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對蘇錦年不善的神情似是十分享受,笑笑對上六點,目光中又透出寒冰:“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沒有名字!請主子賜名!”
對六點的上道,蘇錦年很是滿意。
“夠機靈!那便喚你梁靈,可好?”梁尚的笑意未達眼底。
“梁靈謝主子賜名!”六點磕頭。
蘇錦年暗暗啐了一口:“還沒六點好聽呢!”
“梁大人何時走?”蘇錦年偏頭問。
梁尚的笑頓在臉上,他印在蘇錦年的眼中怎的有種草紙的感覺,用完就扔?
“年年!梁大人是要留下來吃飯的!”蘇凝兒溫柔地說著,臉頰泛紅。
她今年十八歲,正好到了嫁人的年紀(jì),她看梁大人——甚好!
“吃飯?他要留下來吃飯?!”
蘇錦年的眼睛瞪得老大,梁尚留下來吃飯,那她怎么辦?
對著梁尚那一張臉,她實在食之無味,食不下咽!
“爹!”
蘇錦年將相爺?shù)牟弊尤χ箘艃簱u晃:“爹,我與督若約好了,今日要去福滿樓!那你們先……”
她的“吃”字還沒出口,就暼見兩個家丁在撈小池塘中的一尾鯉魚。
這還得了?蘇錦年拿起桌上的茶盞便向那撈魚的二人砸去:“誰讓你們撈魚的?給姑奶奶放下!”
茶盞沒有砸在身上,卻將那二人嚇得夠嗆,隔著池塘就跪了下來。
“二小姐恕罪!是相爺讓我們撈的??!”
“爹?”
蘇錦年看向面頰微赧的相爺,生氣生得理直氣壯:“那是我養(yǎng)的鯉魚,你憑什么撈?!”
她撅著嘴瞥了眼梁尚,不用說也知道撈她的魚是為了招待梁尚!若是上輩子她爹這般做,她求之不得,但這輩子梁尚敢動她一根頭發(fā)試試?就算動她養(yǎng)的鯉魚也不行!
“督若!我們走!”
蘇錦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相爺,氣沖沖地出了府門。
若是她的記憶沒錯,今夜梁尚要住在相府,同時蘇凝兒自薦枕席,自此她那個昏聵的爹就與梁尚拴在一條繩子上!
前世她犯了通敵賣國之罪,她爹也沒能逃得過牢獄之災(zāi)!梁尚的過河拆橋,蘇錦年用生命體驗了一次!
“二小姐?我們真的去福滿樓?”
督若見蘇錦年一臉的冷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蘇錦年順勢將督若的胳膊抱在懷中,笑不見眼:“那不然呢?你給我做?”
前世,督若即便再忙,晚上回到府中也會親自下廚為她做一頓可口的飯菜。
可惜那時她不知道珍惜,白白錯過這么一個好夫君!
督若的目光閃了閃,神情突然溫柔:“只要你愿意吃,我便愿意做!”
“嗯?”
蘇錦年狐疑地看向督若,她為何覺得說這句話的督若哪里不對勁兒?
“我們?nèi)ジM樓?”
督若認真的表情,仿佛剛才他說的話是蘇錦年的錯覺。
“傻子!都說幾遍了?怎的?福滿樓本姑奶奶不能去?”
督若的笑在夕陽下如同燦爛驕陽:“也不是不能去……”
“那你還總是問?”蘇錦年不耐煩。
“不是不能去福滿樓,而是……我們沒錢!”
督若終是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