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與碗相擊的聲音,讓余元霜立馬回神,揚起甜笑看過去。
“左家并無親友,于嬸,送客?!?p> 清冷的男聲在余元霜耳邊響起,讓她臉上原本的甜笑凝固。
當(dāng)對上左巖那雙好看卻沒有溫度的眼睛時,余元霜有驚詫,更有委屈,一雙柔情似水的美眸,漫起了水霧。
從小到大,前后三輩子,從未有人這般待她。
是的,她余元霜帶著記憶活了三世。
第一世已經(jīng)是很遙遠(yuǎn)的事,如今想起,只大概記得自己是生活在發(fā)展超前的科技時代。
那里是高樓大廈,是燈紅酒綠,是自由自在的時代。
余元霜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是怎么來到現(xiàn)在這個落后的時代了,不過在接受過那樣超前的熏陶跟教育后,她在眼下這個落后的時代,如魚得水。
她的與眾不同,讓貧窮的家庭做上了皇商,讓無數(shù)才俊折腰,后來更是寵冠后宮,一躍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想起這些,
余元霜動了動下意識翹起的尾指,眼底劃過些許陰霾。
從來沒人拒絕過她。
許多人不忍拒絕她,更是不敢拒絕。
上上輩子已經(jīng)無法記清楚,只是上輩子里,她一直是被珍視迎合的那個。
唯一的破例便只有他,左巖,左大丞相。
如今重來一世,竟還是如此。
呵,
兩輩子,這般冷遇她兩次。
余元霜壓了壓微翹起的尾指,指尖在袖擺處摩挲著想起前世,
上輩子,她可是真心實意請左大丞相助她兒一臂之力,讓她兒早日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她也許了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處,誰知那是個不懂分寸的。
哼,不知分寸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生命!
余元霜想著上一世左大丞相被斬時,她還曾內(nèi)疚惋惜了些時日呢,畢竟是那般風(fēng)骨的男人,哪怕是雙鬢已有了白發(fā),但那份從容,那通身的氣度也讓人見之難忘,更甚至,那相貌并不差,些許皺紋跟白發(fā),都在為那人增添魅力,比起那個年老體衰,丑態(tài)百出的男人…左大丞相的風(fēng)姿,可是令人驚艷的很呢。
這樣的人物死去,余元霜自是為之惋惜的。
她還曾聽說他一生未娶,又因為他是因她而死,彼時內(nèi)心還很不是滋味,既惋惜又遺憾~
所以,一朝重生,她就顧不上許多,只想要找到他,彌補(bǔ)他,想許他一世幸福無憂。
可惜呀,
還是如此不識好歹。
真是……
白瞎了這副清風(fēng)朗月的模樣!
……
經(jīng)歷過萬千寵愛于一身,又享盡榮華富貴的余元霜,內(nèi)心深處只有四個字——隨心所欲。
在她看來,這世間只有她余元霜要不要,根本沒有別人愿不愿的事。
若是不愿,好的,你死了!
……
心中的萬般念頭,也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
余元霜面色變幻著,看著左巖的視線,越來越冷。
幾個呼吸之后,余元霜儀態(tài)萬千的起身,漂亮的眉眼意味不明的打量著左巖。
眼神里明明滅滅的深意,像極了躲在黑暗里的鬼魅…
……
左巖自說完那一句話,就沒再出聲,只重新拿起筷子,夾起宋莘為他夾的雞腿,慢慢吃了起來。
而原本吃的正得勁的宋莘看著余元霜的神態(tài),放下了手中的雞腿,
“系統(tǒng),這個女人看左小巖的眼神好怪,她想干啥?”
“系統(tǒng)不知?!?p> 宋莘:…要統(tǒng)何用!
宋莘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果斷開口,“于嬸,送客!”
又是這兩個字,
余元霜眼神狠戾的朝宋莘看去,目光在她挽起的發(fā)上,陰霾更重。
被人如此不給臉,余元霜當(dāng)然不會再待下去。
她余元霜,自有她的驕傲。
這個地方,這里的人,她要他們跪著求到她面前!
余元霜抬頭挺胸,帶著只有她自己懂的思量,一步一步走出這處小小的宅院。
…
宋莘咬著筷子看著余元霜的背影,心頭的怪異更大了。
這個時候的余元霜應(yīng)該還只是富商之女,這年頭的富商之女儀態(tài)都這么足了么?
一舉一動,都帶著優(yōu)雅矜貴。
難道,這余家從一開始就有攀龍附鳳的雄心?
所以打小就栽培著余元霜?
那今日這一出又是玩的哪一出?
說不通啊,這跟系統(tǒng)給她的劇情不太一樣哇!
宋莘不解,只覺得…
麻煩!
系統(tǒng)也是不解,不解這個宿主是怎么回事。
一會兒是看戲的作態(tài),一會兒又是為任務(wù)者考慮十足的姿態(tài),一會兒又是置身事外的模樣,關(guān)鍵是,她做這一切都很平靜。
平靜到系統(tǒng)檢測不出具體的情緒值,讓它沒辦法去分析這其中的意思。
所以,這個宿主,她,沒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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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又是兩年,
兩年里的小事不少,大事卻沒有。
宋莘做做她的小生意,養(yǎng)家糊口。
左巖讀書寫字,偶爾幫宋莘做點事,日子過的還算安穩(wěn)順暢。
這日子過的舒坦了,人就容易放松警惕。
就在宋莘都要忘了余元霜的時候,左巖,失蹤了!
左巖沒回家的第一天,宋莘雖然奇怪,但也沒多想,畢竟左巖偶爾也會住書院,與同窗暢讀佳作。
十八九的大小伙子了,一個晚上沒回家也不算大事。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
宋莘急了。
忙去書院仔細(xì)詢問,問先生,問同窗,得出的結(jié)果便是,左巖,失蹤了!
宋莘氣的想在書院打人。
但現(xiàn)在找人才是最關(guān)鍵的。
而且,書院只是沒有時刻跟著左巖,又沒有證據(jù)表明是謀害了左巖。
這是書院,是左巖人生的起點,她不能放肆,當(dāng)務(wù)之急,先找人。
不過,
若是讓她知道左巖失蹤的事跟書院有關(guān),呵呵,狗腿打斷!
宋莘目光在其中幾個身上打過轉(zhuǎn),便拔腿往外跑。
邊跑邊在心里呼叫系統(tǒng),
“系統(tǒng)快給我左小巖的位置?!?p> 系統(tǒng)用不死不活的調(diào)調(diào)回答,“抱歉,系統(tǒng)沒有此項功能?!?p> 宋莘頓足,垂下眼,
“你可想好了,這可是任務(wù)對象。”
系統(tǒng)依舊是那毫無波動的電子音,“宿主可以從商城購買定位套餐,一次購買永久使用?!?p> 說完這一句,系統(tǒng)便如同死了一樣,不管宋莘如何絮叨,都不再開口。
宋莘:…曰你個大爺?shù)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