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下高坡,聽到背后傳來“撲通”的聲音,于是李布轉身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離文竹滑倒了。
“。。?!?p> 離文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隨后抬起頭來,與眼前的各位對視,場面一度陷入安靜的氛圍。
伴隨著李布,馬夫,四位鏢門人的視線,離文竹逐漸走到了馬車前邊。
四位護鏢人立刻拔刀舉在身前,他們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蒙面人。
馬夫則是面露驚色,而后慌忙跳下馬車,一步步緩慢的來到離文竹面前不遠處。
此時李布也站在了離文竹的身邊,面對著那匹馬,看著面前的五個人。
正當離文竹打算喊出狠話的時候,馬夫率先開口了:“離文竹?離家大公子?您怎么在這里?”
隨著馬夫的聲音響起,離文竹沉默,同時一臉黑線,李布與之相似。
離文竹默默的摘下方巾,他撓了撓右脖頸,伸了伸懶腰,轉了轉肩膀說道:“沒什么,就是出來散散步?!?p> 看到離文竹摘下了方巾,李布便也立刻摘下,那種感覺著實不舒服,畢竟他天生不適合干壞事。
馬夫點了點頭,而后緊張道:“那么,離公子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們還要運送,就不打擾您了?”
聽到馬夫要走,離文竹立刻阻攔道:“等等,車留下你們可以回去了?!?p> 馬夫疑惑的回頭看了看馬車,又抱有些許懷疑的看了看離文竹。
被這種眼神注視,離文竹渾身不舒服,于是開口道:“怎么?我沒事閑著幫你們運運車不樂意嗎?”
“還是不相信我?這可是我家的生意,我還能害了自己家的生意不成?”
聽到這話,馬夫連忙點頭哈腰的笑道:“是是是,離公子所言極是,那么小的就回去了?”
馬夫試探著問,生怕對面的公子哥戲逗自己,再給自己惹得一身禍端。
不過馬夫確實是想多了,只見離文竹擺了擺手大方道:“沒事沒事,去吧去吧,我剛好要去樓里轉轉,順路了?!?p> 馬夫點頭抱拳彎腰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么小的就回去了?!?p> 離文竹持續(xù)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
馬夫擦了擦汗道:“是!”
隨后馬夫便帶著護鏢人離開了,他們留下了馬車,此時離文竹和李布皆笑出了聲。
“真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松?!崩畈奸_心的說著。
離文竹拍了拍胸膛自信道:“那是,畢竟曾經(jīng)這條線路是我打開的?!?p> “不過說來運氣還是蠻好的,居然能夠碰上一個認識我的人?!?p> 李布撓了撓頭說道:“難道你不認識他嗎?”
離文竹臉黑了,他嘆聲道:“如果我認識他,還需要蒙面嗎?話說我蒙面就那么容易暴露嗎?”
李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事啊!蒙面容易暴露這是好事?。 ?p> 離文竹白了李布一眼道:“這哪算好事?”
李布微笑著捏了捏離文竹的肩膀,接著低聲道:“證明你天生不適合做壞人,就像我一樣,蒙著臉感覺良心都有坑?!?p> 離文竹無奈道:“這么說也是,走吧!我?guī)闳ヒ娢业哪莻€知音朋友。”
李布點了點頭,而后來到馬車前邊,看著眼前這雖普通卻有著別樣花紋的輿,這份真實,屬實令其激動。
在上一世,李布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馬車,廂式馬車,在古代便稱“輿”,一般是載人的,沒想到還能運貨。
“你駕馬吧!我進去給你指路?!彪x文竹對著撫摸車廂的李布說道,隨后就打算進車廂。
聽到這話,加上看到離文竹的動作,李布立馬趕在了他前面,率先進了車廂。
“馬夫,駕馬出發(fā)了?!?p> 看著李布從門簾里探出的腦袋,離文竹嘴角抽搐:“你的動作還真快啊!”
