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覺得蘇越已經(jīng)死了,可現(xiàn)在應(yīng)該死透的蘇越卻又活過來了并且他身上的傷勢不復(fù)存在,這種事情誰又能夠預(yù)料到?
柳卿與羅煙在人群之中,看著又一次生龍活虎的蘇越,她們內(nèi)心的沉重不亞于周圍的人。
縱然她們此前是覺得不應(yīng)該向云劍宗的人動手,不應(yīng)該爭奪這蒼龍尸,可終究是抵不過誘惑。
倘若蘇越在,她們不見得會如此,可一旦蘇越倒下,她們也難以保證自己的立場。
很顯然的是,如今的她們已經(jīng)與其他爭奪蒼龍的人沒有兩人,區(qū)別僅僅是她們的念頭起得更晚一些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蘇越會覺得她們選擇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她們自己不那么認(rèn)為,換位處之,她們覺得自己是做不到那種大度的。
蘇越擒著笑意,眼神幽深而冰冷地掃過每一個人,道:“我不過是小小地休息一下,你們就如此急不可耐,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p> 眾人看著蘇越,內(nèi)心沉重,如鯁在喉。
小小的休息?他們自然不相信蘇越的鬼話,可是蘇越之前的那種狀態(tài)實(shí)在不像是能夠裝出來的。
這到底是為什么?他真的是云劍宗的少宗主么?
眾人內(nèi)心的疑惑很多,但比起疑惑,他們更多的是一種極為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
盡管蘇越看起來與之前沒有太多的變化,也沒有那種駭人的狂暴氣息,可蘇越就那么站在那里,對他們也是非常大的壓力。
一個如此詭異的家伙,他們無論如何都會感到緊張,尤其是看到蘇越的神色,那種將仿佛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眼神,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網(wǎng)住的魚兒一樣,根本無法逃離蘇越的手心。
這個云劍宗的少宗主,到底是什么來頭?
“怎么可能?”人群內(nèi),白林宗難以置地地看著蘇越。
他看到蘇越身上被他造成的傷痕迅速愈合,那種恐怖的恢復(fù)速度,簡直就像是在捏泥人一般。
為什么他對蘇越造成的傷害在之前讓蘇越那么難堪,可現(xiàn)在卻如此迅速地復(fù)合?
“你一開始就沒有受傷?”白林宗看著蘇越,聲音顫抖著問道。
蘇越目光落在白林宗的身上,微微一笑,道:“你說呢?”
說著,在眾人的矚目下,蘇越抬起自己的手,化作掌刀向著自己的脖頸刺去。
然后,眾人看到蘇越的動作放緩,而蘇越的脖頸處,皮肉在掌刀抵達(dá)之前就自動裂開,暴露出的血管亦是斷裂,然后蘇越的手掌才貼在脖頸處。
蘇越松開手,奇怪的是脖頸處的血管雖然是斷裂的,可沒有一丁點(diǎn)兒的鮮血噴涌而出。
緊接著,眾人就看到蘇越脖頸斷裂之處的血管延伸合攏,那些裂開的皮肉也在兩三個呼吸之間愈合,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看著這一幕,眾人只覺得驚悚,內(nèi)心難以置信,這到底是什么人?
在場的各宗長老都是玄藏境,在這個境界的他們,根本就無法做到蘇越這樣的控制力。
即便是云劍宗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頭皮發(fā)麻,他們不曾想到這位少宗主如此的詭異。
如那個占據(jù)蒼龍身軀的存在所言——非人哉。
此時此刻,眾人心頭后悔,但很明顯的是,他們后悔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因?yàn)?,他們剛才下定決心要做的可不僅僅是搶奪蒼龍尸,而是連著這里的云劍宗之人全部端掉!
只是原本應(yīng)該死去的蘇越站起來之后,這一切似乎都要破滅了。
蒼龍尸暫且不說,指不定連他們自身都難保。
白林宗臉色陰沉到極點(diǎn),他的身軀微微顫抖,看著剛才的一幕,他的確是被嚇到了。
即便是此刻,他也沒有緩過神,或者說,蘇越若是不死,他難以緩過神。
“你不是人!你是邪魔!”白林宗驚怒道,“諸位,蘇少宗主早就死了,這是咱們親眼所見?!?p> 此言一出,眾人愕然地看向白林宗。
云劍宗的人怒目,這凌云谷的白林宗最是無恥。
“這蒼龍就是被邪魔所殺,而他碰巧撿到蒼龍,不就是邪魔的手段么?”白林宗高聲道,越說越說興奮,連他自己都相信自己說的是真正的事實(shí)。
“那邪魔借此占據(jù)了蘇少宗主的肉身,等到蘇少宗主死去,他徹底的地掌控了蘇少宗主的身軀,諸位,眼前這位就是邪魔!”
