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聽后點頭道:“哦,那你們可以幫我查一下張宥廷這個人的命格嗎?”
理瑤星君和月老有些疑惑道:“此人有何特點嗎?殿下認(rèn)識他嗎?”
他們這么問已經(jīng)很委婉了,畢竟凡人或者神仙命格是不能隨意背著天君和其他神仙查太多的。
青云知道他們的難處,點點頭道:“他是個男的,我也是聽過沫鳳凰曾跟他有過接觸,就試著查查看?!?p> 理瑤星君一聽又疑惑問:“那他也是仙子下凡了嗎?”
青云心中有些遲疑,畢竟對理瑤星君和月老撒謊不太好,萬一父王查下來,發(fā)現(xiàn)他說謊肯定會生氣。
“哦,不太確定,只是沫鳳凰提起過他,似乎是在人間見過,也是記憶較為深刻?!?p> 他終歸還是撒了些謊,提起記憶深刻他就莫名想起宙淵,沫鳳凰什么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宙淵,而且還主動去找宙淵,躲在他劍里休息,他忍不住有些吃醋。
理瑤星君一看他這副模樣,立馬敏感地感受到他的醋意,以為那是沫鳳凰的情郎,便點頭同意馬上去查。
月老則老神在在地半調(diào)侃道:
“二殿下,此次對那位仙子如此關(guān)心,該不會是動了真心了吧?”
青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酸酸的,嘴上卻大方承認(rèn):
“是啊,就是有些難求?!?p> 月老和理瑤星君停下手中動作,對視一眼又認(rèn)真觀察他的表情,笑道:
“那我等便盡快替您查到她的身份和真身,也好讓你們早些定下來,天君定會你高興的?!?p> 青云心里苦,但面上還是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吧?!?p> 兩個老神聽完也不好過問,便繼續(xù)翻書查閱起來。
半晌月老道:“查到了,此人還活在凡間,只是命途也是多舛,身在皇宮為六皇宮,卻母妃七歲離世,寄人籬下茍且偷生,直至十八歲,嗯?被人陷害下毒,竟奇跡地活過來了,不過三十一二歲可能還會有重劫,大概活不過三十三歲?!?p> 理瑤星君也認(rèn)真地查完全書道:“我這里沒有此名字的人?!?p> 青云聽后大為失落,還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們的書一眼,發(fā)現(xiàn)真的如他們所說,便點頭道:
“好吧,那他估計只是個凡人了,那多謝二位神仙了?!?p> 雖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是陳宥廷的事畢竟跟蕪煙和宙淵有關(guān),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關(guān)注,便跟他們客套幾句離開了。
“天君!”他前腳剛走,后腳便走過來,兩個神仙趕緊拱手恭敬道。
“我兒最近在忙什么呢?”天君開門見山。
“額,二殿下讓我們查一遺落凡間失去本體的沫鳳凰仙子,還查了疑似情敵的凡人男子,聽說近日還特意請了宸亦天神教他書寫簽名,許是要送什么人。”
“是啊天君,看起來此次二殿下是動了真心的,倒時候若成了,還恭喜天君了?!?p> 理瑤星君和月老把事情全兜了出來,一人一句地心里喜悅道,天君心里有些欣慰,面上卻假裝平靜道:
“行吧,我知道了,我去看看?!?p> 說著消失往青云宮殿去看。
“二殿下,您回來了?您看我們這些簽名如何?”
宸亦天神等人趕緊拿著青云的簽名出來給他看,青云看了看,道:
“嗯,就這個風(fēng)格吧,名字給我換成彥青。”
宸亦天神等神一聽頓時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問,而且照做寫起來。
青云在一旁用筆跟他認(rèn)真地學(xué),宸亦天神道:“二殿下需不需要我們替筆?”
“不用了,我自己寫便好?!鼻嘣频溃^續(xù)認(rèn)真地寫起來。
“天君!”宸亦天神點頭,抬眸卻發(fā)現(xiàn)天君來了,趕緊恭敬叫了一聲,青云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筆頓時停住,卻剛剛寫好彥青兩字,想藏還不敢藏。
假裝淡定道:“父王,你怎么來了?”
天君走過去看他的字,道:“來看看你,你在干什么呢?”
“哦,練字。”
青云有些羞澀地說,天君看他名字道:“這是你的凡間化名嗎?是要送給何人?”
