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佟依舊未見到周秀珍,不過卻又來了一位新的執(zhí)事。
按這位執(zhí)事說,以后每一個月都會調(diào)換執(zhí)事來夜香院,李長夜走后,夜香院就回到了古老的慣例。
阮佟能做的只有被動接受。而關(guān)于靈石被搶這件事,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怪自己倒霉。
小半個月之后,阮佟終于突破到了練氣二層。
時間流逝,自從第一次被搶竊了靈石之后,阮佟藏靈石便格外小心。但是沒有人再打他的主意。
夜香院的只是一個個輪換,不變的永遠只有阮佟。
春節(jié)剛過,這已經(jīng)是阮佟來到云山宗的第三年了。新一輪的招生大會即將開始,他們這些弟子也都可以下山探望了。
阮佟摸了摸一直戴在胸口的木雕兔子,想到明天能夠回鄉(xiāng)探望自己的兄長不由得開心起來。
第二天,阮佟便早早的前往了東云峰。
他的回鄉(xiāng)時間共有兩天,隨后會跟隨著載著新一輪參加云山宗招生大會的弟子回山。
如果錯過了云中劍,也可以自行回山,只是下山時間最多不得超過三天,不然的話就要挨罰了。
在東云峰的廣場上,阮佟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到十分眼熟的身影。
“俊寶大哥?”阮佟快步走了上去,拍了拍那名男子的肩膀。
男子好奇的轉(zhuǎn)過身來,正是楊俊寶。
“阮???”楊俊寶驚喜道。
“俊寶大哥,你也回鄉(xiāng)探親嗎?”阮佟問道。
與此同時,阮佟能清晰的感覺到楊俊寶身上高于自己的靈氣波動。
“是啊,你現(xiàn)在在哪個山峰呢?這三年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看見你啊。”楊俊寶說道。
看著阮佟已經(jīng)和自己平齊的身高,和長開后,略有一絲陌生的面孔,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dāng)初,可正是二人一起上山,又一起度過了試煉入門的。
“我在堯玉峰呢,俊寶哥你呢?”阮佟笑道。
“我就在東云峰,而且,這次的招生大會,我也會參加其中維護秩序呢?!睏羁毜馈?p> “真的嗎,不過可惜我要做職務(wù),無法來觀禮招生大會?!比钯〉?。
招生大會是東云峰負(fù)責(zé)操辦,也只有東云峰的弟子可以觀禮,剩下的山峰只有長老以上的才有資格過來觀看。
“對了,當(dāng)初咱們一同上山的三十個人里,有和你在一起的嗎?”楊俊寶問道。
“沒有,這三年來我一個也沒遇到?!比钯u了搖頭道。
“是啊。我也只見過元常夙,他現(xiàn)在可是東云峰伍長老的弟子!”楊俊寶說著,眼神中充滿了羨慕的神色。
“長老的弟子?”阮佟有些詫異。
元常夙當(dāng)年上山之時比他還小一歲,而且看上去老實巴交呢,平平無奇,一直也只是丙級。沒想到,三年后,居然成為了長老的弟子。
“不錯,伍長老可是東云峰的老牌長老,地位和實力要比我?guī)煾蹈呱喜恢嗌?!”楊俊寶道?p> 他著實沒想到,原本資質(zhì)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元常夙,居然得到了伍長老的青睞!
“哈哈,不說他了,你怎么樣啊,如今修煉到什么境界了?”楊俊寶擺了擺手,又問道。
“我現(xiàn)在還只是練氣二層?!比钯擂蔚膿狭藫项^,有些不好意思道。
“才練氣二層?怎么,難道堯玉峰上,不給發(fā)月供嗎?”楊俊寶有些詫異道。
“不是,我本來資質(zhì)就差,而且我在的地方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沒個師兄啥的指點,自然就慢了一點?!比钯⌒闹锌酀幕氐馈?p> “這樣吧,那也應(yīng)該不至于落下一個小境界吧,和你一樣資質(zhì)的同屆,我看最少也都練氣三層了。而且每個月都會有長老授課,不應(yīng)該差這么多吧。”楊俊寶道。
“哎,實不相瞞,我所在的地方領(lǐng)取的月供甚至比旁人還要多,可能是我的天資愚鈍吧?!比钯@了一口氣,說道。
他明白,自己落下別人一個小境界,真正原因就是因為天賦的問題!
