi)力灌入鐵鎖,那長長的鐵鎖隨他的手臂揮動,靈動的宛如游龍一般。
韓似錦將長劍舞的密不透風(fēng),配合屬下高手與趙子亟戰(zhàn)的平分秋色。而趙子亟在無數(shù)高手的圍攻下竟也毫不遜色,手下鐵鎖一揮又是一片死傷慘重。
如此斗了數(shù)百招,韓似錦見始終無法取勝,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繼而手下劍法一滯賣了個破綻出來。
趙子亟果然上當,鐵鎖一揮便向韓似錦拍來。哪知旁邊突然竄出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手執(zhí)雙刀猛的劈砍向趙子亟。
刀法猛烈來勢洶洶,趙子亟被逼的后退幾步,韓似錦自懷中扔出一樣物什,死命往趙子亟的腳下一砸。趙子亟忙掩住口鼻,卻已然晚了,呼吸間不由自主便吸入了一些奇怪的如鐵銹一般的氣味。
趙子亟心念百轉(zhuǎn)千回,卻又被韓似錦纏斗上來,那蒙面的黑衣男子刀法更是竣烈,一刀比一刀更兇猛逼人。
趙子亟轉(zhuǎn)身欲避,身側(cè)卻破風(fēng)而至數(shù)枚暗器,直逼的他硬接了一刀,然后就地打滾險險避過。
圍攻的人實在太多,還有人趁亂偷襲。趙子亟縱然武功高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身上逐漸添了些傷口,呼吸也逐漸急促了幾分。
韓似錦偷襲猛一劍刺中趙子亟的后腰,被趙子亟輪起鎖鏈抽的飛了出去。忍不住有些可惜這一劍未曾命中要害,又看到趙子亟狼狽的模樣十分暢快,韓似錦有些興奮的高聲譏諷道,“趙子亟,你以為自己是誰?能力戰(zhàn)群雄……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小人得志。”看到這一幕,躲在暗處的云青忍不住低聲罵道。他方才從岸邊回來,一路奔行到村長家尋了鑰匙,又找到了祠堂的暗門,發(fā)現(xiàn)那里竟藏了好些炸藥,云青又驚又喜,抱著那一大堆炸藥忙趕到趙子亟的家中。
因為身上有傷,云青怕出去也是添亂,只好一路輕身術(shù)躲藏,此刻藏匿在樹上。開始見趙子亟能應(yīng)付倒也放心,便抱著那堆炸藥觀戰(zhàn),哪知這些人越來越不要臉,以眾敵寡還要偷襲,云青實在怒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云青掏出了打火石,引火點燃了引線便往那人堆里扔了過去,當然也不忘大叫了一聲好讓趙子亟快跑!
趙子亟被圍毆正難受,忽而聽到云青的警告,又看到一團帶著火花的物什朝這邊飛來,忙運起輕功猛的一竄,躲的老遠。
只聽得“轟隆”的一聲巨響,伴隨一陣強烈的煙霧后,那圍在一起來不及躲避的眾人已是傷亡慘重,大部分都被炸藥炸的皮開肉綻,失去了行動能力。
趙子亟趴伏在地,忍不住有些喘息,又看到云青慢悠悠的跳下樹走過來,沖自己微笑著慢慢伸出手。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趙子亟忍不住苦笑,又有幾分釋然,伸手借住云青的力站起身子。
“老村長的炸藥還真是管用!”云青眨眨眼忍不住咂舌,“好慘,嘖嘖嘖……”
“趙子亟……”韓似錦趴在地上喃喃念叨道,眼神有些迷離,一襲白衣已經(jīng)臟污破損,腿上被炸藥炸傷了,血肉模糊。
“多大仇……”云青有些唏噓,看看趙子亟又看看韓似錦,說起來也確實是趙子亟先殺了人家老爹,江湖上這種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好像也沒啥毛病。
不過誰讓這韓家公子技不如人呢?云青可完全沒有心里負擔(dān),他才不覺得是自己插手才導(dǎo)致了韓公子的挫敗。
趙子亟贏了這一仗,心里卻未見得多輕松,他有些木然的看著韓似錦。躲避了將近十年也沒避得過,本以為會死,卻還是僥幸活了下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云青忍不住走上前拍了拍趙子亟的肩膀,趙子亟回之一笑。
夜色之下,仿佛一切都變得寧靜而安詳!
勾魂鎖破風(fēng)而至,云青只看見趙子亟目光前所未有的銳利,自己被猛的一推撲倒在地。而趙子亟被那凌空甩來的鎖鏈狠狠抽在左肩上,血花四濺,云青瞪大了眼睛,看著趙子亟緩緩倒下。
低沉的笑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云青機械的轉(zhuǎn)頭,一雙漆黑的靴子映入眼簾。云青緩緩抬頭,黑色的勁裝用紅線縫了邊,外面是皮革制成的護甲,沒有戴那可笑的錦衣衛(wèi)黑帽子,斑白的頭發(fā)束著高冠。
“宇文絕?!壁w子亟勉強支起身子,看清來人忍不住低聲道。
“趙子亟,別來無恙?”沙啞的聲音令人聽起來十分不適,如同粗礪的沙石在光滑的鏡面摩擦。
“不太好!”云青誠實道。
宇文絕眼神陰鷙,掃了云青一眼,陰測測的笑道,“小孩子根骨不錯,可惜……”
“今天有人跟您說過同樣的話!”云青眨眨眼,甚是贊同的對宇文絕點點頭。
“哦?”
“然后他就死了?!?p> 云青笑了笑,不怕死的接上一句,“我覺得我不會比您可惜,真的!”
宇文絕輕輕的笑了,然后他的鎖鏈動了,鎖鏈正前方鋒利的鬼爪探幽襲來,狠狠的勾在云青胸腹。
只聽“滋啦”一聲響,云青的衣服伴隨著皮肉都被勾破了,紅色的鮮血噴涌而出。
云青疼的皺眉,他從來沒有受過這般重的傷,然而嘴里卻還是不肯哼上一聲。
“好小子,倒是有骨氣!”宇文絕嘴里說著贊嘆的話,眼神里卻是瘋狂和嗜血。
看著云青痛苦卻不肯吭聲的倔強,宇文絕有生撕了他的沖動,他倒要看看這少年的骨氣能維持到何時,他不喜歡這假裝出來的樣子,他想撕裂這少年皮,想要看這少年哭喊求饒的模樣!
“宇文絕,放過那個少年!”趙子亟終于出聲道。
“放過?”宇文絕笑了笑,手一揚便又將鎖鏈拉動幾分,那深深扎進云青胸腹的鬼爪也被扯動了著劃破了更多完好的皮膚肌肉。
血液涌出的更多,浸濕了云青的衣服,天色開始泛白,云青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劇烈的疼痛讓云青有些意識模糊,這算是開膛破肚嗎?在暈過去之前云青最后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