李布點了點頭笑道:“還是你來駕馬吧!我不會駕馬,再說了,你不是熟悉路嗎?你來的話我們可以節(jié)省時間,不走歪路?!?p> 離文竹嘆了口氣道:“那好吧!你怎么就像個沒見過馬車的孩子似得?!?p> 李布齜牙一笑,離文竹眼神下半圓,更顯無奈了:“漏風拐耳?!?p> 聽到這話,李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耳朵,那被耗子啃了的左耳,隨之嘴角抽搐,然且縮回車廂。
“駕駕駕~”
隨著離文竹的駕馬口號低聲響起,馬車也有了動作,開始行走了起來。
李布一個人舒舒服服的坐在輿內(nèi),還別說,有種坐在火車里的感覺,就是沒有火車穩(wěn),偏顛簸。
位于李布正坐的左右兩邊,是輿內(nèi)窗下座,掀開座子,便能夠看到不少寶箱。
“看來,這些寶箱里,就是存放金銀首飾的地方?!崩畈紤{感覺自言自語道。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李布差不多習慣了顛簸的感覺,此時他手臂彎曲放在窗口,乘著風想著自己未來的生活。
不得不說,坐在車窗的位置看外邊沿途的風景,加上聽著耳機里的歌,或者是無歌感受大自然的氣味。
這是一種多么自由的感覺,曾經(jīng)的李布就很喜歡坐在車窗回憶,或者是考慮未來。
除此之外,有的時候車窗外的天氣,也是影響心情的。
陰雨天,回憶的都是淚目往事,晴天,充分感覺自己未來一片光明。
坐在車窗邊,不同的環(huán)境改變不同的心情。
這是一種感受,也是李布十分喜歡的感受,一種車窗視景想象的感受。
時而憂傷,時而興奮。
不知不覺中,馬車漸行漸慢,最終在一家郊外客棧門前停了下來。
“李布,下車了,到地方了?!彪x文竹的聲音從外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后,李布伸了個懶腰,此時此刻,居然有些困了。
掀開輿簾子,李布跳下馬車,接著大大哈了口氣,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男人。
“喲!把小兄弟困壞了吧?走吧!去我房間?!?p> 李布打了個哈欠,導致有些淚目,此時離文竹也出現(xiàn)在了眼前,他拍了拍那個陌生男子對著李布說道。
“這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我的知音朋友劉田?!?p> 言罷,又拍了拍李布,朝著劉田說道:“這是我兄弟李布?!?p> 劉田點了點頭,而后抱拳禮貌道:“幸會幸會。”
李布也微笑著回了一句:“認識你是我的榮幸?!?p> 互相認識過后,劉田便帶著李布,離文竹來到了他的房間。
走進房間,這里倒顯得很普通,一套桌椅,一個書桌,兩盆花,一幅畫,一張床,整整齊齊擺放,絲毫不亂。
“坐吧!”劉田拉開凳子,對著李布離文竹說,后者便是一坐。
劉田說道:“竹,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離文竹開口說道:“我把大城商運來的首飾,帶過來送給你?!?p> 聽到這話,劉田一愣:“給我?你們離家不就賠了嗎?”
李布這時插話道:“這其中有些事情比較復雜,所以我才和離文竹決定這么做。”
劉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離文竹低下了頭,隨后開口說道:“我母親的病,越來越重了,但是只有父親能夠搞到藥?!?p> “所以我把線路轉交給父親,就是為了拿藥,沒想到他卻吊著我,而且條件越來越狠。”
“實在沒辦法了,我們才出此下策,打算逼著他把藥拿出來?!?p> 劉田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你想要讓他賠錢?然后逼著他把藥拿出來?”
李布和離文竹同時點了點頭,劉田則皺起了眉頭:“這恐怕逼不到離府大老爺吧?”
離文竹道:“我們腦袋愚鈍,當下只能這么辦,想不出更好的點子?!?p> 話音剛落,離文竹看著劉田,想起了什么,接著開口說道:“我們?nèi)タ纯簇洶?!這也算是小報一下你對我曾經(jīng)的恩了?!?p> 劉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說什么報恩,沒事的,舉手之勞而已。”
離文竹笑道:“那怎么行?只要有機會,肯定不能忘了你不是。”
“反正我也是為了逼父親,而且這些首飾也不能扔了,我也沒時間去行商,只能交給你,當是小報了?!?p> 劉田大笑一聲道:“曾有劉助竹,今有竹在屋,坑了己家父,報了劉恩祝?!?p>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去看看,看看我這友,把首飾線路帶動的怎么樣?!?p> 離文竹笑著點了點頭,李布看著眼前這對好友,居然產(chǎn)生了難有的情義感。
三人走出房間,來到了客棧門前,馬車已經(jīng)被拴在了一邊吃草,離文竹上前,進輿拿出寶箱,擺在了腳前。
劉田眉毛一揚道:“這箱子不少呢呀!現(xiàn)在你們離府的首飾商財面很大呀!”
聽到劉田這樣說,離文竹自信道:“那是肯定的,在我交給父親手里之前,可一直都是穩(wěn)定誠信的線路。”
劉田點了點頭:“那就好,重要的就是個誠,誠得民信,信而生財。”
離文竹微笑,劉田蹲下身子打開寶箱,下一秒便是皺起了眉頭。
在箱中翻了半天,接著又在另外的箱子翻了半天,劉田的表情很是凝重。
離文竹看著劉田的表情,心中有些茫然,于是他疑惑的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李布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于是蹲下身子,而后拿起其中幾個查看。
不得不說,這首飾怎么那么像自己上一世的,那種五毛錢的玩具。
劉田此時嘆了口氣:“離文竹,這事你知道嗎?”
離文竹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劉田皺著眉頭,隨便掂量了幾下手中的一把首飾,隨后抬手便扔掉了。
看到這一幕,離文竹著急了,他越發(fā)奇怪道:“劉田,你這是干嘛?那一個首飾雖然在大城沒人要,但是我們這里可是寶??!用不著這么看不上吧!”
很顯然是離文竹認為劉田看不上首飾,所以隨隨便便的抬手就扔,不過再怎么說那也是錢,于是離文竹也有些生氣了。
劉田嘆氣道:“竹,你誤會了,這些首飾都是假貨?!?p> 離文竹聽到這話,也皺起了眉頭:“什么?”
劉田看向離文竹:“就這一箱首飾,估計都不夠買兩饅頭的。”
聽到這話,離文竹癱坐在了地上:“不可能??!大城商從來不騙我們的。”
劉田苦笑一聲:“我知道,我也相信大城商的誠信,所以我覺得問題并不出在大城商那里?!?p> 一句話點醒離文竹,離文竹握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
劉田聳聳肩膀,點了點頭:“或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