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可思議的穩(wěn)
老者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真有此事？可否演練一番，讓老夫見識見識？”
向天正要說話，驀地腳一軟，身體微微一側(cè)。
朱雀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扶住他。
這情景被對方三人均看在眼里，老者愕然時，紅衣少女已是秀眉微蹙。
向天緩和片刻，劍眉微鎖，道：“老爺子，抱歉，今晚恐怕是不行了。來日有機會，我再給你演練。告辭?！?p> 片刻后，在朱雀扶持下，向天離開。
看著他們二人身影消失在竹林內(nèi)，紅衣少女嘟著嘴道：“我看這家伙就是個騙子！他哪懂什么軍拳，就是怕你老人家揍他，才胡扯一通。不然，怎么連站都站不穩(wěn)？空有個體格，腳下這么飄，怎可能是練武之人？”
老者也是眉頭大皺。
一開始，他確實也被向天的話說得有點相信。
但剛才向天那一軟，確實有點蹊蹺。
不過，那年輕人身邊的女孩，確實是有底子的，攔丫頭的那一下，透著老到。
這兩個剛搬來的年輕人，真是看不透……
紅衣少女不忿剛才被朱雀推得差點摔倒，回到院內(nèi)，仍小嘴不停：“那個女的也很奇怪，跟著這么個騙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者低喝道：“夠了！丫頭，你別忘了，人家剛才可是說出了你的問題?！?p> 紅衣少女一愣，隨即強撐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多女孩子都怕冷，搞不好，他就是蒙的?！?p> 老者想了想，道：“今晚暫時不練拳了，先回屋，明日咱們?nèi)ヌ絺€究竟，看看他到底什么底細。”
同一時間，朱雀和向天回到住處，后者在客廳內(nèi)坐下，長吁一口氣，始覺氣息平穩(wěn)下來。
“宇座，您的傷……”朱雀擔憂地道。
“無礙?！毕蛱斓氐溃胺讲旁陲L中久了，氣息小有不順，休息片刻便好?！?p> 朱雀默然不語。
宇座這傷，久而不愈，已成心病。
曾經(jīng)的他，何等神武，只因傷勢困頓，甚至連在寒風中久立，都會引來傷勢復(fù)發(fā)！
向天看向她：“你不回去嗎？”
朱雀肅容道：“朱雀留在此地，照顧宇座?！?p> 向天微微一笑：“原來，我已是需要照顧之人。”
朱雀一驚，慌亂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她罕有這種慌亂之態(tài)，向天淡淡一笑，說道：“不要緊張，只是開個玩笑。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回到了北樺，不必再像以前在軍中般拘謹，你辛苦整日，也該好好休息休息?！?p> 朱雀默然片刻，才道：“是?！?p> 次日清晨，向天不到六點便起了床。
這是在軍中養(yǎng)成的習慣，平時只要沒有軍務(wù)，他都會每天堅持進行兩個小時的晨練。但自從受傷之后，需要將養(yǎng)，大體力的晨練只能中止，但早起的習慣，他一直沒變。
到了陽臺處，他做了幾個伸展活動，熱了熱身，便在陽臺上，一拳一腳，慢慢演練起來。
陽臺并不小，估計原本是做為花園陽臺使用，大小逾十平，足夠他在這練拳。
竹林中，老者和少女二人佇立多時，看著他一拳一拳，均露出異色。
這套拳的拳路，明顯有諸多和他們所練軍拳相近之處，但卻又時有不同。
不用問，這該就是那套“國版軍拳”。
“哼，出拳無力，腳步緩慢，花架子一個！”紅衣少女看了一會兒，低低地來了一句，“難怪昨天還需要別人救，我還以為他多厲害，那么穩(wěn)得住，原來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不，你錯了。”出乎她意料，老者竟沒有贊同她的看法，反而神色凝重地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哪有？”紅衣少女吃了一驚，疑惑地道。
在她看來，向天無論拳腳的速度還是力道，均相當普通，怎看也不像是個精于拳術(shù)的習武者。
以這種速度和拳力打人，別說她，就算是一般的成年男子，向天也休想打得過！
甚至，她還覺得，這人腳步乏力，有點輕飄飄的感覺，就像個被酒色掏空的人一樣，下盤不穩(wěn)，更是糟糕。
“你仔細看他的拳腳，可有半點顫動？”老者臉色越來越凝重。
紅衣少女一怔，凝神看了片刻，突然一震。
的確，這個年輕人無論是出拳回肘還是出腳，雖然速度慢力道輕，但卻極為平穩(wěn)，沒有半點不該有的起伏波動！
她自己就是長年練武之人，深知這絕非門外漢可辦到，就連她自己，習拳多年，至今仍然很難出拳如此之穩(wěn)！
就在這時，陽臺之上，向天一個收勢，長吐出一口濁氣。
然后，朝他們這邊看來：“兩位，請上來吧?！?p> 兩人均有點尷尬，看來對方是早就察覺他們在這，只是沒有點破。
不多時，兩人均進了向天家，在客廳內(nèi)分賓主坐下。
“方才的拳路，想必老爺子已經(jīng)看清了?！毕蛱觳亮瞬令~頭的汗珠，輕吁一口氣，“這就是國版的軍拳?！?p> “拳路確實有所不同。”老者嘆道，“小兄弟，能否將完整拳路教給老夫？”
在進來前，老者就在不斷回憶著他剛才的動作，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和他所學(xué)的軍拳相比，這套拳路中，確實多了幾分陽剛，頗有點剛?cè)岵囊馑肌?p> 到了這刻，他才終于相信，對方確實是懂行的行家，而非隨口騙人的騙子。
“這不是問題，但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想要向老爺子請教?！毕蛱斓氐?。
“何事？”老者微微一愕。
“老爺子既然所學(xué)之軍拳，只是南版，那么我抖膽問一句：你所學(xué)的軍中吐納術(shù)，是否同樣，只是初版？”向天緩緩說道。
這話一出，老少二人，同時愣住。
軍拳為“外招”，而吐納術(shù)，則為“內(nèi)術(shù)”。
和前者相比，葉納術(shù)在強健體質(zhì)上，有更大的作用，可以說是軍武中的“根基”。
可現(xiàn)在聽向天這么一說，難道，老者所練的吐納術(shù)，也有問題？
老者沉住了氣，問道：“初版是什么樣的？”
一旁，紅衣少女也生出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