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我的眼神會逐漸渙散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知道了事情始末后的默爾索,坐在床上不停地呢喃著。
確實,封印才剛剛接觸,他尚未適應(yīng)過來,動不動就會使用出讀心的能力,比如剛剛進(jìn)來的服務(wù)員小姐姐,心里想的就是:
“呀,這個金發(fā)小哥哥長得真好看,要是能跟人家papapa就好了,哎,不過,能住在這里的人,八成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能看得上我媽,雖然我長得還不錯。不過他們這樣的貴人,應(yīng)該經(jīng)歷過很多美女吧,應(yīng)該看不上我吧,不對,我應(yīng)該要對自己有信心,雖然我長得不算最美,家里條件也不好,沒有那些教會圣職子女那么貴氣,但我也有迷倒男人的本錢,嘿嘿嘿,那就是本小姐足夠Sao~?。∧腥硕汲赃@一套的,廚房的喬治廚師長,還有經(jīng)歷布萊克,不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嗎?嘿嘿,要不我誘惑一下這個金發(fā)小帥哥吧,雖然當(dāng)不了他的妻子,但是如果能當(dāng)情婦,也是不錯的選擇?!?p> 于是乎,這個小姐姐就接著打掃房間的名義,搔首弄姿,撅tun撅嘴,伸舌頭舔嘴唇,露胸口,反正就是怎么sao怎么來。
然后,知道一切真相的默爾索,目光呆滯的看著對方演戲。
完全沒有動作。
最終,小姐姐心里只能留下一句,
“xi~ng無能!”
然后踏著魔鬼的步伐離開了。
這還不算啥。
就連默爾索到之前在圣城常去的路邊攤,從前愉快的經(jīng)歷,也已經(jīng)全部消失不見。
光是在去路邊攤的路上,他只要稍微不注意,多考別人一會兒,就會讀出別人內(nèi)心的想法。
比如幫他們叫車的服務(wù)員,在拿到默爾索給的十幾枚銅伊佛時,居然還會嫌棄默爾索給的小費太少,什么本地的狗大戶一般都是一枚銀伊佛起步。
雖然他的臉上,表露出的全是欣喜和感激。
而到了小攤販的面前,曾經(jīng)默爾索常去的離家店的老板一看到默爾索,內(nèi)心的欣喜道:
“人傻錢多的小子又來了,幼師薅羊毛的好機會。這么久不來,他以前長點的菜,偷偷給他漲點錢,他估計也不會說什么吧,反正可以拿最近物價上漲之類的理由當(dāng)借口?!?p> 而小攤子上賣酸茶湯的小太太,也在看到他時在心里默默算計:
“這小子終于來了,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待會兒他路過的時候,我就再喊住他,說送酸茶湯他喝,嘿嘿,看來今天又有至少一個金比奈瑞入手了,這可是老太婆兩三月才賺的到的??!”
默爾索只是稍微躲在人群里看了一眼,腦海中就再也無法抹掉這群人的心中的想法。
默爾索突然有些難受,這時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能力而感到難過,在他已經(jīng)回憶起的過往中,明明自己在剛覺醒讀心者能力的時候,還是有點興奮的。
但是現(xiàn)在,曾經(jīng)自己覺得極為有人情味道的小巷子,此時也因為人們內(nèi)心中的那些計較而扭曲。
絮絮叨叨的言語,和無數(shù)張多面孔的腦袋翕動著嘴巴,在默爾索的腦海中回旋。
“少爺,不要盯著他們的臉,將視線放在周圍的環(huán)境上,或者,低下頭走路也可以,有我在,你不需要擔(dān)心會撞到別人,或者被別人撞到。”
這時,希奧克斯平淡而穩(wěn)定的話再默爾索的耳朵邊響起。
默爾索抬起頭,只見希奧克斯淡然的臉上,流露出讓人覺得安心的感覺。
“少爺,放心吧,我會守著你的?!?p> 這時希奧克斯心底的話。
默爾索陡然臉一紅,因為這種話,他似乎在前世的偶像劇里常常聽到。
這氛圍不對啊……
希奧克斯看到默爾索的臉頰突然涌上了緋紅的顏色,這才突然意識到,
“糟糕,少爺可以讀出我內(nèi)心的想法,那我剛才那獨白豈不是……尷尬……”
希奧克斯撇過頭,佯裝鎮(zhèn)定。
“沒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p> 這句話默爾索自然也讀了出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希奧克斯?!?p> 在略顯微妙的氣氛中,二人一旁顫巍巍的聲音給喊住了。
“少年,好久沒來了,要不要喝酸茶湯。”
默爾索微笑著說道:
“不用的,阿婆。”
咦,沒上鉤,沒事,我還有后招。
老太婆立馬從攤位的陶罐里盛了一碗,然后蹣跚著端了過來。
一路上,該假裝被路人輕輕碰了一下,湯水差點從碗里灑了出去。
“沒事,你以前常來我這里照顧我生意,這碗不收錢,就當(dāng)給你解渴?!?p> 默爾索微笑的盯著這個老太太,只見他一臉慈祥,手里的碗微微抖動,一副年老體弱的樣子。
可她心里想的確實,那黃澄澄的金比奈瑞。
默爾索沒有拒絕,結(jié)果碗,然后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哈,太好喝了,老婆婆,你的酸茶湯絕對是這條街上最地道的。謝謝你請我喝?!?p> 然后就把碗換到了這個老太婆的手里。
在老太婆的注視下,他對希奧克斯招招手,便離開了。
老太婆見人要走,頓時有些愣住了,這不對啊,之前不都會給我金比奈瑞嗎?怎么今天就這么走了?
“少年?!?p> 老太太忍不住喊住了默爾索。
“怎么了,老婆婆?”
“呃,我們做小本生意,太不容易了,每天起早貪黑的……”
說到這里,默爾索依舊只是微笑,仍舊沒有動作。
但是,他已經(jīng)讀出了老太太的內(nèi)心想法。
“他難道不是忘記了嗎?我的比奈瑞,可我總不能明說吧,這……畢竟我說免費請他喝……該死……今天虧了……”
“還有什么事情嗎?老婆婆?!?p> “啊,沒有,就是以后要常來呦?!?p> 說完,默爾索就離開了,而來太婆則懨懨的回到攤位上。
旁邊幾個小攤販的主人,則跑過來調(diào)笑她,畢竟大家都是相熟的人。
“一邊去,別煩我。”
老太婆揮揮手,把幾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給趕走了。
之后,不論是去哪里,之前僑居在附近的,算是相熟的那些人曾在默爾索心中的形象,幾乎全部都坍塌了。
所謂的人情味,似乎都不是那種純粹的,暖融融的。
或者說,不是太陽帶給人的天然的溫暖,而更像是冬天時人們用的電暖爐或者電熱毯,你不花錢沖電費,你就無法得到這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