青云被問住,顯然他這個父王知道他要送人的,關(guān)鍵他還不敢撒謊,便模棱兩可地回道:
“送給一個有過幾次面緣之人,第一次是斗魔族,讓他撞見了,我消除他記憶后,又有一次相遇,他雖不記得我,卻見我在凡間無意的善舉,主動來表達(dá)對我的敬意,并以收藏簽名來表敬意,我礙于人多沒好意思拒絕便答應(yīng)了。”
他這么說天君應(yīng)該不會想到蕪煙這種特殊層面上,但是看他的簽名卻是有真名有化名,又疑惑道:
“你確定他不記得你的身份嗎?”
青云知道那簽名成了漏洞了,但面上還是假裝認(rèn)真道:“是的,他只是一個凡人,我這是給他的,那些是給一個仙子的,這個先給父王賣個關(guān)子?!?p> 他這么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天君想到那個沫鳳凰,心里總算放心下來,便道:“行吧,那你繼續(xù)忙吧。”
青云見他走,心里總算落下了一塊石頭,心中卻也無比失落和悲傷,連續(xù)遭遇失戀和陳宥廷不是弟弟的打擊,他心中就難受。
最重要還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以免引起天君的注意。
葉夕桐獨自坐在樹丫上,背靠著樹干,腿一只彎曲搭在樹枝上,一只掛在旁邊較細(xì)的樹枝上,意識卻在自己的衣店里,看著陳宥廷衣服上的幻境。
正好是陳宥廷和宙淵小巖洞里的一張桌子前打針織頭套。
陳宥廷很雞賊地放下手中的針線道:“我去喝杯茶,這個漏針嚴(yán)重,怕是做廢了,不過你們做的都非常成功,加油,我估計得用你們打的頭套了,我指導(dǎo)你們做就好,我只是會步驟,實在做不好?!?p> 宙淵和小巖看他手中做了一半?yún)s破了三四個洞的頭套,立馬相信地點頭道:“好。”
于是陳宥廷就站起身給他們一人倒一杯茶,然后回到書案前,獨自喝茶,趁他們認(rèn)真埋頭打頭套時,偷偷撐著左臉,抬眸去看宙淵笑,然后又不動聲色地仰頭喝茶。
宙淵偶爾感受到他的怪異眼光,忍不住轉(zhuǎn)眸疑惑地看他,他忙笑道:
“你做快好了,宙淵,你學(xué)習(xí)能力好強(qiáng),好像沒什么是你學(xué)不會的,還學(xué)得很優(yōu)秀,小巖也是,果然是宙淵的寶劍,難得一見的心靈手巧,我也就比你們先會些步驟這點優(yōu)勢了。”
他這么夸著,左手動了動,像在欣賞什么美畫風(fēng)景一樣,宙淵內(nèi)心羞澀地眨了一下眼,轉(zhuǎn)眸回來繼續(xù)認(rèn)真打起來,面色平靜。
小巖則笑得很開心,道:“哈哈,謝謝夸獎,你別灰心,我做好了便給你戴,不過我想先試戴一下。”
陳宥廷立馬大方地同意了,別說戴幾下,就是留著收藏也行,小巖心里更加高興了,要不是她只是劍靈用不上,她早多做幾個收藏了。
“好了。”宙淵收回針,陳宥廷趕緊去看,他把帽子遞給陳宥廷,站起身,陳宥廷趕緊認(rèn)真地瞧,邊夸做工精細(xì),暖和有彈性,便用手去里面摸,然后套在頭上,小巖也做完工了,學(xué)著他伸手去撫摸感受,輕輕拉扯試彈性,然后套在頭上,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個三角形鼻子,和陳宥廷對視笑。
宙淵嘴角微微上揚,然后舉起杯喝了一口茶,道:“我去替補(bǔ)床位了?!?p> 留下兩人獨自交換帶頭套的大人小孩,葉夕桐看著幻境里的宙淵背影,忍不住紅唇微微翹起道:
“他還真是個寶呢!”
然后收了幻境,意識消失,重新出現(xiàn)在樹干上,一揮衣袖,一個鳳巖窩出現(xiàn)在旁邊,她拿著毛線球和針,開始學(xué)他們做起來,打到一半,嫌累,便施法在針線上,讓針線自動在窩上打頭套,依舊是肉色的頭套。
很快一個肉色頭套便治好了,她拿起來來端詳把玩,然后往頭上戴了上去,正拿銅鏡來照看,卻聽身下闖來一個人。
她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頭看去,沒有摘下頭套,那個男人好像深受重傷,很狼狽的樣子,好像被什么人追殺了一樣,他也恰好抬頭看上來,忍不住被驚艷了一下,因為葉夕桐紅紗衣裙實在太過美艷動人,但是頭套實在可疑,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
“快追!他一定跑不遠(yuǎn)!”
