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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萬日游

四十四章 無題

俗世萬日游 虎克船長大人 2652 2021-06-01 21:49:53

  一想到婚期將至,陸朝元的心思就開始飄忽,他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可這是御賜的,若是不遵便是抗旨,那是誅九族的罪。

  倘若是硬著頭皮應(yīng)了這門婚事,日后他還如何面對肖兄呢?都說朋友妻不可欺,顧府二小姐雖不是肖兄之妻,但即便是意中人,他心里也過意不去。

  “世子?”

  陸朝元在門口駐足許久,直到里面的人出來。

  “嗯,你家先生可在?”

  “先生出門了,世子尋他有事?”

  陸朝元搖搖頭,隨即便轉(zhuǎn)身離去。

  ……

  “你現(xiàn)在怎么樣?”

  “還好?!?p>  蘇小楠傷的不輕,臥床修養(yǎng)多日仍舊臉色蒼白。

  “這段時間先藏著,等風(fēng)聲過去再出來?!?p>  “你為何、要幫我?”

  肖正齊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說道:“這地方清靜,沒有人會過來,趁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打算?!?p>  蘇小楠偏過頭去。

  肖正齊隨手端起旁邊的藥碗,“我?guī)湍闶且驗槟銕瓦^我,無論當(dāng)時你出于什么目的,本君無甚好的,就一點,不欠旁人的?!?p>  蘇小楠看著他,似乎是扯到了傷口,眉頭總是皺著。

  “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總不會還想著忠心護主,你應(yīng)該用你手上的籌碼換你活下去的價值?!?p>  蘇小楠眼里閃過一絲警惕,隨即被她一笑掩過,“難道你要殺我嗎?”

  肖正齊舀了一勺湯藥伸到她嘴邊,瞇了瞇眼,“你覺得我不敢嗎?”

  “不是不敢,你不會?!?p>  蘇小楠的眼神堅定,似乎是篤定了這件事。

  他不會殺她。

  兩人僵持不下,肖正齊沒起殺意,他很久沒有殺人,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享受那種殺人后的快感了。

  “喝藥吧。”

  “……”

  肖正齊在這停留的太久不是一件好事,北邊的眼線已經(jīng)到了江南,有人在找他,如果他離開視線太久,不知道會引起什么事端。

  “無論你忠于的是哪個主子,顯而易見他們都想要你的命,你好好想清楚吧,再會。”

  蘇小楠很清楚這一點,之前她被追殺的消息很早就穿回到無相國,但是過了這么久卻沒有絲毫動靜,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已經(jīng)成為了一顆廢子。

  上官琦這里已經(jīng)容不下她,無相國那邊是什么情況她也不敢確定,眼下的局面,她是腹背受敵,恐怕她是奸細的事也是無相國的人故意透露的。

  肖正齊這邊剛回城,他就注意到不對,城里的人比以前多了一倍有余。

  國學(xué)院門口人進人出,像是出了什么大事,門口不遠處圍了一大群人,還有官府的人攔著。

  “出什么事了?”

  “啊呀,您可不知道,這國學(xué)院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他問道。

  “有人死了!”

  “什么?!誰死了?你說清楚?!?p>  那人也是個看熱鬧的,一時也說不清楚,正好杜乙出來了,趕緊拉著他往外走。

  “先生,世子吩咐,見了您讓您趕緊離開,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肖正齊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何事,但陸朝元的安排總有他的道理。

  “杜乙,誰死了?”

  “劉承寅?!?p>  “劉承寅……那個走后門進的小子,有點木訥那個?”

  杜乙點點頭,“今天下午他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的屋中?!?p>  “怎么回事,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被人毒死的,在他的房間里,官府的人找到一枚玉佩,正是先生的?!?p>  肖正齊覺得奇怪,但是很明顯有人想栽贓給他。

  “此事主審是何人?”

  “李靖川。”

  “那我現(xiàn)在跑了,豈不是畏罪潛逃,況且光憑一枚玉佩又怎么斷言是我?!?p>  杜乙支支吾吾地不敢說。

  “有事瞞我?”

  “先生,您之前用藥剩的砒霜可是忘記處理了?”

