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等了沒多久,一群人擁簇著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從二樓下來。
那個離開的保安對中年男子小聲說了幾句,中年男子朝著秦意這邊看過來。
當(dāng)看到秦意的時候,中年男子身子一僵,臉色驟變,一片煞白。
這個人就是程永南。
程永南跟著張文豪的時候有幸見過秦意一次。
所以,他是認(rèn)識秦意的。
程永南清楚的知道秦意有多可怕,這可是被他的老東家張文豪視若神明的人物。
“程爺,你沒事吧?”
身邊的保鏢見程永南突然間停了下來,臉色煞白,下意識的問道。
程永南微微搖頭,他現(xiàn)在有種轉(zhuǎn)身就逃的沖動,一點(diǎn)也不想面對秦意。
但是他也清楚,現(xiàn)在逃怕是來不及了。
程永南一咬牙,邁步從樓梯上下來,走過來站到秦意面前,神色恭敬,微微俯身:“秦先生好?!?p> 程永南的保鏢都驚呆了。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讓程爺卑躬屈膝。
秦意微微瞇起眼睛:“你認(rèn)識我?”
“有幸跟著張董見過秦先生一次?!背逃滥吓D出笑臉。
秦意端著杯子,抿了一口酒:“既然認(rèn)識我,就應(yīng)該知道我的來意。”
說話的同時,秦意仔細(xì)感應(yīng),心里卻是疑惑,因?yàn)槌逃滥仙砩细緵]有噬魂魔的氣息。
程永南臉色微變,九十度俯身鞠躬:“如果可以,我也想依附秦先生,做秦先生身邊的一條狗?!?p> “秦先生,他張文豪能做到的,我程永南都會比他做的更好?!?p> 秦意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譏諷。程永南能背叛張文豪,那就能背叛他,這是這種人骨子里的奴性,改變不了的。
“為什么要背叛張文豪?”
程永南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漸浮現(xiàn)出一抹猙獰之色:“秦先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些年盡心盡力的為張文豪打江山,到頭來終歸只是個馬仔?!?p> “沒有我,豈有他張文豪今天的輝煌?我不想到頭來什么都沒落下?!?p> 程永南突然間掀起袖子,撕開衣服露出胸口,露出一道道可怖的疤痕。
“秦先生請看,他張文豪有今天,都是我用血拼出來的。我不想老的時候只留下一身的傷痕和病痛。既然張文豪的江山是我打下的,我分點(diǎn)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秦意心里冷笑,張文豪的江山都是你打下來的?軍功章里是有你的功勞,但不全都是你的。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任何理由可辯解。
“你既然知道我,還敢背叛張文豪,想來是有所依仗。那么,你依仗的是什么呢?”秦意饒有興趣的問道。
張文豪現(xiàn)在跟金文昌,董治平,劉占源四人幾乎擰成了一股繩,而且因?yàn)樽约旱年P(guān)系還跟段家有關(guān)系,身份水漲船高。
程永南早不背叛晚不背叛,偏偏在張文豪勢力最強(qiáng)的時候背叛,若是沒有別人撐腰,他豈敢?
程永南身上沒有噬魂魔的氣息,但是給張文豪的茶水中卻暗藏了一抹噬魂魔的魔氣,那么很可能他依仗的就是噬魂魔。
噬魂魔沒有附他的身,或許只是跟程永南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
程永南目光微微閃爍:“秦先生,我沒有依仗,我的底氣就是張文豪的江山是我打下來的,我只是拿走屬于我的那部分。說句不好聽的,沒有秦先生,他張文豪算什么?”
秦意淡笑道:“你倒是實(shí)誠。”
“若是秦先生想要對付我,我沒有一點(diǎn)反抗之力。在秦先生面前,我不敢說謊?!?p> 秦意嘴角微揚(yáng),心里冷笑道:你若真的害怕我,又豈敢背叛張文豪?
一個敢背叛老東家的人,姿態(tài)是不可能放的這么低的?程永南,你的戲過了。
“你說你想依附我?”
程永南眼神一亮,當(dāng)即躬身行禮:“愿追隨秦先生,效犬馬之勞?!?p> “好,我接受你的臣服。你說的沒錯,張文豪的確是老了,我需要新鮮的血液來鞏固我的江山。你很真誠,是條漢子?!?p> 程永南滿臉興奮:“秦先生,往后所有場子的收益,我都會孝敬你三成?!?p> 秦意眼神一喜,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比張文豪會來事?!?p> “孝敬秦先生是應(yīng)該的。”
秦意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即看向程永南:“這件事我會通知張文豪,他以后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p> “謝謝秦先生!”
秦意將杯子放下,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你們繼續(xù),跟上面過不去都別跟錢過不去?!?p> “我送秦先生出去。”
秦意微微頷首。
程永南很懂事,落后半步,始終躬著身,恭敬的將秦意送到門口,看著秦意開車離開。
直到秦意的車看不到了,才站直身子。
“程爺,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讓你這么恭敬?”程永南的心腹保鏢好奇的問道。
程永南眼底閃過一抹譏諷,冷笑道:“一個強(qiáng)大如神般的人。同時,也是個貪婪如魔鬼般的人?!?p> 保鏢沒有聽懂。
程永南冷笑道:“你不用懂,做好你的事就行了。進(jìn)去吧?!?p> 程永南回到酒吧,來到二樓的一個包廂門口,吩咐保鏢:“你們守在這里,不管里面發(fā)生什么都不準(zhǔn)進(jìn)來。”
“是,程爺?!?p> 程永南推開包廂門快步走了進(jìn)去。
包廂只開了一盞燈,光線昏暗,沙發(fā)上坐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算坐著,也比一般人站著高,整個人都籠罩在一件寬大的黑袍中,看不清樣子。
“主人。”
程永南上前兩步,噗通跪下,滿臉虔誠和恭敬,比對秦意恭敬百倍。
“我從你身上聞到了恐懼的味道?!鄙嘲l(fā)上的身影緩緩開口,但聲音卻沙啞的如同鋼鐵摩擦,難聽至極。
程永南沉聲道:“回主人的話,剛才遇到一個很可怕的人物。”
“什么人?”
“他叫秦意,是個煉氣者,手段驚人,強(qiáng)大如神?!?p> “秦意?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鄙嘲l(fā)上的身影說完便不再開口,程永南靜靜地等著,果然沒多久,對方再次開口:“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一人橫掃所有年輕煉氣者的秦意?!?p> 程永南急忙道:“主人猜的沒錯,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