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痛就忍著
蕭崇鈺手執(zhí)白棋,而讓她執(zhí)黑棋。
“殿下,想繼續(xù)?”安然看了看棋局,眉頭微蹙形似柳葉,棋局里白子已是困獸,但并不是絕境。
蕭崇鈺眼角微微上揚,指尖摸索著白棋耐心的等著。
良久,她未答話。
他將那棋放在棋盤上,好心提點著她,“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安然督他一眼,見他頗有耐性,也是,想想他的作為便知此人城府。
他不愛慕南安可卻能裝出一副情深不壽的模樣,容她二十年之久,沒有利用價值后毫不留情的把慕家滅絕。
除了城府,心也夠狠。
如果不是想借著他扳倒齊王,她早上去給他兩巴掌,直接扔出將軍府。
但也只能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關(guān)鍵她還窮。
她將黑子放回棋盒乖巧的坐著,雙眸清澈,“殿下想讓我說什么?說水里有多冷,還是刺客有多狠?”
“南安!”他挑眉轉(zhuǎn)瞬即逝的微怒,那眸子如同深潭深邃的讓人琢磨不透。
安然愣了,她沒看錯,剛剛蕭崇鈺怒了。
蕭崇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極力的控制著呼吸,緩了緩,“南安,這樣危險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算是道歉?道歉有毛用??!人都死了還不會有下次。
“殿下,我先回去休息了。”她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想直接把他殺了,一切了事。
她剛想抬腳,卻被一大片陰影攔住去路,她雖不嬌小,可站在蕭崇鈺面前也只能仰著頭看他,“殿下還有事?”
蕭崇鈺不知何時手中多了個小圓盒,打開蓋子后從里面?zhèn)鞒鲆还傻乃幭?,語氣里還有些生氣,“疼就忍著些?!?p> 他指尖劃過藥膏動作溫柔的點在她眉心,那藥膏點在傷口上,眉心一股清涼。
其實她眉間的傷口并不深,只是被暗箭劃破了皮。
蕭崇鈺替她上好藥,又將那藥盒塞進她手中,情緒已然平復(fù)。
“再過三日就是琉璃雪宴,這藥膏對傷口有奇效,一日三次,不想留疤自己就乖乖按時擦藥?!?p> 她吃痛微皺著眉,雖然她看過的小說不少,也知道勾心斗角讓人老得快。
但這蕭崇鈺是怎么做到明明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內(nèi)里卻是心思深沉,不過幾面,他有時給人一種老態(tài)龍鐘的感覺?!爸x謝?!?p> 琉璃雪宴乃是皇后每年在臘月二十五,邀請各宮嬪妃以及眾臣攜家眷賞花賞雪賞梅。
說直白一點就是變相相親,然后各家小姐再來點才藝展示什么的來排名,皇帝賞賜些金銀首飾什么的。
只是今年已無皇后,宮中一切皆是云貴妃主持,也就是齊王的母妃。
書里因慕南安落水生病身體不適推了琉璃雪宴,之后便被西院的老太太斥責(zé)不敬云貴妃,禁足三月,也是夠倒霉的。
安然對著他行了禮,便帶著青歌回了青璃苑,正巧她出門時,拿酒的慕行舟也回來了。
慕行舟見她離去也并未多問,似乎已經(jīng)知曉一切。
青璃苑里已經(jīng)早早的暖了屋子,院里一股草藥的香氣。
蘇長青在小火爐旁熬著藥,見她回來身邊又只帶了青歌一人便急忙迎了上去,“青歌,你去去屑蜜餞過來,小姐一會喝了藥嘴里苦。”
青歌不疑有他,踏著碎步就取蜜餞去了。
蘇長青見青歌走遠(yuǎn),這才拉著慕南安進屋,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她。
“三日后,清歡樓?!奔垪l上六字再無其他多余的信息。
那紙條卻是上好的宣紙,以金箔做暗花紋,獨有一股幽香,卻又不是女子的脂粉香,如果不看里面的內(nèi)容她還以為是情書呢。
“在哪發(fā)現(xiàn)的?”
蘇姨指了指梳妝臺,“這,我進來時已經(jīng)在了,沒看見別人?!?p> “蘇姨,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那不是小姐身上的味道么?”蘇長青用手在空氣中扇了扇,的確有一股幽香,只是沒有那么濃郁。
她將那宣紙放在鼻尖嗅了嗅,宣紙上的氣味更加明顯,“蘇姨,你是什么時候從我身上聞到這個味道的?”
“落水之后?!碧K長青肯定的說著,她曾經(jīng)行醫(yī),對氣味比常人敏感。
落水被救后,慕南安身上便一直有一股香味,后來一直用藥熏著,又被紙錢的味道壓著,那香味便聞不到了。
“蘇姨,你還在哪里聞到過?”
“那塊玉佩,今日青歌身上也有,也是很淡。”
青歌并沒有見過那玉佩,而她今日跟青歌一起碰過的只有...竹簽!
安然將那竹簽和愿牌找出來嗅了嗅,果然如此。
在月湖的時候都是血腥味,所以她并有注意到這香味,看來是救她的人來要報酬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這人倒是有些意思,“蘇姨,清歡樓在哪?”
蘇長青被她的問題嚇了一跳,面色古怪的說道:“小姐問那種地方做甚?”
她指著那紙上的六個大字,這不廢話么?
她不去,那人也會用其他辦法引她去,不過‘清歡樓’名字似乎有點,說不出的味道呢,“不會是青樓吧?”
蘇長青點了點頭,以為她知道后便會打消去清歡樓的念頭。
安然拖著下巴,臉色有些為難,在心里打著算盤。
如果裝成男人進去好像問題也不是很大?!澳谴_實不好進,得喬裝一下?!?p> ......
蘇長青差點暈過去,見她已經(jīng)盤算著要怎么進去,暗暗捏了把汗。
雖然自家小姐不缺銀子,可那地方是燒銀子!燒!真金也給你燒沒了。
再者就算是有錢,大少爺也絕對不會放她去的?!靶〗悖鍤g樓是臨京第一樓,而且小姐一個姑娘家去那種地方也不好,要是別人知道了,名聲不好聽?!?p> “然后呢?”安然來自靈魂深處的質(zhì)問,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
蘇長青恨恨的跺跺腳,早知道她直接把那信紙燒了多好,“我的小姐呀,您哪有那么多銀子去清歡樓啊?”
銀子!對呀,她沒銀子。
她沒有,可是有人有??!慕云婉不是什么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嘛,銀子肯定也不少啊。
再說了,三日后的琉璃雪宴,不是也有銀子嘛。
她嘴角上揚著將信扔進火盆中,火光映著她的笑意有些滲人。“銀子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