雖然李長夜走后他的修煉時間縮水了一些,但根本原因,還是在他自身上。
“沒事,不要氣餒!我?guī)煾岛臀艺f過,天賦只是修仙之路上的很小一部分,更多的大修士,靠的都不是天賦!”楊俊寶安撫了一下阮佟。
“我?guī)煾祦砹?,我們快上云中劍吧。我?guī)煾稻褪沁@次負(fù)責(zé)冀州城的接引長老?!睏羁毧匆姀耐饷骘w來的一名灰白袍老者,轉(zhuǎn)頭對阮佟說道。
阮佟兩人來到老者跟前,楊俊寶行弟子禮。
“見過師傅。”
“嗯,你去張羅一下冀州城的弟子,咱們出發(fā)了?!蹦敲险哒f道。
“是?!睏羁殤?yīng)下。
隨后便將所有回返冀州城的弟子盡皆距離在了老者身邊。
老者從袖口拿出了一艘小巧的云中劍,施法一扔便化作了一艘巨大的空中木船。
“走吧。”老者手一揮,將所有弟子帶上云中劍,便向冀州方向出發(fā)了。
在船上和楊俊寶聊天得知,現(xiàn)在楊俊寶已經(jīng)是練氣四層的修為,師傅名為張三明,是東云峰的一名普通結(jié)丹長老。
因為穿上坐的都是修行者,所以張三明駕馭云中劍的速度明顯要比當(dāng)初上山乘坐的云中劍要快很多!
僅僅只是用了半個小時,便抵達了冀州城中。
阮佟和楊俊寶道別,便趕往呂家溝的方向。這一別三年,阮佟感受得到冀州城中已經(jīng)略有不同,回鄉(xiāng)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急切起來。
他靈氣運在腳上,腳步輕盈的跑回呂家溝。
修為提升后,不僅僅是提升了丹田儲存靈氣的增多,還增強了阮佟的體質(zhì)。
而且修煉了一年多的《基礎(chǔ)五行法門》,阮佟對靈氣的運用也變得熟能生巧。
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阮佟便看見了呂家溝村頭的那棵歪脖子樹。
出奇的,正月里,呂家溝的巷子里竟然沒有多少人走動。出來串門的都是一些阮佟不太熟悉的人,而且三年未見,阮佟不僅長高了,相貌也長開了,有一些變化。
這些人都不太能認(rèn)出阮佟來,阮佟只是和幾名相對熟悉的鄰里打了聲招呼,就快步回到了家中。
看著家門的門鎖緊閉,矮墻上掛著一串干枯的不成樣子的野菜,阮佟心里有些嘀咕自己的老哥又不收拾東西。
想來阮大樹應(yīng)該是去木匠鋪打工了,阮佟拿出懷里這把三年沒用過的鑰匙,捅開了門鎖。
咣當(dāng)一下,門鎖應(yīng)聲打開,可隨之竟然從門頭上掉落下來一堆塵土!
阮佟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推開門,門軸發(fā)出了吱呀呀摩擦鐵銹的聲音。
院子里雜草叢生,一口鍋被扔在屋檐下,已經(jīng)繡的變成了紅色,屋子的窗戶上布滿了塵土。
阮佟連忙走進門廳,只見門廳內(nèi)的墻角不鬧了蜘蛛網(wǎng),米缸趴著米蟲。
他有些驚慌失措,這分明是許久未曾住人的場景!
然后他來到了阮大樹的屋中,床上沒有了曾經(jīng)阮大樹蓋了多年的棉被,衣柜里也沒有衣服。
看到這里阮佟心中暗自猜測,可能是阮大樹搬家了。不過他又能搬去哪里呢?
阮佟回到自己的屋子,還是原來的樣子,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奇怪,我哥到底去哪了?”阮佟心中困惑,這時,他聽見了門口傳來腳步聲。
他連忙向門外看去,只見自己的二伯呂二龍正攙扶著大伯呂大龍走了進來。
呂大龍今年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年輕時把腿摔折了,所以走路不太方便。
呂二龍今年也已經(jīng)五十多了,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此時來到了阮佟的面前。
“大伯二伯,你們,知道我哥去哪了嗎?”阮佟看到親近的兩個人,問道。
呂大龍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呂大龍渾濁的目光看向阮佟,伸出手抓住了阮佟的胳膊。
“你哥,他死了!”呂大龍用沙啞顫抖的聲音說道。
一瞬間,阮佟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挨上了一擊悶棍,震得頭昏目眩。
“您……說什么?”阮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向呂大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