身后傳來追殺的聲音,他嘴角帶著血,身上中了幾劍,卻硬撐著看向葉夕桐,又看看周圍,想要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葉夕桐卻看著他的白皙俊臉,條件反射地想救又不想救,總感覺這人有些熟悉。
但后面的人快速趕來,眼看就要發(fā)現(xiàn)他了,她立馬飛身下來,抓住他就往上飛去,躲在樹上的密葉之上,依舊帶著頭套。
“追!他一定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追!”那些追兵身穿黑色衣袍,頭帶黑色面罩,從樹下方向前跑去。
“你是……哼!”
五皇子張泉季看她頭套,有些驚疑地問道,畢竟她輕功如此了得,伸手定是不錯,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他忍不住有些驚艷。
可是話音為落,就叫她袖子一揮,似有紅色法力襲來,直接把他弄暈了。
葉夕桐再一甩衣袖,他身下立馬出現(xiàn)一個寬大的窩,穩(wěn)穩(wěn)地搭在樹干之間,看起來倒像個搭在樹上的床。
她邊將他靠在樹干上,邊坐在他側(cè)面窩上,施法治療他的傷。
半晌才輕輕收回法力,疑惑地?fù)崦哪?,道?p> “你到底是誰呢?為何我的直覺如此不想再和你相遇了呢?”
這么想著,她突然有些頭疼,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便暫時停止再想,帶他消失在樹上,再次出現(xiàn)在一個山洞之中。
將他放在洞壁之上,她脫下頭套,看他依舊睡著的樣子,便將頭套扔在他身側(cè),背對著他低聲喃喃道:
“或許他更需要這個?!闭f完便消失在山洞中。
“各位將士們!沖啊!”
南晝城外又轟轟烈烈地打起來,這次蠻軍被打得很慘,蠻軍頭領(lǐng)看著邵云庚和其他兩個領(lǐng)頭攻擊的招式很奇怪,再看士兵似乎也有這樣類似的招式,忍不住震驚地瞪大眼睛。
上次攻打時,南晝城只是似乎多了一個比較厲害的士兵,他們來之前還特意提醒多注意那個士兵的,結(jié)果半天沒找到那個士兵,反而整體的士兵都變強(qiáng)了。
陳宥廷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再看邵云庚和周圍的士兵,好像都有用到太極拳和太極劍的招式過,再暼一眼得意拼殺的石葛,雖然他的實力還是挺弱的,但陳宥廷卻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
便更加奮力地拼殺起來,由于他的攻力似有劍氣,殺傷力過大,邵云庚又忍不住轉(zhuǎn)頭遠(yuǎn)遠(yuǎn)地看向他,結(jié)果只看到一個頭盔,一張大黃臉,根本看不清五官,忍不住有些疑惑起來。
“撤!快撤!”蠻軍頭領(lǐng)迅速高喊一聲,翻身騎著快馬絕塵逃離而去,也不管身后能跟上幾個蠻兵。
邵云庚立馬回神,沖向馬,翻身上去順手奪過槍追。
陳宥廷也早早上馬,朝另一個方向沖去,旁人忙著拼殺,大多跟著邵云庚身后,根本沒注意這一個細(xì)節(jié)。
邵云庚很快將其他追兵拋在身后,卻也被蠻軍的一些余兵拖住,他勇往直前,殺兵無數(shù),最后竟剩下兩個頭領(lǐng)在前面奮力地逃。
然而他們?nèi)f一沒想到的是半路突然飛身下來一個士兵,條件反射地放慢些馬力。
怒罵道:“你是何人!快滾開!”
陳宥廷飛身而起一劍橫掃而去,劍氣脫離出去,那頭領(lǐng)立馬用大刀去擋同時飛身離馬背,飛身在地上,卻忍不住后退幾步。
另一個剎住馬步,有些畏懼地瞪著他看道:
“你是哪里的神仙?我等只是路過此地,并無冒犯之意,還希望你莫要與我們計較。”
“是啊,大俠,我們無冤無仇,如果你愿意讓路,我們會好好報答你的?!?p> 他這么說主要是爭取陳宥廷的好感,也不是怕,只是情況危急,不能惹太多麻煩。
“有敵至遠(yuǎn)方來,雖遠(yuǎn)必誅!”
