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嘟
嘟
滴
隨著刺耳的聲音響起,位于起跑線上的七個人已經(jīng)激射而出。
領(lǐng)先的一道紅色人影一騎絕塵,已經(jīng)領(lǐng)先了其余選手兩個身位,勝利似乎已經(jīng)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遠處的觀眾席上震耳的歡呼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搖晃著。
“超過他!超過他!”
“再跑快點啊你這該死的混蛋!”
“快快快!”
但是,賽場上的局勢卻是猛然間天翻地覆。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人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絆倒了,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并且由于速度太快還滾了幾圈,導(dǎo)致一名選手不得不降低了自己的速度來躲避。
甚至還有兩名選手也一并被絆倒了。
原本屈居第二的選手就這樣拿到了第一名。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原本沸騰的觀眾席一時有些安靜了下來,但是隨后爆發(fā)的卻是更加劇烈的謾罵。
“靠!搞什么呢?”
“打假賽!這幫人在打假賽!”
“……”
更多的咒罵源源不斷的傳進了場地中,甚至有人已經(jīng)擼胳膊挽袖子要跳進場地來一場真人PK了。
在觀眾席上方的一個觀察室內(nèi),一個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
“老板,他絕對不可能被人收買的!他……”
看到賽場上的一幕,位于沙發(fā)后的一個人急忙的跑了出來,單膝跪倒在沙發(fā)前解釋道。
“你知道……”
沒等男人說完話,老板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了。
但是說完之后卻又戛然而止,只是默默吸著指間的香煙。
“他是絕對忠心耿耿的!”
男人等不來老板的下一句,于是惶恐地想要繼續(xù)解釋。
“老……”
男人的聲音瞬間消失,脖子詭異的扭向身體的一旁。
“去把這件事查清楚,再看看他的傷勢,如果他不能繼續(xù)跑的話……”
老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一道人影點了下頭,隨后慢慢地地消失在了房間中。
幾聲鳥叫聲喚醒了病床上的男人,男人迷茫的睜開雙眼。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房間里的每個角落,他討厭這個味道,也討厭這個顏色。
男人慢慢地地轉(zhuǎn)動眼睛,將這個小小的房間里的一切盡收眼底。
不大的屋子里好像就自己一個病人,看來是個VIP呢。
男人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不過隨后就因為嘴角牽動到了傷口。
“嘶……”
吸了一口氣,男人想要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裹了一層厚厚的繃帶。
“呼……”吐了口氣,男人將手緩緩地地放了下去。
這樣一來,自己該怎么辦呢?
他自記事以來就在這個鎮(zhèn)子上乞討了,如果不是因為組織的幫忙,現(xiàn)在他可能已經(jīng)去陪他老爹了吧。
老爹是誰,他不知道,這個鎮(zhèn)子上的人也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一個拾荒人。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被老爹給撿回了家里,老爹看著襁褓中的嬰兒,起初還用自己每天換來的微薄收入來填飽嬰兒的肚子。
但是好景不長,老爹的積蓄很快就所剩無幾,看著懷里不斷大哭的嬰兒,老爹毅然決然的前往了農(nóng)場主的馬場里偷奶。
大概也是偷得次數(shù)太多了吧,某天晚上老爹出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直到幾年之后,一個獵人騎馬路過一片山林的時候看到幾匹狼在追逐著一個男孩。
本來沒有打算參與此事的獵人因為看到男孩正在跑向自己,不得已開槍嚇退了狼群。
在將男孩帶到鎮(zhèn)子之后,獵人就離開了,接下來男孩的人生會怎么樣就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再跨馬而上的時候,獵人還是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狼群好像只是驅(qū)趕的樣子,并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搖了搖頭,獵人壓低了頭上的帽子遠離了這里。
男孩茫然地站在街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鎮(zhèn)長只是問了他幾句話就把他趕了出來,他可不想跟一個不會說話的野孩子再繼續(xù)浪費時間下去。
男孩看著懷里散發(fā)著香氣的面包,那是鎮(zhèn)長唯一施舍給他的東西。
“嘿!”
突然旁邊一個聲音響起,男孩扭頭看去,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塊石磚。
幾個人影飛快的將男孩散落在地的面包撿起,飛也似的逃離了現(xiàn)場。
只留下面門流血的男孩呆呆地躺在地上。
噔噔噔——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隨著刺耳的木門轉(zhuǎn)動聲響起,一張圓鼓鼓的大臉從門外探了進來。
兩只眼睛詭異的凸出來看向兩旁,鼻子塌塌的就好像被人揍斷了一樣。
“我是組織派來的?!?p> 長相怪異的男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地推開木門,好讓他臃腫的身體也一起進到這個屋子中。
一身并不合身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就好像一個被扭了好幾次的氣球一樣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
“您好?!?p> 病床上的男人輕聲說道,他知道組織這個時候派人來干什么。
他也知道這場比賽的重要性。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p> 臃腫的男人拉過了身旁的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旁。
“我叫阿里,阿里斯蒂德?!?p> 阿里斯蒂德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你是怎么摔倒的?”
阿里斯蒂德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綠色的細碎短發(fā)被梳到了腦后,能夠從側(cè)面看出有幾條波浪狀的痕跡,應(yīng)該是被梳出來的。
可能是因為年輕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并未看到男人下巴上有胡須,但是這雙眼睛卻是有些滄桑。
男人的臉由于紗布的阻擋,阿里斯蒂德并沒有看清。
“我也不知道,那塊地很平整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被絆倒?!?p> 男人有些喪氣地說道。
“你不知道?”
阿里斯蒂德凝視著男人,似乎在思考他是不是在說謊。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好像……就好像有個什么東西扯到了我,或者我的腳踹到了我的腿或者什么別的什么,但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