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辛厲緊捏著鼻子,不情不愿的向爐內探身而去,一陣翻找:“主子,發(fā)現(xiàn)了一對耳環(huán)”。
“我看看,我看看”衛(wèi)嫻伸手朝耳環(huán)抓去。
啪!
蕭慕白一把打掉衛(wèi)嫻的小手:“臟”。
辛厲不禁朝自己烏黑的大手上看去,默默的收回手,心道:“好像是有點兒”。
衙門,議事廳內。
“這耳環(huán)是張府里丫鬟們佩戴的,那么說明這具無名女尸很有可能是張府的丫鬟”衛(wèi)嫻拿著那耳環(huán)仔細的瞧著:“當然,也不排除那爐子里焚燒的是別人”。
“劉捕頭”。
“在”。
“秘密徹查張府里有沒有失蹤的丫鬟”。
“是”。
“我們去那邊談”衛(wèi)嫻引著眾人一起圍坐在一旁的大圓桌,緩緩開口道:“我們把這幾日發(fā)現(xiàn)的線索一起做個整理吧”。
“我先來”厲無塵迫不及待的開口:“兩名死者都是死于中毒而亡,而且我也跟劉捕頭去山上的茅屋去查過,那里的確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阮娘死了,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掙扎跡象,沈公婁也失蹤不見了,這一點是我們還沒搞明白的”。
衛(wèi)嫻沉思:“現(xiàn)場無任何掙扎痕跡,那就有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這個熟人,可能是認識的,也可能是申氏,當然,我也不排除是沈公婁”。
“我與云蘇進入張府的這些日子來看,申氏是一個很注重禮儀跟面子的人,可女兒跟人家私奔了,卻未見她有任何不好的情緒,每天還是該吃吃該睡睡,待人也挺親切的,反而就因為她這樣,我對她才會有所懷疑”衛(wèi)嫻看向在場的眾人,繼續(xù)說道。
“聽府中的丫鬟說,申氏自她的丈夫去世后就一直想要振興張家,想要讓張家跨入陵國四大首富之列,所以在我向她透漏我家很有錢的時候,她就一個勁兒的想要巴結我,但這次她的女兒跟人私奔了,若是傳出去,定會對張家的名望大大不利”。
“那也不至于讓她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吧”辛厲疑惑道。
“沒什么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只有阮娘這一個孩子”蕭慕白淡淡開口:“我去張家開的藥鋪查過,申氏的精神一直很不穩(wěn)定,這些年來一直在服用一種精神鎮(zhèn)定的藥物,情緒激動之下又加上精神不穩(wěn)定,很有可能殺人,而且就在前不久,申氏從藥鋪中取過雪上一支蒿”。
“雪上一支蒿!”衛(wèi)嫻輕笑,看來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那么下毒殺人的就很有可能是申氏了”
云蘇點頭:“關于申氏的事,想必還有一個人最為清楚”。
衛(wèi)嫻微微挑眉:“你是說,申氏的貼身丫鬟,綠兒”。
“嗯”。
“那我可就有辦法了”衛(wèi)嫻不禁失笑。
入夜。
衛(wèi)嫻與云蘇提前在綠兒的臥房外埋伏,只見綠兒扭著腰肢從遠處走來,只是身后竟還跟了一個男子,衛(wèi)嫻與云蘇二人相視一眼紛紛隱下身來。
綠兒與那男子徑直進了綠兒臥房內,綠兒嬌嗔道:“二公子前段時間不是被江兒那丫頭迷得神魂顛倒嗎,還來找綠兒干嘛”。
衛(wèi)嫻心下一驚,原來這就是張府二公子,張景。
只聽張景輕笑一聲,不斷哄著綠兒:“我的好綠兒,本公子去了哪里也不能忘了你啊,再說了,江兒那丫頭不是早就被娘給殺了”。
“噓!”綠兒急忙捂住張景的嘴巴:“夫人說了,這江兒可是頂替大小姐去死的,此事絕對不能聲張”。
張景倒是毫不在意,繼續(xù)說道:“放心吧,你這里這么偏僻,沒人來的,再說了,這江兒的尸體現(xiàn)在正在衙門驗尸房呢,能出什么岔子”。
“不得不防啊”綠兒無奈道:“算了,二公子,你還是走吧”。
“為什么啊”張景一把抱住綠兒不解道。
只見綠兒默默垂淚:“二公子,您與江兒在一起廝混被被夫人發(fā)現(xiàn)后,夫人便毒死了江兒,可若是咱們也被夫人發(fā)現(xiàn)了,憑夫人這易怒的性子,一定饒不了我”。
“怕什么”張景輕笑,靠近綠兒耳邊,輕聲道:“反正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廝混了”。
“不行”綠兒推開張景:“咱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夫人知道了,不會饒了我的”。
張景嗤笑,似是很不屑:“娘她哪里還有閑心管咱們啊,她可是被那沈公婁給迷得死死的”。
沈公婁!衛(wèi)嫻不敢相信的看向云蘇,口型道:“怎么回事?”
云蘇搖頭,同樣不解。
只聽張景又開口道:“姐姐跟娘都迷上了沈公婁那窮書生,這府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為了沈公婁,她們二人暗地里斗得可狠了,這沈公婁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一邊迷惑著娘,一邊又迷惑姐姐,這不最終沈公婁還是選擇了年輕貌美的姐姐,跟姐姐私奔了”。
“二少爺!”綠兒輕聲呵斥道:“不可胡說!”
“我胡說!”張景一把捏住綠兒的下巴,幽幽道:“你知道那晚我看見什么了嗎?”
“什…什么?”綠兒似是有些害怕了。
張景松開綠兒下巴不屑道:“那晚,我從杏春樓回來,想去找娘想要拿些銀子來花花,可誰知剛到娘的房門外就聽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我悄悄靠近窗口,原來是娘和沈公婁,他們二人正在一起廝混呢”。
“什么!”綠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夫人竟然…”
“怎么,沒想到?”
綠兒回神:“那,這么說來,我那晚聽到的聲音也是真的!不是做夢!”
“什么聲音?”
綠兒微微垂首,似是在回想:“那晚,我伺候完夫人便回去了,可后來發(fā)現(xiàn)我買的跌打藥忘在夫人那里了,于是我便回去拿,卻突然聽到夫人房內傳出了男人的聲音,而那聲音正是沈公婁的,他說要夫人殺了大小姐,我當時很好奇,心想沈公婁不是跟小姐私奔了嗎”綠兒看向張景繼續(xù)說道。
“可第二日,我醒來時竟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臥房中,所以我一直才以為那是我做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