陳宥廷冷聲說道,盯著他們,一劍飛身過去擊殺他們,兩個頭領(lǐng)立馬變色,掄著鐵球攻擊和抵擋陳宥廷,卻沒過幾招,被一掌打飛下馬。
只能放棄鐵球,順手抽刀,雖然兩人攻擊一人有人多的優(yōu)勢,但是陳宥廷比較修煉過,還是略勝他們一些,而且力道法力大,兩個人又不是什么修真人士,很快被打退在地,吐血勉強(qiáng)爬起來。
另一個領(lǐng)頭眼睛迅速一掃,發(fā)現(xiàn)近在不遠(yuǎn)處的馬匹,趕緊起身作逃。
卻被陳宥廷一個飛身一腿踹了回去,受傷嚴(yán)重。
邵云庚的馬嘶聲很快趕來,陳宥廷打退他們,然后趁機(jī)飛身離去。
兩人忙起身準(zhǔn)備逃,卻被邵云庚騎馬去追到,搶掃過去,很快便取了其中一人的性命,跳下馬背和另一個攻打起來。
那領(lǐng)頭也不是吃素的,卻因為深受重傷,而邵云庚身后的追兵又及時趕到加入打斗,所以落在下風(fēng),不久也被邵云庚一槍封喉而亡。
邵云庚再抬頭向陳宥廷消失的方向看,早已沒有了蹤影。
身后的人快速趕來,只見邵云庚殺死了兩個領(lǐng)頭,立馬高興地歡呼起來。
邵云庚回去之后忙在軍營尋找一個大黃臉,卻只能說看他身手超人,好像那兩個頭領(lǐng)還是有他幫忙他才得以追殺成功,可下去一查,根本沒有他描述的那個只有眼睛鼻子的怪人,只好作罷。
于是皇帝再次聽到了邵云庚等人大獲全勝的消息,又聽說是石葛總結(jié)的功法發(fā)揮的一定作用,立馬全朝激動興奮起來。
“那六王爺戰(zhàn)績?nèi)绾伟??”皇帝有些疑惑問道,結(jié)果太監(jiān)立馬小心地說道:“六王爺十日之前夜起,不小心在軍營外慘遭雷劈,至今傷勢初愈,應(yīng)該可以下床了?!?p> 皇帝一聽,臉色立馬黑沉下來,問他為何被雷劈,太監(jiān)回答不知,因為副城主不敢報,陳宥廷的傷還是經(jīng)過陳宥廷同意才敢報的。
太子和二皇子等人忍不住低頭偷笑了一下,其他朝臣也低頭不敢說話,皇帝氣炸,大罵:
“真是豈有此理,自打去了南晝就沒一點出息的事報回來!繼續(xù)跟緊情報,封邵云庚為城主,王服為副城主,郭智空為左軍師,王緹為右軍師,石葛為振武軍領(lǐng)頭?!?p> 寶靈峰里,陳宥廷放下頭套,高興地喚了一聲:“宙淵!”
宙淵早早等在里面,右手負(fù)手背對著他,聽到呼喚后,轉(zhuǎn)過身來,道:“你們?nèi)倭???p> 陳宥廷點頭道:“是啊,石葛偷偷把書交給邵領(lǐng)頭了,邵領(lǐng)頭倒也識貨,在軍營里教開了,此次打得蠻軍確實挺措手不及的,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結(jié)束兵役了?!?p> 宙淵點頭,轉(zhuǎn)身看他,身后是山青水綠,道:“那你有何打算?你為何向他們和皇帝隱瞞真相,皇帝對你印象不好,你有可能要繼續(xù)服兵役,就算調(diào)回去沒有軍功也難得信任和保護(hù)?!?p> 他忍不住擔(dān)憂道,陳宥廷卻笑道:“對啊,所以我打算南晝城恢復(fù)平靜后,便去有名望的門派修煉去,目前最出名的修真門派乃清風(fēng)門,羨幽門,宗元門等,我打算去清風(fēng)門先試試,爭取讓他們主動來征求我父皇的同意。”
宙淵聽后才點頭道:“哦,這樣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自行修煉了,你資質(zhì)也還不錯,他們應(yīng)該會要你的?!?p> 陳宥廷一聽心中咯噔一下,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嗎?”
宙淵向前走幾步道:
“你過幾日便不用再接受雷霆之力了,可以在外面自行修煉了,故我過幾日會閉關(guān)修煉,然后去游歷四方,不過你放心,若魔族來襲,我還是想辦法會保護(hù)你的,但大多情況下,你還是要靠自己了。”
陳宥廷心中一片荒蕪般的失落,有希望在慢慢枯萎,換而為之的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