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特權(quán)階級也會碰到黑箱操作?
“怎么?難道烏斯懷亞少爺不記得我了嗎?”
“你是……”
聽著似曾相識的怪異長調(diào),封存在默爾索靈魂深處的久遠記憶便逐漸復(fù)蘇,然后涌進他的腦海里。
“花蝴蝶!”
默爾索脫口而出,記憶忽然定格在了那年神恩祭開光時的場景,他依稀還記得對方扯著主持祭祀的衣袍,大哭大鬧的場面。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噗”笑出聲。
“你笑什么?”
默爾索尷尬的收斂回情緒,開始認真打量起對方。
咦?這情緒波動里怎么蘊含著這么多仇怨。
于是他在巴德姆面前左右橫移。
我去,這波動原來是針對我的,我跟他有什么仇恨嗎?貌似也就一點爭端和幾句口角吧,可這仇恨看起來有點像奪妻之恨的那種波動,等等,難道是兩年前這廝見到我的貝娜后,也墜入了情網(wǎng),對貝娜朝思暮想……
若此時的巴德姆知道默爾索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的話,他一定會跳起來抱住默爾索的腦袋暴打。
他其實是因為兩年前剛在默爾索面前裝完逼,后腳便被覺醒之柱啪啪打臉,令他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尤其是當(dāng)他被人從祭壇上拉下去的時候,周遭那刺耳盤旋著的笑聲,令他羞憤。而就在他最為抓狂的瞬間,恍惚之中,他的目光偶爾掃到了掩面捧腹的那張與他發(fā)生過沖突的臉龐。
從此,巴德姆便將所有譏諷與痛苦的來源全都歸結(jié)在了默爾索的身上。
“可以很負責(zé)的告訴你,烏斯懷亞家的少爺,你這次是絕對沒辦法被錄取的?!?p> 見對方面目猙獰的齜著牙齒,語氣里飽含著威脅,他就不禁記起了當(dāng)年,那時巴德姆似乎也是“未卜先知”的來到自己面前炫耀什么他必將成為偉大的魔法師,然而結(jié)果卻是……
想到這里,默爾索差點又忍俊不禁,心想對方現(xiàn)在這樣子,會不會是在色厲內(nèi)荏。
于是他帶著些許笑意,試探著問對方:
“你這次是又被威爾斯神王庇佑了嗎?如果這樣的話,那你還是別亂說了,我記得兩年前你可是……”
“你閉嘴!”
默爾索假意用駢攏的中指與食指貼住雙唇,表示自己馬上住嘴。但彎彎瞇起的眼兒,還是掩藏不住像水一樣流淌出來的笑意。
“你笑什么,我告訴你,這次跟以前可不一樣,你知道瑞蒙德修道院的院長姓什么嗎?”
“貝爾薩,瑞蒙德的人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姓什么嗎?”
見到對方的臉上露出陰仄仄的笑容,感受著那嘚瑟的情緒波動,默爾索的心里立馬有了推測。
“我當(dāng)然知道啦,你姓貝爾薩,是院長的兒子?!?p> 這句話被說出來后,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巴德姆錯愕的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失神了。
其實他不知道,默爾索也就是按照典型的套路隨便猜猜罷了,沒想到一猜一個準(zhǔn)。
于是他趕忙輕咳一聲,再度提起兇狠的腔調(diào):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反正憑你烏斯懷亞家的手段,事后也查的出來是我動的手腳?!?p> “你知道嗎?你原本是以滿分的成績被修道院錄取的?!?p> 他一邊嘴角帶著笑容,戲謔的盯著默爾索,又一邊說道:“不過,你的卷子現(xiàn)在估計正躺在廢紙堆里安眠,而你錄取的資格也被我叫人劃去了。怎么樣,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很生氣呢?”
巴德姆伏在默爾索的耳邊,發(fā)出輕輕的嗤笑。
CAO!我這樣的特權(quán)階級竟然也會碰到黑箱操作。
但默爾索其實一點也不生氣,畢竟他已經(jīng)知道了未來在瑞蒙德即將發(fā)生的騷動,到了那個時候,教會就是個火坑。
他現(xiàn)在之所以站在這兒,本來也就是走個過場,讓那些注意他的人放心罷了。
但是他還是很想踹對方一腳,然后對著那張囂張的臉,大喊一句,“你們教會的好日子不長了!”
不過他不會在這種敏感的時刻打草驚蛇,就連踹一腳發(fā)泄的事情,也不會立即實行。
所以他念頭稍微一轉(zhuǎn),便立馬佯裝出惱火,憤怒的罵道:
“你好卑鄙!”
巴德姆終于從對方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扭曲的表情,心中積淤多年的怨氣也終于得以發(fā)泄。
“只要你現(xiàn)在好好求我,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呦?!?p> 默爾索又氣又好笑,現(xiàn)在的狀況讓他感覺好似在看一部狗血的電視劇。
“那你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肯放過我?”
“跪下來向我磕頭?!?p>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凝固。
默爾索能感受到對方那囂張的波動依舊在怦然,但此時的他已經(jīng)實在忍不下去了。
終于,他一腳踹在只有LEVEL4的巴德姆的小腹上,然后咒罵了一句便離開了。
巴德姆倒在地上,在四周人群的注視下,盯著烏斯懷亞家的馬車,再度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蒙得艾利斯的餐館吃過午飯,喝了杯費爾·恩布勒姆地區(qū)的綠茶后,一個仆從出現(xiàn),向他稟告了錄取詳情,果然沒有他。
然后,他才坐上回程的馬車。
他依靠著車窗,看著外邊行色匆匆的蕓蕓眾生,心中突然有些慨嘆。每個人都在奔波,可到頭來,依舊免不了一場空。
雖然在席卷而來的滾滾大潮中,他并不在意能否被修道院錄取,但兩年的辛勤付出陡然成了雞肋的存在,也依舊讓他略微悵然。
就當(dāng)車子駛過哥譚大街的時候,默爾索偶然與幾輛負重極沉的四輪貨車擦肩而過。
車子上的貨物用灰色的布緊實的蓋著,但從它勾勒出的輪廓中,默爾索感覺里頭裝的像是管狀物的東西。
曾在兩年前見過菲尼克斯的蒸汽機的默爾索,大腦里瞬間冒出了各種可能性,但有一點他可以確認,那就是這幾車貨物絕對與父親他們的謀劃有密切的關(guān)系。
他剛這么想著,兩個身著黑白輕甲的裁判員便從默爾索的馬車旁飛奔而過,跑向那幾輛形跡可疑的貨車。
默爾索坐在車上,已經(jīng)可以遠遠的望到那幾個運送貨物的人正與兩個裁判員在交涉。
他猶豫了一會兒,便吩咐車夫向兩個裁判員的方向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