  “砒霜……好像是吧,記不得了。”

  肖正齊笑了笑,還真是有備而來,他會些醫(yī)術(shù),自然懂得如何制毒,今天下午他又剛好不在,還真是一場有預(yù)謀的完美的栽贓。

  “這么說,我是證據(jù)確鑿了?!?p>  杜乙?guī)揭黄种?,停著一輛馬車,和上官黎。

  “肖正齊!你是要急死我??!你到底去哪兒了?!”

  “黎姑娘,我家先生就拜托給你了?!?p>  肖正齊拉住杜乙,“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世子知道這事與您無關(guān),雖然劉承寅無權(quán)無勢,但畢竟是國學(xué)院的學(xué)生,眼下局面對您不利,所以委屈您離開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過去再回來?!?p>  上官黎不想等他那么多廢話,朝著他脖頸處一記手刀,肖正齊當(dāng)場便昏了過去。

  兩人將他臺上馬車,上官黎驅(qū)車往城外方向走去,而杜乙則是往城中趕去。

  夜色漸深,如潑墨一般暈染了整片天空,這個季節(jié)早已入夏,兩聲蛙鳴叫醒了昏睡中的人。

  上官黎在河邊停下,這兒有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地,方便隱身,她尋了個干凈處落腳。

  “喝點水吧?!?p>  肖正齊扭了扭脖子,“你這手法越發(fā)嫻熟,就是下手重了些?!?p>  上官黎臉色不悅,一言不發(fā)地朝火堆里添置著柴火。

  “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聽朝元說,你是北國最尊貴的長公主,為何會這些江湖人的手法?”

  “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見一個人。”

  “蘇小楠?”

  “你如何知道?!?p>  “猜的,不然的話你直接告訴朝元你去了哪里便是,有人人證,這事就好做了?!?p>  肖正齊笑笑,“你真如此以為?”

  “不然呢?”

  “北帝這一招原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敲山震虎罷了。”他說道,“那所謂的玉佩其實無甚說服力,只需要預(yù)先從我家中偷走便是,至于那砒霜更是難以信服。”

  上官黎道:“你是說……屋鳩山莊那事?”

  肖正齊點點頭,“北帝一定知道我手上拿到了對他不利的證據(jù),或許是出于忌憚或者欣賞,他暫時不想要我的命,他殺不殺我取決于我的態(tài)度。”

  上官黎問道:“他想用這件事,讓你表誠心?”

  “對于這樣模棱兩可的證據(jù),既可以咬死,也可以即刻推翻,若是我表示愿意追隨那我便可以活下去,若是不愿,那便殺無赦?!?p>  短短幾個時辰,肖正齊就已經(jīng)把事情想通透,這種手段實在是低級。

  “你另一個皇兄呢”

  “?。俊?p>  “旭王,我把證據(jù)給了他,他去哪兒了?”

  上官黎被問到了,她還真沒注意到這個。

  “你現(xiàn)在回江南,一定要趕在他有動作之前攔住他,恐怕北帝已經(jīng)起了殺心,他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p>  上官黎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想聽他的話。

  “我覺得你這個人挺奇怪的,自己都身陷囹圄,還管得了別人。”

  “他難道不是你哥嗎?”

  肖正齊看著她,覺得這話說的奇怪。

  “我說的是你那位紅顏知己?!?p>  “……”肖正齊突然想起來,蘇小楠的住處那不會有人找過去,“你辦完事就不用過來,有事我會聯(lián)系你們的?!?p>  “你說什么呢?!”上官黎一陣火大,冷聲道:“本公主多少次救你于水火也沒見你這么費心費力,這蘇閣主當(dāng)真是有本事呵。”

  肖正齊雙腿盤坐在地上,干枯的樹枝在火焰的吞噬下,爆出星星點點,噼里啪啦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后,上官黎低了頭。

  “抱歉,我不該對你發(fā)火。”

  “無妨,本君不往心里去。”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上官黎心里有點發(fā)酸,他似乎從未在意過自己,就連杜乙也比不過。

  “旭王那邊他自有定奪,杜乙會把情況通知他的,你不用擔(dān)心?!?p>  “嗯?!?p>  “你生氣了?”

  “沒有?!?p>  “你在想什么?”

  上官黎見他閉著眼,便問道。

  “沒什么,休息吧。”

  她不敢休息,她得守著他。

  次日。

  上官黎不知何時睡著了,這一醒來,身邊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肖正齊”

  “肖正齊”

  沒有人應(yīng)她。

  馬車還在,肖正齊跑了。

  他去哪兒了呢?

  江南?還是蘇小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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