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時間中,十三大多的時候揮劍如雨,只要休息完后,他利用時間之差一面習(xí)劍器之術(shù),一面鍛煉體魄熬煉心身。
現(xiàn)在黑夜來臨,也是該回到那個家了,一個瞎婆與一個半駝組成的家,加上十三和一個寵物才總共四個人。
眼前一座由無數(shù)黑色碎石拼湊起來的圍墻,圈養(yǎng)著十三少年的夢,在這個院落里曾經(jīng)有過好幾個孩子,只不過后來他們都送人了。返到是十三因?yàn)樯眢w瘦小被丟了下來,從此便和兩個老人相依為命,也不知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
此時在院內(nèi),一口大石鼎立足當(dāng)中,石鼎底部的火焰在木柴燃燒下噗華華的閃爍不停,像是在歡呼跳躍即將到來的盛宴。
瞎婆雖然沒了雙眼,但這并不妨礙她的行動,只見她手中長勺慢慢的攪動著鼎內(nèi)的肉湯,大火慢慢的熬著充滿肉香的味道。
在這里,長久以來的習(xí)慣,生活中她已熟悉每一個動作,也清楚院內(nèi)的東西放在哪里?更明白接下來將要做什么?
看著石桌上,瞎婆從瓶瓶罐罐里到出無名的汁液,參合進(jìn)鼎內(nèi)肉湯中,頓時讓鼎類沸騰,香氣撲鼻而來。
那是用大荒無數(shù)仙芝靈草熬煉的藥汁,平時它們都保存在陶罐中,只有每次像今天這樣的時候瞎婆才會拿出來使用掉。
等了很久,很久,看著眼前老人緩慢的動作,十三眼中總以為夜會很長,天明亮?xí)r要等很久很久。
不多時,堅持不住的十三趴在石座上,直到肚子咕咕叫,老人才喊道:“十三起來了,這次那小老頭給的肉比較多,你一定要多吃點(diǎn)。”
小老頭,便是這個村頭的一個老人,聽說很小的時候無父無母,是由那一顆通神的柏樹養(yǎng)活大,平時為人很隨和又老實(shí),所以同輩的大家都叫他小木頭,但更多的人喜歡叫他小老頭。
因?yàn)榇逯械睦先苏f他年輕的時候看起來像個老頭,走路像個老頭,說話也像個老頭,到了這般年紀(jì)更是一個老頭。
伴隨他的還有一個傳說,不知從什么時候流傳出來的故事,也不知是誰編造的,在這十三個村頭很是流行。
說小老頭是木之子,不老人,大家全當(dāng)吹牛,只到后來有個窮道士云游此地給他起名叫“李長青,”說是萬古長青之意。但小老頭覺得不夠霸氣,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叫“李大根”,至于為什么他倒是沒說,想來里面又有一番故事。
其實(shí)小輩里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李大傻”,他自己也知道,只是平時不表現(xiàn)出來而已,這也從側(cè)面反映了他的隨和善良。
“十三起來吃飯了!”半駝瘸也開口叫著,他早已在鼎傍守候很久,口水加起來都有幾大碗了。
“你這個老不正經(jīng)的,就不能讓著點(diǎn)孩子,老跟一個小孩子搶什么?小心你老的掉牙沒人照顧?!毕蛊乓贿呅αR著,一邊向著大土碗里盛湯。
“嘿嘿,我一把老骨頭了,我倒是不怕,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一埋就是了,自我解決不用麻煩別人,最好是埋在那棵樹底下,以后還能守著你?!?p> “怕就是你那個小十三,你的心疙瘩寶貝,以后討不到婆娘沒人照顧?!?p> “現(xiàn)在打不得罵不得,以后注定不成器,這一輩子能找個做飯的就不錯了,呼,呼,婆子做的湯給我還是這么燙,你什么時候把偏心的毛病改一下?”
面對駝子的取笑,十三低頭不語,瘦小的身材,麻利的手腳功一點(diǎn)也不含糊,坐在石凳上吃完一碗又一碗,喝完一碗接著一碗,生怕慢一步全部被駝子吃光了。
喝過湯后,駝子又牽著他那條寵物出去溜達(dá)了。
村頭小老頭家早就有幾個人等在那里,狐朋狗友相聚一堂,自然是歡樂不已,個個精氣神十足,酒廊飯袋就是這么出來的。
“兄弟們,最近有點(diǎn)不對啊!哥我在幾個后村里走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diǎn)妙,這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事情不會成真吧?”
“注意下你的用詞,在這里當(dāng)誰哥了?”
“好了,說下正事吧!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心里總是壓抑著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還是說頭頂?shù)哪强脴溆忠魉??!?p> “不會,應(yīng)該不是古樹的原因,可能是大山里有什么發(fā)生吧!不然最近周圍的動靜怎么會那么大?”
“嗯,你們是沒看見,我在那樹頂上看到了什么,嚇得我頭都發(fā)寒?!?p> “哦,你看到了什么?快快說來!”幾個人停止議論連忙出聲詢問剛才回話之人。
“嗯哼嗯哼,哦,沒事,就是看到一只大兇路過,嚇得我趕緊從樹上爬了下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該怎么做吧?”見狀不妙,小老頭趕忙岔開話題。
周圍的人一頓鄙視的眼神掃來,讓小老頭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鉆進(jìn)去。
幾個人你爭我搶開口,他們討論了半天,說的天南地北就是不著重點(diǎn),非要爭個第一,看來還是誰輸誰贏最為重要。
“大荒無盡,危險無窮,這不就是每次霍亂的征兆嗎?里面肯定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大物路過?!?p> “能引起如此眾多的荒野兇獸前往,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靈物,這么大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東西能有的?!?p> “嗯,該不會是什么靈藥異寶出世或者成熟吧?”有人頓時想到以往的經(jīng)驗(yàn),說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靈藥異寶,”有人驚呼道。
眾人聽言也都露出驚喜神色,激動的表情,夸張的手勢其中目的不易于言表,所有人都心領(lǐng)神會。
今夜星明了,此時心跳動,血液在沸騰不止,想到種種,心緒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心中的火焰在燃燒,眼中的明光足以照亮黑暗,一場無形的風(fēng)暴在此時醞釀當(dāng)中,足以勾起每個人的欲望之心。
“你們可別忘了那是大山深處,充滿了無數(shù)變化,其中詭異遍布山川,也許一根藤蔓,也許一棵草,都能讓我們付出生命?!?p> “黃泉路上還是不要太擁擠的好,不然我們哥幾個去了還要爭個先來后到,到時候讓別人看到了笑話。”
當(dāng)頭一棒,敲醒了眾人的遐想,還是要面對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狂熱的火焰已澆熄滅,眾人再度進(jìn)入平靜狀態(tài)。
大荒,大荒,充滿無數(shù)機(jī)緣,也充滿無數(shù)陷阱,生死只在一瞬,命運(yùn)也在抉擇一刻,是否值得全在人心。
大荒之中,山野奇種無數(shù),它們行霸蒼空,飲露流泉,不是大強(qiáng)者,萬不可輕易進(jìn)入山中,否則尸骨難留。
這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強(qiáng)大的異獸,有的可滅一城,有的可滅一國,有的更是能和那人王爭斗,如果輕易之間下定決定,恐怕是十三個村落都有覆滅的危險,先祖好不容易發(fā)展起來的家園,可不能輕易之間……
得謹(jǐn)慎行事,稍有不慎,腦袋一熱犯上糊涂,讓整個部落招致毀滅的事情在大荒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