“我等應(yīng)該同仇敵愾,一同除去邪魔!否則一旦他跑出這里,必然禍害天下!”白林宗目光熱切。
顯然,他是自己都相信了。
眾人聽著他的話語,覺得有些道理,有些人則是猶豫。
“諸位,隨我一同誅邪!他不過一人,我等一同,必然能夠?qū)⑵湔D殺!”白林宗又道。
眾人聞言,目光一亮。
是了,蘇越即便是能夠單打獨(dú)斗戰(zhàn)勝他們,可此處他們這么多人,就算是蘇越是邪魔,就算他詭異,他又如何能夠與他們?yōu)閿场?p> “快跑!”柳卿轉(zhuǎn)頭向血凰宮之人大喝,她沒有聽從白林宗的鼓舞。
在看到蘇越重新站起來之后,她內(nèi)心的一切疑惑都解開了。
她之前就覺得蘇越是在釣魚,可是蘇越實(shí)在是演得太深入,太像了,導(dǎo)致她都判斷失誤了。
小羅天宗的亦是毫不猶豫地對宗門弟子大喝,制止他們想要跟著白林宗圍獵蘇越的想法。
之前她判斷失誤,可現(xiàn)在的她與柳卿一樣明白,蘇越是不可阻擋的。
此時此刻,只有逃才是最有可能活下去的。
之前見識過蘇越真正的戰(zhàn)斗力的兩宗弟子都反應(yīng)得過來,很是聽從柳卿與羅煙的命令。
他們直接將從蒼龍身上掰下的東西給丟下,遠(yuǎn)遁而去,根本就沒有絲毫想要戰(zhàn)斗的念頭。
在這種時候選擇與蘇越斗?他們除非是不要命的瘋子!
若非是以為蘇越死了,他們根本就不敢動蒼龍尸,此刻蘇越“死而復(fù)生”,他們自然是不敢再沾染半分蘇越的東西。
血凰宮與小羅天宗的大多數(shù)仍舊是一臉懵,包括楚伊與趙烈,他們都不明白為什么不與其他人聯(lián)合起來,直接將蘇越這尊邪魔給鎮(zhèn)壓。
“所有人東西丟下,不要了,膽敢私藏,死罪過問!”柳卿目光凌厲。
羅煙亦是向小羅天宗的人如此吩咐。
說完該說的,柳卿與羅煙都立刻遠(yuǎn)遁而去,不想在蘇越的視線中停留更久。
白林宗說圍獵蘇越,小羅天宗與血凰宮的領(lǐng)頭人卻說逃,眾人頓時茫然。
白林宗亦是呆住,他也不曾想到,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
“你們一起上吧?!?p> 蘇越收斂嘴角的弧度,神色平靜淡漠,目光古井無波,除卻殺意,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思緒。
此言一出,察覺到不對的人立刻轉(zhuǎn)身就逃,柳卿與羅煙他們之前是與蘇越一道的。
此刻,她們都跑了,必然是知曉一些什么,如此一來,眾人哪里還敢聽從白林宗的鼓動去圍獵蘇越。
對于他們而言,蘇越是不是邪魔現(xiàn)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要活命!
“既然都進(jìn)了這一張網(wǎng),那就誰也別想離開?!碧K越輕語,“禁?!?p> 咚!
隨著蘇越的話音落下,最遠(yuǎn)處的人忽然被阻斷動作,像是撞在一面極為堅(jiān)硬的墻上,碰了個鼻青臉腫。
回過神的人茫然摸索著出路,卻是毫無進(jìn)展,無法再前進(jìn)半步。
眾人逃開散落在四周,然后碰壁。
此時此刻,眾人神色慘淡,他們是進(jìn)了一個籠子里,進(jìn)了蘇越編制的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柳卿與羅煙反應(yīng)很快,可她們依舊被封鎖在這無形的牢籠之中,難以置信地看向蘇越所在的方向。
她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時候,蘇越布下了這種牢籠?
此時此刻,她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蘇越是能夠在她們不知不覺之間就布下這種陣勢的靈陣?yán)位\,要么就是在遇見她們之前,蘇越就已經(jīng)在這里留下牢籠,然后把所有人都引到了這個地方。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令她們覺得驚悚的。
第一種可能是蘇越的能力恐怖,第二種可能,如果蘇越真的早有布置的話,那么他就真的是邪魔!
一想到這里,柳卿與羅煙都是心頭沉重。
更多的人都覺得,這里早就有這樣的陣法牢籠埋伏著,蘇越就是在邪魔,就是在勾引!
云劍宗的人既是興奮,又覺得害怕,他們覺得眼前的少宗主實(shí)在是深不可測。
甚至也有些擔(dān)心蘇越真的是邪魔。
“稍等片刻?!碧K越輕語,然后向那些逃竄之人大步流星地掠去。
當(dāng)蘇越抵達(dá)他們的面前,他們根本來不及開口,便是被蘇越了解,干凈利索。
蘇越不會選擇去折磨這些人,他是在釣魚。
釣到了魚,那之后只需要料理就是。
蘇越所過之處,誰也來不及哭號,瞬間倒下。
那些人逐漸又匯集在一起,在這種時候,他們只能齊齊地向蘇越殺來。
以那些宗門的長老為首,其他弱小的人只能夠伺機(jī)而動。
然而,蘇越無可阻擋,似一尊神魔,無論是怎樣的靈技與靈寶,即便是落在他的身上,也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越是掙扎,眾人越是絕望。
直到最后,只剩下血凰宮的柳卿,小羅天宗的羅煙。
“你們對蒼龍有念想,我不會覺得有什么,只是白宗林說滅我云劍宗的人時,你們不為所動,那就是你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